第19章 你看,我的东西很会管教-《绝对占有:我的白袜体育生男友》

  顾家老宅的书房里,闻不到一丝书卷气,只有名贵木料和陈年权势混合在一起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顾飞站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前,他平日里张扬的姿态收敛了许多,但语气里的急切还是无法掩饰。

  “父亲,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哥他这次真的疯了!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体育生,他竟然动用了家族的力量去压制林家。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我们顾家仗势欺人,连一个绑架未遂的嫌疑犯都要保。公司的股价今天下午已经有反应了,您知道这对我们正在进行的海外并购案有多大影响吗?”

  书桌后,一个穿着中式盘扣对襟衫的老者,正低头用一方旧砚台研墨。他头发花白,但手腕沉稳有力。他没有抬头,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顾飞,我让你管理的是公关部门,不是让你来我这里学怎么告状的。事情的经过,我要听完整的,不是听你添油加醋的情绪。”

  顾飞的脸涨红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父亲。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叫季骁的体育生,是我之前看上的一个人。大哥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他抢了过去。今天,林家那个小子林风,大概是想帮季骁出头,去康复中心闹事,想把季骁的妹妹带走。结果,大哥直接让安保把林风扣下,还叫了一堆记者过去,当场给林风安了个绑架未遂的罪名。”

  他顿了顿,观察着父亲的脸色,继续说道:“父亲,林家虽然比不上我们,但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哥这么做,是把林家往死里得罪。而且,他处理事情的手段太粗暴了,毫无章法,全凭自己的喜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为了那个季骁,三番两次地打破规矩。我担心……我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稳定。一个随时会情绪失控的人,怎么能……”

  “够了。”

  顾鸿山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盯着顾飞。

  “你的意思是,你大哥为了一个男人,正在变成家族的负资产?”

  顾飞被父亲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我只是就事论事。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这是您教我的。大哥现在的行为,正在损害这份利益。”

  顾鸿山拿起一支狼毫笔,在宣纸上缓缓写下一个“忍”字。笔锋苍劲,力透纸背。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那个录音,为什么不直接放出来?”

  顾飞心里一惊,没想到父亲连这个都知道。

  “我……我觉得这种东西,不应该……”

  “是不应该,还是不敢?”顾-鸿山放下笔,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你怕他,顾飞。你怕你这点小动作被他发现,他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你只敢跑到我这里来,像个孩子一样哭诉,希望我替你出手。”

  顾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不是!”

  “你是什么,我心里清楚。”顾鸿山站起身,走到窗边,“我已经让他回来了,带着那个麻烦的源头,一起。今晚的家宴,你也在。我倒要亲眼看看,能让你大哥失控到这个地步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幽幽传来。

  “我也想看看,我亲手磨了二十多年的刀,是不是真的因为沾了点不该沾的东西,就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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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顾家老宅的路上,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平稳的引擎声。

  季骁坐在副驾驶上,身体挺得笔直,眼睛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脖子上的项圈带来一种持续的、冰冷的束缚感,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顾言开着车,没有看他,却像是能洞悉他的一切。

  “在想什么?想怎么逃跑?还是在想你的朋友林风?”

  季骁没有作声,他现在不想说任何一个字。

  “省省力气吧。”顾言的语气很平淡,“林风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喝茶,有人会好好‘招待’他。至于你,今晚最好打起精神,因为你要去见一些……很有趣的人。”

  季骁依旧沉默。

  顾言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顾家,一个外面的人挤破头都想进来的地方。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虚伪、冷血、靠着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牢笼。待会儿你会见到我的父亲,顾家的掌权者,一个习惯用价值来衡量一切的老头,包括他的儿子。”

  他的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你还会见到我的好弟弟,顾飞。一个野心勃勃,却没什么脑子的蠢货。他一直觉得我抢了他的东西,所以无时无刻不想把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今天这通电话,就是他的杰作。”

  顾言转过头,看了季骁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冷漠。

  “所以,今晚,你需要扮演一个角色。一个被我驯服的,听话的,没有任何威胁的宠物。你的任务很简单,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不该有的表情,一丝都不要流露出来。”

  他将车速放慢了一些,声音也压得更低。

  “你表现得越顺从,越卑微,你那个朋友,还有你妹妹,就越安全。懂了吗?这不单是命令,我是在教你,在这个家里,怎么活下去。”

  季骁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转过头,看着顾言。

  “如果……我不配合呢?”

  顾言笑了,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季骁脖子上的项圈,指尖的温度和金属的冰冷形成了对比。

  “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让我的父亲和弟弟,亲眼欣赏一下,不听话的宠物,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也许,他们会很喜欢这种餐前余兴节目。”

  季骁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知道,顾言说得出,就做得到。

  “我明白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很好。”顾言收回了手,重新握住方向盘,“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季骁。你只是我的一个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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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的家宴,在一间过分宽敞的餐厅里举行。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但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顾言拉着季骁的手腕,将他带到餐桌旁,按着他坐下。这个位置,就在顾言的身边,也正对着主位上的顾鸿山。

  顾鸿山自始至终没有看季骁一眼,他的目光在顾言和顾飞之间来回扫视。

  “人都到齐了,那就开饭吧。”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他一动,其他人才敢跟着动。

  顾飞坐在顾言的对面,他看着季骁脖子上那个设计简约却格外显眼的黑色项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大哥,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带朋友回家吃饭是好事,但给他戴上这么个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太尊重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哪里牵了条宠物回来呢。”

  顾言没有理他,只是给季骁的碗里夹了块鱼肉,语气平淡地命令道:“吃。”

  季骁看着碗里的鱼肉,胃里一阵翻涌,但他还是拿起了筷子,机械地将鱼肉送进嘴里。他尝不到任何味道。

  顾飞见顾言不搭理自己,又转向顾鸿山,故作担忧地说道:“父亲,您看大哥这样子。林家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就把这么个不清不楚的人带回家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顾家?”

  顾鸿山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才开口道:“顾言,你弟弟说的话,你有什么解释?”

  顾言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终于抬起头,看向顾鸿山。

  “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的人,我带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顾飞立刻接话,“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我们和林家冲突的导火索!你因为他,让家族的声誉和利益受损,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顾飞越说越激动,他指着季骁,对顾鸿山说:“父亲,您不能再纵容大哥了!他现在为了这么一个玩物,已经失去理智了!”

  餐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言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反击。

  然而,顾言却异常的平静。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

  他放下餐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黑色遥控器。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轻轻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嗯……”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季骁的喉咙里溢出。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一股不算强烈但穿透力极强的电流从项圈内侧涌出,瞬间窜遍他的四肢百骸。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尖叫。

  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示弱的声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

  顾言的手臂环过季骁的肩膀,将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固定在椅子上,动作看起来甚至有些亲密。

  他抬起头,迎上顾鸿山深沉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未减。

  “父亲,您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的东西,我很会管教。他很听话,不会给家族添任何麻烦。”

  这一幕,让餐厅里所有人都感到了背脊发凉。顾飞脸上的讥讽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恐惧。他知道顾言狠,但他没想到顾言会当着父亲的面,用这种方式来展示他的控制。

  这不是在管教一个“玩物”,这是在示威。

  向他示威,更是在向父亲展示自己的獠牙。

  顾鸿山看着季骁痛苦却强忍着不敢出声的样子,又看了看顾言那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脸。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他关心的不是季骁的死活,而是顾言所展现出的,这种偏执的,近乎失控的掌控欲。

  他意识到,顾飞的“告状”,或许并非空穴来风。

  顾言,这把他亲手打磨的刀,似乎真的出现了一点问题。

  良久,顾鸿山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既然是你的人,就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手尾。”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林家那边,我会处理。但,下不为例。”

  这句话,看似是放过,实则是警告。

  顾言松开了遥控器的按钮,季骁身体里的电流感瞬间消失,只剩下阵阵的余麻和虚脱感。

  “谢谢父亲。”顾言微笑着应道,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朝顾鸿山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

  这场压抑的家宴,终于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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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车上,顾言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车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季骁靠在座椅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身体的颤抖已经停止,但那种被当众羞辱和惩罚的感觉,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心里。

  他看着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在眼前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

  他想起了顾鸿山看顾言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儿子的眼神。

  那是一种审视,评估,带着警惕和算计的眼神。

  在那个家里,顾言不是儿子,顾飞也不是。他们都只是工具,是武器。

  而他自己,则是武器架上的一件附属品,一个用来测试武器性能的靶子。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在这片刻的寂静中,季骁忽然开口了。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主动对顾言说话。

  他的声音很轻,还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你父亲……”

  顾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季骁继续说了下去,他的目光依旧看着窗外,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他看你的眼神,不是在看一个儿子,而是在评估一件武器。”

  “他怕的不是你失控,而是怕你这件武器,不够锋利。”

  话音落下,车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顾言没有回答。

  绿灯亮起,他也没有发动汽车。

  他只是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

  季骁知道,他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