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偷袭西路军-《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空才是坑!官军会留生路给我们?”

  话音未落,外头“嘭”一声巨响。

  寨门木栅被火箭点燃,火舌卷着晨风扑进厅来。

  喊杀声如潮,一声比一声近。

  魏长风满身血污冲进来,手里提着卷刃的刀,一副刚从前线杀回来的狼狈:

  “裘老哥!再不走就走不脱了!

  我西风寨剩下的弟兄愿顶在寨口,给你们断后!”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一片血红。

  那是秦良玉事先给他割的伤,不深,却足够吓人。

  “我魏长风欠你一条命!”

  裘彪眼眶通红,铜环刀往地上一插,抱住魏长风肩膀。

  “兄弟,撑住半刻,我裘彪若能活,必不忘今日!”

  魏长风咬牙,推开他:

  “少废话!把老弱和金银先走,留二十个敢死弟兄给我,其余全跟你撤!”

  裘彪再不犹豫,吼道:

  “抬箱子!牵马!从西北走!”

  ……

  山寨外

  火光照亮晨雾,秦良玉的弩阵已逼到百步内。

  魏长风带着三十来个衣衫褴褛的小喽啰——真正的“弃子”——堵在寨门口,刀口向外,背后却是熊熊烈焰。

  他回头,看见裘彪一队人影没入西北山道。

  嘴角这才浮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兄弟们,”

  他压低声音。

  “把刀举高,喊得惨些,但别真冲——咱们只演半柱香。”

  小喽啰们面面相觑,有人颤声:

  “魏爷,官军真不会杀进来?”

  魏长风把一面残破的“九环”旗往火里一扔,火光映着他冷峻的脸:

  “放心,他们要的是活的裘彪,不是死的我们。”

  ……

  岭脊

  秦良玉望着西北方向那条渐渐远去的火龙,抬手。

  身后鼓手高举鼓槌,却迟迟未落。

  她轻声道:

  “再近一点……等他们踏进刘晓辉的弓弩射程再敲。”

  晨雾中,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只差最后一声鼓。

  九环山寨·聚义厅前

  轰——!

  两尺粗的破门桩带着惯性撞进栅门,碎木四溅。

  秦良玉一抖缰绳,银甲映火,当先跃过门槛。

  身后燕赵轻骑如黑潮涌进,刀背拍盾,发出整齐的“锵锵”声,震得屋檐尘土簌簌落下。

  魏长风早已把最后十来个小喽啰聚在门侧,见状把刀往地上一扔,压低嗓门:

  “都听好了——想活命就照我样子做!”

  话落,他第一个抱头蹲下,动作干脆利落。

  喽啰们本就心慌,见“自家魏头领”带头,顿时乌泱泱蹲了一片。

  连手里的竹枪都横放在脚边,生怕慢了一瞬。

  秦良玉勒马,长刀指地,目光冷冷扫过:

  “谁是此寨头目?”

  魏长风缩着肩,半抬头,一副被吓破胆的模样:

  “回、回将军,小的只是路过打秋风,正赶上官军天威……头目方才卷了细软,往西北去了!”

  “路过?”

  秦良玉眉峰一挑,似笑非笑。

  “既如此,一并拿下,细审!”

  两名亲兵上前,动作粗鲁却极有分寸。

  人反剪魏长风双臂,一人用麻绳虚绕两圈,押向后院空仓。

  魏长风踉跄两步,不忘回头朝蹲着的小喽啰挤了挤眼,示意他们老实配合。

  仓门“哐”地阖上。

  外头,燕赵兵卒押着俘虏排成一列,清点人数。

  里头,魏长风刚被推进去,绳子便松了。

  亲兵低声道:

  “委屈魏寨主半刻,等外头戏做完,再请您喝庆功酒。”

  魏长风揉了揉手腕,咧嘴一笑:

  “不委屈,这出戏才唱到一半。

  待会儿记得给我留条好马,我还得‘逃’回青兰城报功呢。”

  仓外,秦良玉收刀入鞘,吩咐副将:

  “把人都押到校场,分开登记。

  老弱妇孺另置一处,敢反抗的——”

  她声音不高,却足够让俘虏们听得清清楚楚。

  “就地格杀。”

  喽啰们跪得更低了,生怕下一个字就落在自己头上。

  ……

  而西北山道上,裘彪尚不知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仍在庆幸“魏兄弟义气”。

  暮色四合,九连岭西北的鹰愁峡口。

  裘彪勒马高岗,背后三百残部皆是亡命之徒。

  连日暴雨冲得山石嶙峋,泥泞没过马蹄,却掩不住匪众眼里那股被逼疯的凶光。

  “弟兄们,”

  裘彪铜环刀一指峡口外那支稀稀拉拉的队伍。

  “看见了没?那是刘晓辉的‘官军’!

  行军不成列,枪尖生锈,连旗子都歪。

  咱们虽折了老巢,但撕他们一层皮,绰绰有余!”

  众匪齐声低吼,像一群饿狼嗅到血腥。

  ……

  刘晓辉的西路军此刻正如裘彪所见。

  步兵斜挎长枪,三三两两聚在树下躲雨。

  骑士干脆下马,围着火堆烤湿透的靴子。

  辎重车辆歪在路边,粮袋破了个口子,黄米洒了一地。

  “这鬼天气,”

  一名小旗官骂骂咧咧。

  “说是来捡功劳,连口热汤都没有……”

  话未说完,破空声骤起。

  “嗖!嗖!”

  十数支黑翎箭自林中射出,毫无章法却力道十足。

  箭矢钉在盾牌上、粮车上,甚至擦着一名士兵的鬓角飞过。

  “敌——袭——!”

  凄厉的号角只吹了半声,第二阵箭雨已至,伴随拳头大的碎石从陡坡上滚落,砸得队伍东倒西歪。

  西路军顿时炸锅:

  有人抱头钻进车底,有人丢下长枪就往反方向跑。

  更多人干脆往泥水里一躺,口吐白沫——装死。

  裘彪见机,铜环刀一举:

  “冲!”

  三百匪众如泥石流般泻下山坡,踩着泥浆,刀背拍盾,发出野性的呐喊。

  他们专挑落单的小队下手,一刀劈翻旗手。

  顺势割断粮袋,黄米混着血水滚进泥里。

  几名悍匪更直接扑向辎重车,掀翻两口木箱,里头滚出绸缎、盐砖,顺手一刀挑开,抢了就往怀里塞。

  刘晓辉在亲兵簇拥下狼狈跳上马,头盔歪到后脑勺,声嘶力竭:

  “稳住!稳住——列阵!”

  然而他的“阵”还没列起来,裘彪已带人旋风般掠过左翼。

  刀光一闪,一名副将的肩甲被劈开半尺长口子,血雾喷溅。

  “撤!”

  裘彪见好就收,铜环刀往马鞍上一磕,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三百匪众像来时一样突兀,转身钻回密林。

  只留下满地狼藉、哀嚎与飘散在雨里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