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抓捕贵族-《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话音落地,巷外忽起一阵急促马蹄,似在应和这悄然收网的夜。

  团长目送他翻身上马,官袍下摆被夜风扬起,像一面无声的令旗,直奔某公爵府方向而去。

  暮夏的子夜,王城西侧的“鎏波大街”被火把照得白昼一般。

  街口那座占地数十亩的“映海”公爵府,门前两尊鎏金海豚在火光里闪着惨白——

  正是李方清今夜要收网的大鱼。

  “映海公”赫连湛,王城盐铁转运使兼海贸大臣,封爵三十年,富可敌国,私兵暗寨遍布外港。

  此刻,府墙内灯火齐灭,只余门楼几盏风灯摇晃,像溺水者最后的挣扎。

  李方清一袭玄红官袍,胸悬“总治安”铜印,腰间系着白狼披风带,在火把簇拥下信步而出。

  他抬眼望了望紧闭的朱漆大门,嗤笑一声:

  “越关得紧,心里越虚。”

  包拯侧身跟着,手里转着那根乌木令签,也笑:

  “主公威仪太重,他们胆子小,被您气场一压,门栓都吓软了。”

  话音落,他抬手一挥。

  “咚咚——”

  十二名持盾兵卒踏步上前,铁盾撞地,声如闷雷。

  紧接着,两队弩手沿石阶散开,箭槽张弦,寒光直指高墙;

  再后,火把手高举,将府门照得纤毫毕现,连檐角铜铃的颤抖都看得清楚。

  李方清解下腰间令签,随手抛给包拯,语气淡得像在点菜:

  “敲门,照规矩——叫门、亮牌、计数、破门。

  一炷香内,不开,就砸。”

  包拯接过令签,朗声朝门内喝道:

  “王城治安总官办案!

  映海公赫连湛涉嫌暗养私兵、截杀朝廷军官,即刻开府受检!

  ——门内人听着,十声数罢,拒不开门,以抗旨论罪,格杀勿论!”

  “一——二——三——”

  计数声在夜空回荡,火把“噼啪”炸响。

  府内传出一阵慌乱的脚步与器皿碎裂声,却无人应答。

  “七——八——”

  李方清抬起右手,指尖轻点,弩手统一放箭,“嗖”的一声,数十支火箭钉在门楼与两侧墙头,火舌顺着漆木迅速蔓延。

  “九——”

  “轰!!”

  铁盾兵卒抬着撞木,猛力一击。

  朱漆大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门闩断裂,铜环崩飞。

  火光与浓烟翻滚间,映海公爵府的正院豁然洞开,灯影摇乱,仆役尖叫四窜。

  李方清解下披风扔给身后亲卫,露出腰间佩剑,抬步跨过门槛,火光照出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映海公,夜已深,该出来见见光了。”

  包拯紧随其后,令签在掌心一转,低声补刀:

  “主公,鱼已入网,接下来是清蒸还是红烧?”

  李方清轻笑:

  “先审,再审,继续审——直到把‘海’底搅干为止。”

  火光冲天,府墙外百姓远远围观,窃窃私语——

  王城的天,今夜要变潮了。

  映海公赫连湛抬手示意,灯火随即大亮,府内正厅门户洞开。

  他笑意温润,仿佛门外火光与兵卒皆属宾客:

  “两位大人远道而来,不妨先在此用些茶饭。

  粗茶淡肴,权当洗尘。”

  李方清与包拯交换一眼,前者唇角轻挑:

  “既如此,便叨扰了。

  也让咱们瞧瞧,映海公平日的箸上风光。”

  赫连湛朗声一笑,引二人入厅。

  穹顶高挑,悬一盏鎏金八角大吊灯,烛火被琉璃罩面折射成碎金,落在乌木嵌贝的长桌上,恍若星河倾泻。

  侍女鱼贯而入,脚步轻若点水,手中银盘与鎏金盖交替起落——

  - 先上茶:雨前龙井用白玉盏盛着,盏底一圈薄冰,茶叶在汤中竖立如针,热气裹冷香,入口甘冽;

  - 继而冷盘:薄如蝉翼的鲟生鱼片铺在碎冰上,旁配金箔点缀的青梅酱,灯光一照,鱼片透亮,金箔闪星;

  - 热菜随即络绎——

  - 整只烤乳猪,皮脆如琥珀,背脊剖开,内填糯米、松仁与蜜枣,油脂顺着腹部滴落接银盘,腾起细雾;

  - 清蒸鲥鱼,鱼身卧于青瓷长盘,盖面铺火腿、春笋、香菇,浇一勺滚热鸡油,一声,鲜香四溢;

  - 玛瑙红焖羊腱,用红酒与黑醋慢炖六个时辰,腱肉酥烂,刀背轻碰便脱骨而出,汁色浓若宝石;

  - 雪霞羹,以燕窝配芙蓉蛋清,软滑如云朵,入口即化,微甜带香;

  - 翡翠蔬卷,取青瓜、芦笋、蜜豆以薄豆腐皮束成卷,浸上清汤,碧绿通透,解腻清口;

  - 主食两味:金箔松露拌饭与鸳鸯酥饼。酥饼一剖为二,一半灌鲍汁鲜肉,一半塞枣泥核桃,咸甜交错;

  - 甜品压轴:冰糖燕窝炖血燕,盏下小烛保温;更有冰火琉璃——外层是热烫焦糖,内芯却为冰镇莓果泥,一口咬下,冷热相撞,齿颊生香;

  - 佐餐酒自不会少:冰镇桂花酿、十年陈女儿红、西域进贡的葡萄甜酒,各盛水晶夜光杯,灯光透入,酒色如红宝石、琥珀、翡翠交相辉映。

  乐师隔帘轻拨箜篌,水波般的旋律与银器碰撞声交织,香气氤氲,灯影摇红,一派纸醉金迷。

  李方清夹起一片鲟鱼,蘸青梅酱,慢嚼细品,唇角弧度不减;

  包拯则只饮了一口龙井,目光在盏沿与菜肴间来回,似在记数,又似在衡量。

  满桌珍馐,两人却吃得意味深长——

  每一道菜,都是账目;每一滴酒,皆是供词。

  赫连湛举杯,笑意温文:

  “两位,菜色可还入口?”

  李方清轻轻放下玉箸,取帕拭唇,声音清朗:

  “入口难忘,更欲回味。

  ——来人,封存菜单、账册、酒窖钥匙,一并带回署里。”

  银杯尚暖,香气仍绕,可灯火突地一颤,仿佛这满桌山珍海味,顷刻便成了呈堂证供。

  公爵却低低一笑,唇角挑得轻慢:

  “二位,怕是没机会了。”

  话音坠地,厅外脚步雷动。

  锦帘掀起,几名伯爵、公爵鱼贯而入,俱是朝服齐整、面色冷傲;

  为首者一身海蓝织金袍,肩绣吞浪鲸纹,眸若寒渊——

  正是权倾王城的凌海大公独子,刘澈。

  灯火在他绣纹上折出幽光,像潮水漫厅,瞬间将主位围成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