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纨绔阻拦-《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朱门轰然洞开,二十余名粗布短打的汉子蜂拥而出。

  棍棒如林,刀剑映着灯笼红得发暗,人数竟比门外治安兵卒还多出一倍。

  郑寒山眉心一跳,低声道:

  “大人,敌众我寡——”

  李方清侧首,目光掠过李存孝,只淡淡一句:

  “该你亮刀了。”

  李存孝咧嘴一笑,随手把酒楼掌柜像破麻袋般甩到街角。

  铁甲铿锵,单膝微屈:

  “领命!”

  下一瞬,铁塔般的身影已撞入人群。

  拳如锤,肘似斧,腿若铁桩——

  砰!当先一条大汉胸口塌陷,整个人倒飞回门内;

  咔!第二根棍棒被他徒手折成两段,顺手抡圆,扫倒三人。

  闷哼与骨裂声连成一片。

  二十多条汉子不过眨眼工夫便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兵刃散落,哀嚎此起彼伏,像被扯断弦的破琴。

  李存孝收势,抖了抖袖口灰尘,回身抱拳:

  “主公,场面已清。”

  街角暗影里,一名黑衣打手趁乱贴着墙根疾奔,几步便没入巷口。

  李存孝目光如炬,低声请示:

  “主公,可要属下擒回?”

  李方清负手而立,眸底掠过一抹冷光,淡淡摇头:

  “让他跑。

  总得有人去给幕后老板通风报信,省得咱们挨家挨户敲门。”

  说罢,他抬手轻拍两下。

  寂静的街巷忽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仿佛地底涌出的暗流。

  二十名身着黄白相间治安制服的兵卒自四面巷口鱼贯而出。

  革带束腰,佩刀铿锵,胸口统一绣着“王城治安”四字飞鹰徽记,杀气森然却纹丝不乱。

  郑寒山愣了一瞬,脱口问道:

  “大人,这些弟兄……”

  李方清笑了笑,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

  “总部直辖的治安兵卒,听调于治安总官,与各分城兵卒不同。”

  其实这些穿着崭新制服的总部治安兵卒,正是李方清带来的燕赵兵卒。

  重新换一身衣服,用其他的名目就可以调遣使用了。

  李方清负手立于阶前,玄青大氅被夜风掀得猎猎作响。

  李存孝与郑寒山各率治安兵卒鱼贯入楼。

  甲叶铿锵,灯影在刃口上碎作寒星。

  不过半炷香,李存孝疾步而出,铁甲尚带血腥与脂粉混杂的闷气。

  他单膝点地,声沉如铁:

  “主公,楼内已肃清。

  ——娼妇五十:二十三人卖身契在,自称自愿;余下三十七人皆无籍契,问即哭称被绑。

  ——后院暗室,尚有待训少女十二,锁链未除,俱未满十五。

  ——地牢最下一层,囚童四十,童男二十、童女二十,俱面黄肌瘦;妇人二十,或哑或病,皆不能言。

  另搜得账册三本、私铸金条一箱、军械三十副、官盐三百包。

  请主公示下。”

  李方清听完,面上无波,只抬眼望向灯火通明的醉月阑。

  檐角风铃乱撞,似在为幽魂哀哭。他淡淡开口,声音却比夜风更冷:

  “凡被掳之人,即刻抬出,交华神医验伤安置;自愿者暂留后院,明日再审。

  ——锁楼,封账;一应人犯,就地枷号。

  今夜之后,王城再无醉月阑。”

  灯火骤暗,长街那头传来一阵玉佩叮当。

  两名锦袍青年负手踱来,金冠束发,腰悬玉牌。

  一左一右,像一对刚从画里走出的恶鬼。

  左边那位,眉骨高挑,眼带三分青白,唇角挂着永远不屑的弧度——

  三等路飞公爵庶子,顾长宴。

  右边那位,额心一点朱砂痣,笑意温雅却淬着毒——

  一等安陆伯爵次子,沈观澜。

  二人并立,横挡在朱楼门前,灯火映得锦袍上的暗纹如同活过来的蛇鳞。

  顾长宴折扇“啪”地一展,扇面绘着艳骨牡丹,声音比夜风更凉:

  “我方才听谁大言不惭,要让我醉月阑消失?”

  李方清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回了一句:

  “我说的。

  怎么,你有异议?”

  沈观澜轻笑一声,指尖抚过腰间玉佩,声音温柔得像情郎低语:

  “子爵大人,这楼子是我们两家养的金鹅,日日下金蛋。

  您一句话就要宰鹅,问过鹅主人了吗?”

  李方清终于抬眼,目光冷得像雪夜刀光:

  “金鹅?我看是吃人的秃鹫。今晚之后,北城的天要换颜色——

  你们若舍不得,可以一起埋在这儿。”

  青石板上,月色如霜。

  包拯青衣铁面,先朝李方清深深一揖:

  “大人。”

  李方清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顾长宴与沈观澜身上,声音淡得像檐角夜露:

  “两位贵子,楼内灯烛尚明,不如进去喝杯茶,慢慢谈?”

  顾长宴嗤笑一声,折扇“啪”地合拢,指节因用力泛青:

  “谈?”

  他上前半步,锦靴碾碎一片落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跋扈——

  “现在想收口?晚了!”

  “你抓了我的人,封了我的楼,还敢装大度?”

  “告诉你——今夜要么原封不动把人给我放出来,要么就等着北城两家的铁骑踏平你燕赵的破旗!”

  话音未落,沈观澜轻抬手,按住顾长宴的肩,唇角仍带三分温雅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森寒:

  “子爵大人,长宴脾气直,可话糙理不糙。

  您要动我们的金鹅,总得留下等价的东西——

  比如,您肩上那颗新晋治安总官的脑袋?”

  夜风掠过,檐下风灯剧烈摇晃。

  李存孝垂眸掸了掸袖口灰尘,声音轻得像刀锋划过纸面——

  “我家主公请二位进去,是给死者一个体面,也给活人一条生路。

  既然不领情……”

  他抬眼,眸色冷得骇人。

  “那便让死人说话吧。”

  李方清掸了掸袖口,淡声道:

  “别见血,吊起来问话即可。”

  “得令!”

  李存孝声如闷雷,身形一晃已至二人跟前。

  顾长宴折扇刚抬起半寸,便被铁掌扣住腕子,“咔嚓”一声腕骨错位;

  沈观澜袖中暗刃未出,胸口已挨一记肘锤,气息顿时一滞。

  眨眼工夫,两位锦袍公子便如破麻袋般被掼翻在地,金冠滚落,玉佩碎裂。

  “绑了。”

  两名兵卒上前,牛皮索缠腕绕臂,反手打成死结。

  绳索勒紧皮肉,顾长宴痛得面色煞白,仍嘶声怒骂;

  沈观澜则垂着头,朱砂痣被冷汗冲成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