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双面间谍-《玩转穿越之农家女》

  秦如霜一个深闺女子,怎会与北边商队扯上关系?

  若说她名下铺子有北地生意,倒也寻常,可她偏无;

  萧侍郎倒是在北地有不少产业,只是他前阵子刚因楚王之事失利元气大伤,素来谨慎,怎会在局势不明时轻易调动势力?

  当然,这一切,或许都只是他们的猜测罢了。

  小翠离开后,陈嬷嬷仔细收拾了屋中痕迹,便熄灯安歇了。

  怀清生怕打草惊蛇,趁夜色将乌木盒与熟睡的陈嬷嬷一并收入空间,又设下禁制将人困住。

  做完这一切,她才与齐禹准备开盒查看。

  为保万全,怀清特意戴上了橡胶手套,连口鼻都用布巾掩住——毕竟电视剧里,在盒子上涂毒、藏迷药的戏码实在太多,不得不防。

  乌木盒被缓缓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信,还有一枚玉佩。

  信上字迹劲峭,带着几分北地人的粗犷,内容却简洁得很:“冬货已入关中,借道城西废仓,三日后卯时交接。另,先前议定的‘白货’,需再加三成,否则按旧约翻倍赔付。”

  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正面雕着半枝寒梅,花瓣边缘有道细如发丝的裂痕,像是被人刻意摔过,又细心打磨过一般,透着几分说不清的隐秘。

  怀清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收紧,抬眼看向齐禹:“‘货’和‘白货’……听着就不是正经东西。城西旧仓应该早废了,偏僻得很,正好方便他们暗度陈仓。”

  齐禹正对着玉佩端详,闻言沉声道:“这玉佩制式像是北地商号的信,我在边关见过类似的——只是这半朵梅,倒像是某种暗号。”他顿了顿,又道,“萧侍郎在北地经营多年,若说借他的路子走货,倒也说得通。可他刚吃了亏,怎会冒险沾这些不明不白的生意?”

  怀清将信纸小心折好,摘了手套:“或许……这根本不是萧侍郎的意思?”

  她望向被禁在空间里仍昏睡的陈嬷嬷,眼底浮起一丝狐疑,“说不定,是秦如霜自己在暗中勾连?”

  齐禹指尖轻叩着腰间玉佩,沉声道:“有这可能,但她哪来的人脉与底气?”

  他转向怀清,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秦如霜这人,要说有本事,不过是些世家贵女争风吃醋的小聪明,满脑子盘算的都是如何攀附权贵、做个风光王妃。真论起布局谋事的城府,她还差得远。”

  不怪齐禹把秦如霜看得这般透,她确实担不起“有城府”这三个字。

  萧夫人教她的,从来都是如何描眉画眼讨男人欢心,如何在宴席上压过其他闺秀一头,如何用些小恩小惠笼络下人、用些阴私手段挤兑对手——全是后宅女子争风吃醋的伎俩。

  她的世界太小,小到只能装下“如何坐稳楚王妃之位”“如何让贤王更看重自己”等这些事。

  后宅那点方寸之地的争斗,便是她能触及的全部“谋略”了。

  真要让她去勾连北地势力、摆弄那些见不得光的门路,她恐怕连“冬货”“白货”的具体名目都未必能弄清。

  齐禹冷笑一声,“若真是她勾连北地势力,这般隐秘的事,怎会用小翠这种明面上的人跑腿?一旦败露,岂不是直接留下把柄?再者,信里提的‘冬货’‘白货’,牵扯的门路绝非一个闺阁女子能触及的。”

  怀清捏着那半枚寒梅玉佩,指尖轻轻划过那道裂痕:“照你这么说,她背后还有人?”

  齐禹眸色一沉:“十有八九。或许……她自己都未必清楚在掺和什么,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罢了。”

  怀清点头附和:“你说得是。秦如霜在我眼里,素来是那副傲娇模样,总等着旁人捧着哄着——她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也确实有这份底气。”

  话锋一转,她眉头微蹙:“可细想她这些时间的路数,实在算不上聪明。从最初的秀女、楚王妃人选,到后来封寒霜县主,再到与青格勒、海中和,还有贤王、安王这几位牵扯不清,哪一次不是让自己陷入险境?明明一手尚可的棋,偏被她走得步步惊心。”

  “那几位又岂是好相与的?”怀清指尖在玉佩裂痕上轻轻摩挲,“虽说最后没真去和亲,却也跟海家绑在了一处;而贤王、安王如今肯出手帮她,又怎会是无缘无故?”

  她抬眼看向齐禹,语气添了几分凝重:“这些男人背后牵扯着各方势力,她像片落叶似的在其间周旋,看似得了些好处,实则早被缠进了一张无形的网里。就像你说的,她未必是主动勾连谁,更像是被这张网推着走,连自己身处的困局究竟有多深,恐怕都没看清。”

  她这所谓的“双面间谍”,实在谈不上半分高明。

  也就安王此刻被她那点姿色迷了心窍,才一时蒙了眼,没能看穿。

  可安王正处得势之时,心性本就多疑,又怎会容得下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弄鬼?

  日子久了,蛛丝马迹攒得多了,总能瞧出破绽来。

  更何况,背后还有个沈阁老。

  那老狐狸在朝堂浸淫了几十年,经得多见得广,什么阴私诡谲的伎俩没见识过?

  秦如霜这点两面三刀的手段,在他面前简直是孩童过家家,分明是班门弄斧。

  她若真敢在安王与其他势力之间左右逢源、两面三刀,恐怕还没等得意多久,就会被沈阁老那双看透世情的老眼瞧得明明白白。

  到那时,她怎么栽的、栽得多惨,怕是自己都摸不清门道。

  说到底,她那点小聪明,在后宅争风吃醋、勾心斗角时或许还够用。

  真要一头扎进这波谲云诡、生死系于一线的朝堂争斗里,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怀清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巧物件,将信件内容与那枚寒梅玉佩仔细拍下留底,又把陈嬷嬷连同乌木盒一同移出空间,确保万无一失。

  “得赶紧回去。”她看向齐禹,目光扫过夜色,“萧府后园石板下的东西,还等着咱们去查。”

  两人不敢耽搁,借着月色避开巡夜的家丁,悄无声息地潜回萧府。

  一路穿过后花园的回廊,借着假山石的阴影掩身,很快便到了白日记下的那片石板前。

  夜色沉沉,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衬得周遭愈发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