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成为主母-《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嫘祖抿唇一笑,抬手将染好的丝缎挂起,水蓝颜色映得她眉眼温柔:

  “等明年一开春,樱花满坡,喜事就该敲锣打鼓地来了。”

  梭声轧轧,水汽蒸腾,两位织女在一抹靛青里,悄悄把祝福也织进了丝里。

  ……

  傍晚的军营被落日镀成一片赤铜色。

  妇好掀帘而入,甲叶撞得噼啪作响,脸上却带着少见的怒火。

  “姐姐,怎么了?”

  秦良玉放下兵书,抬眼便见她一掌拍在案几上。

  “外头竟有人造谣雨璇镇长!”

  妇好咬牙。

  “说甚么她已成了燕赵领地的主母,简直胡说八道!”

  秦良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神色缓和,绕到妇好身侧,低声道:

  “姐姐,先别气。

  这……其实不算谣言。”

  妇好猛地瞪圆了眼:

  “连你也跟着起哄?”

  秦良玉失笑,伸手揽住她肩膀:

  “我哪敢拿你家主公开玩笑?”

  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卷崭新的《燕赵旬报》。

  “喏,自己看。”

  报纸正中是一幅木刻画像:

  李方清执着油纸伞,易雨璇挽着他的臂弯,两人并肩而行。

  伞下只题一行小字——

  “一人撑伞,两人行。”

  落款处,赫然印着杨溥的私章。

  妇好盯着画像良久,指尖慢慢松开,终是长叹一声,嘴角却浮起无奈的笑意:

  “原来如此……那便祝他们白头偕老吧。”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那伞下的剪影,像是替旧日主公,也替自己,把最后一丝牵挂放进了风里。

  营帐里,灯火被夜风吹得微微摇晃。

  秦良玉的手掌仍落在妇好肩头,像一盏小灯,把热度一点点渡过去。

  “姐姐,”

  她放软声音,

  “你从不是消极的人,今日却像霜打的芦苇——到底在怕什么?”

  妇好低头,指尖无意识地在案几上画圈,良久才吐出真心话:

  “我怕雨璇成了‘夫人’,就不再是‘镇长’;

  怕她往后只能站在男人身后,把从前的锋芒都收进锦囊。

  她曾是几个村的脊梁,后来让出一块地,再后来又把整个领地并入燕赵……

  我怕下一步,她连自己都让出去了。”

  秦良玉听完,忽然笑了,那笑意像刀出鞘,带着明亮而笃定的锋芒。

  “姐姐,你可记得——雨璇至今仍是王廷册封的男爵,爵印与封诰都在她手里;

  主公若要夺,早夺了,何至于等到今日?”

  她牵起妇好的手,掌心相贴,掌心都是常年握兵留下的茧,

  “你再看看我们:

  我掌兵,你练兵,嫘祖管蚕桑,黄道婆革新织机——

  主公可曾让我们退回闺阁半步?

  他连军议都许我们着甲列席,又怎会折断雨璇的翅膀?”

  妇好怔住,抬眼对上秦良玉澄亮的目光。

  秦良玉继续道:

  “主公常说,燕赵要的不是‘附庸’,而是‘伙伴’。

  雨璇之所长在治民、在教化,他若真把她束之高阁,便是自断臂膀。

  姐姐,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雨璇自己?

  她可不是被一纸婚书就能关进笼子的雀鸟。”

  灯火噼啪一声,爆出小小的火星。

  妇好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紧绷的肩线终于松了。

  她反手覆在秦良玉手背上,低声却坚定:

  “是我杞人忧天了。若真有那一日——

  我们手里的剑、我们背后的千军,也绝不会让她受委屈。”

  秦良玉朗声一笑:

  “这才像话!

  待他们大婚,我们披红甲、牵白马,亲自送嫁。

  让全领地的人都看看——

  雨璇仍是雨璇,只是多了一人并肩。”

  秋高气爽,桃溪镇外的官道被阳光烘得暖洋洋。

  李方清一抖缰绳,让坐骑缓了步子,回身把手伸向易雨璇,掌心向上。

  易雨璇握住那只手,借力坐到他的鞍后。

  双臂环住他的腰,两人共乘一骑,沿着尚未完工的大渠慢慢前行。

  风掠过堤岸,芦苇沙沙作响。

  李方清抬手指向前方——

  一条宽阔的新河道在黄土间笔直劈开,河底已铺好卵石,堤上夯土层层夯实,像一条静卧的青龙。

  “再有一个月,这条渠就能通水。”

  他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雀跃,

  “两岸三千亩旱地会变良田,百姓再不用看刘家的脸色要粮、要水、要活路。”

  易雨璇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接话:

  “让每一户人家都能抬头看天、低头种地,不必担心祠堂里的鞭子——

  这才是我们当领主的本分。”

  李方清笑着点头,忽又压低嗓音,像在自言自语:

  “可刘家盘踞桃溪百年,根深叶茂,终究是个绊脚石。”

  易雨璇眨眨眼,眸子里掠过一丝狡黠:

  “那就让他们自己绊自己。”

  她贴近他耳廓,吐气如兰,

  “刘家家主能坐稳,是因为嫡长独大。

  若我们抬一抬他的几个庶支、远房,让他们各自都有机会坐上那把椅子——

  不用我们动手,刘家就会在内斗里四分五裂。”

  李方清猛地回头,眼里闪着惊喜的光:

  “啧,还是你坏。”

  易雨璇被夸得耳根一红,抬手在他臂上轻轻一捶,小声嘟囔:

  “讨厌。”

  马儿打了个响鼻,像是替两人笑出声,蹄声轻快,沿着新渠的堤岸一路奔向金黄的落日。

  ……

  桃溪镇正厅里,七八张新漆的长案围成半月。

  刘家二十多名青年端端正正坐着,腰杆笔直,眼里带着刚从学堂出来的光。

  刘子恒率先起身,拱手时衣袖还沾着田间泥点:

  “两位先生远道而来,今日说什么也得让我们做东,先吃酒再说!”

  其余堂兄弟齐声应和:

  “对!先生的酒我们还没敬过呢!”

  杨士奇捋须,与杨溥对视一眼,笑意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锋芒。

  “酒自然要喝,”

  杨士奇抬手虚按,

  “可酒前须先把正事说明——

  今日不谈功过,只谈桃溪镇未来十年该怎么走。”

  刘子恒一怔,回头与堂兄弟交换眼神,再转过来时语气谨慎:

  “先生,是我们最近哪里做得不够?”

  “不是不够,”

  杨溥接过话头,声音清朗,

  “是还能更好。”

  另一名刘家青年刘子安忍不住问:

  “还请先生明示——

  ‘更好’从何处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