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整顿采菊城-《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拓跋珏(银河子爵)银枪倚椅,枪杆缠白帛,右手把盏,却先向首级举了举,冷笑:

  “城主大人,且看我等如何替你喝完这杯庆功酒。”

  李方清抬盏,目光扫过文武两端,声音沉若鼓槌:

  “赤焰成灰,新火初燃。诸位——”

  他起身,玄青披风掠过烛焰,灯影一阵摇晃,

  “同饮此杯,共赴下一座山河!”

  众人齐起,金铁与玉盏交碰,声如万甲铿锵。

  穹顶之上,赤焰旧徽被灯火映得明暗不定,而白狼新旗的影子,已悄悄爬过餐桌,将所有人一并揽入麾下。

  灯火映得长桌一片澄金,李方清抬箸轻敲玉杯,叮然作响,满室皆静。

  他目光先落在左侧次席——

  “杨溥。”

  声音不高,却像算珠落盘,颗颗分明,

  “三日内,你给我把采菊城的能工巧匠、织娘铁匠、酿酒烧瓷、木匠石匠,统统登记造册。

  让他们自选工种,领牌上岗,无业者按技能分流,不许有一个闲汉游民。

  再者——”

  他指尖在地图上轻轻一划,圈住燕赵镇方向,

  “此地商铺空置三成,你亲自登门,请本地富豪乔迁。

  可免三年市税,可给临街旺铺,可派兵护其货队。

  话要说得软,条件要给得硬,去。”

  杨溥放下酒盏,长身而起,袖中算盘珠已然叮当作响:

  “主公放心,半月之内,若有一条街空着,我拿脑袋抵租。”

  李方清微微颔首,目光右移:

  “杨士奇。”

  “微臣在。”

  杨士奇推席而起,素袍折痕如刀。

  “政务学堂那批见习令史、计吏、里胥,明日全部拉出来,按科分班,接管采菊六曹:

  户、兵、刑、工、仓、学。

  旧官吏——”

  李方清语气一顿,似笑非笑,

  “愿低头者,送入你学堂回炉三月,考成上等,原职留用;

  冥顽不灵者,削籍为民,回去种地叫卖,任其自便。

  记住,我要的是能写字、懂算盘、肯听令的新官,不是挂着印绶的泥塑。”

  杨士奇拱手过额,声音沉稳如磐:

  “主公,旧僚若可用,士奇必使其脱胎换骨;

  若不可用,亦必不使一粒老鼠屎坏我新粥。”

  “好。”

  李方清举杯示意,目光越过秦良玉,落在末席那位青衫缓带的年轻人,

  “张仪。”

  “微臣在。”

  张仪折扇一收,离座躬身。

  “燕赵并采菊,版图骤增百里,周边却还有十七村三镇,或据山险,或控水道。”

  李方清语气悠然,却字字锋锐,

  “你持我白狼节杖,先礼后兵——

  愿易帜者,给粮、给饷、给自治;

  不愿听者——”

  他侧首,望向右手边那位正把炙羊腿推开的铁塔汉子,

  “就让李存孝的长戟去跟他们讲讲道理。”

  李存孝抬臂,铁面下的声音铿锵如撞钟:

  “末将的戟,近日正愁无磨石。”

  张仪轻笑,折扇“啪”地展开,扇骨上“远交近攻”四字在灯下闪过一弧银光:

  “主公放心,仪必说得他们‘耳聪目明’;

  实在耳聋眼瞎者,再交由李将军开刀。”

  “如此,”

  李方清举盏过顶,目光环扫文武,

  “饮胜!”

  众将齐起,杯盏交碰,声如万甲铿锵。

  琼浆溅落,灯焰一晃,照出每个人眼底燃得噼啪作响的新火——

  下一座城池,已在杯中翻波。

  李方清目光一转,落在左手首席。

  杨荣正襟危坐,面前摊着一张刚勾画完的《采菊城防草图》,墨迹未干。

  李方清屈指轻敲桌面,声音像铁钉落砧:

  “杨荣,三日之内,我要采菊城重新竖起铁壁。

  赤焰残兵、三镇散勇,统统收编;

  城垣、弩台、壕沟,按燕赵标准重修。

  我把许褚调给你——”

  他侧头,看向正撕咬羊腿的许褚,

  “猛将一名,兵马三千,够不够?”

  许褚抬臂抹油,嘿嘿一笑,声震屋梁:

  “主公指哪,俺打哪!

  杨先生文,俺许褚武,一文一武,把这采菊城焊成铁疙瘩!”

  杨荣推席而起,长揖到底,声音稳若磐石:

  “主公放心。

  荣以燕赵老兵为骨,赤焰降卒为肌,三镇乡勇为血,重新锻出一支‘采菊军’——旗是白狼,心向燕赵。

  三月之后,若有人敢觑我城关,先问荣手中笔,再问许将军掌中斧!”

  李方清举盏,眸光冷冽:

  “好。三月后,我要这城——”

  “攻不破,也夺不走!”

  三盏相撞,琼浆溅火,灯焰猛地一抖,似也被这股铿锵杀气震得矮了半截。

  灯火映得堂内一片暖澄,却压不住两位女将的雀跃。

  妇好抢先半步,双掌按桌,狼首披风一扬:

  “主公,那我们俩呢?”

  秦良玉亦抬眸,枪缨在烛光里跳出一簇赤焰:

  “是啊,可别把我们晾着!”

  李方清朗声大笑,举杯虚点二人:

  “急什么?有件差事,非得你俩联手不可。”

  他目光掠过对面,落在拓跋珏身上:

  “你们随子爵回雁鸣镇,把楚府后园那些——”

  语气一顿,笑意微冷,

  “罂粟,一株不留,连根焚尽;

  地窖、暗渠、账册,统统封存。

  办得利索些,别让花粉被风带进别的田里。”

  妇好眉梢一挑,与秦良玉对视一眼,齐声抱拳:

  “遵命!”

  李方清这才重新看向林湛、拓跋珏,神色郑重:

  “二位以身家为注,助我掀翻旧主,我方清自不会负义。”

  他先对拓跋珏道:

  “子爵,整座城不能割给你,可路有两条——”

  “其一,从政。

  杨溥明日便在西曹设‘商税署’,缺一名署正,秩比千石,你愿坐,便去;

  其二,从商。

  胡雪岩会拨你三间旺铺、两条货队,账簿、人手、本钱,全由他包教包会。”

  话音落下,堂中一时静可听针。

  拓跋珏垂眸,指尖在杯沿转了一圈,又转一圈,终于起身,长揖到地:

  “领主厚爱,拓跋珏心领。

  多年刀口舔血,也该让家里妻儿过几日安稳日子。

  我便随胡先生学做富家翁,日日记账、卖卖货,倒也清闲。”

  他自然听得懂弦外之音:

  雁鸣镇如今只剩他一家独大,与其留在封地让人夜长梦多,不如搬进城里做“寓公”,既全了体面,也换了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