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戕还是他杀?-《保胎娘娘她鲨疯了》

  原来的时间点上,榆贵人怀孕,怡嫔怕高贵妃对妹妹不测,这才中了圈套,受了高贵妃的侮辱。

  容音想起此事,每每都有些后悔,每个人想做什么她管不了,可这件事有点不对劲。

  皇上对嫔妃不满意,只要不牵连前朝,顶多是冷落,或者打入冷宫。

  再说宫妃自戕是大罪,很多宫妃为了家族,也不会随便寻死。

  所有的事情就像一团毛线,只需要找到线头,烦恼自会消除。

  “皇后娘娘,臣弟给您请安。”

  年轻英俊的傅恒站起身来,容音招呼弟弟到近前来,他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哪怕是皇后,想要见自己在御前当差的亲弟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以为姐姐只喜欢你那只大肥猫,连弟弟都不关心了。”

  容音有些失笑,“你多大了?阿咪还是个小孩子,竟然跟阿咪比起来,也不知道害臊。”

  傅恒感觉牙疼,可能姐姐在宫里待着太寂寞,养了只肥猫也没什么。关键这猫煞是可恶,每次来,总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让人气的肝疼。

  “姐姐让弟弟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容音让傅恒凑近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这事倒是不难办,关键是姐姐你想知道这件事,完全可以找李玉啊!”

  容音摇摇头,“李玉是皇上的奴才,他不可信。”

  傅恒沉吟一会,“那姐姐等弟弟消息,万不可轻举妄动。”

  容音放下心来,晚上皇帝翻了高贵妃的牌子,她快乐的搂着阿咪睡。

  “音音,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管他们谁死不死,咪只想你好好的。”

  容音吸了下小猫咪柔软又喷香的肚皮,才有些感慨的开口,“阿咪,本宫是皇后,纵然本朝的皇后只在窝在这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可本宫能做的,就是维持后宫的平衡。”

  “不让无辜的人惨死,不让善良的人饱受冤屈。本宫行事全凭自心,人人都如墙头草,那又如何,我自受寒风,巍然不动。”

  阿咪抬起毛茸茸的猫头,幔帐包裹着这方天地,没有人能拒绝这个富察容音,她不是柔弱不堪的芳草,而是与大树伴生的木棉花。

  “音音,你只能最喜欢本咪。”

  容音险些被胖猫压的上不来气,好说歹说才让它枕着自己的胳膊睡。

  不过,半夜的时候,容音还是偷偷的将胳膊抽出来,因为可怜的胳膊已经被压的失去知觉。

  早上阳光正好,张嬷嬷刚为容音插上最后一根簪子,明玉就慌慌张张的快步进来,脸上的神色复杂极了,“娘娘,怡嫔自戕了。”

  容音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人什么时候没的?”

  明玉大气都不敢出,“是怡嫔的贴身婢女后半夜发现的,是上吊没的。”

  容音丝毫没有含糊,“走,随本宫去看看。”

  怡嫔和愉贵人住在永和宫里,那里已经是哭声阵阵。

  愉贵人此刻萎靡不振,天才大亮,为了不惊扰贵人,死讯只敢偷偷报给皇后娘娘。

  她搞不明白她们姐妹虽然受到高贵妃的压迫,可日子还是能过下去,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戕了呢?

  “皇后娘娘到。”

  愉贵人赶紧跪下请安,容音让她免礼,“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在意俗礼。”

  顺着愉贵人哀戚的目光,容音自然看到已经被放到床榻上的怡嫔,此刻脸上罩着白帕,不一会,就有太监将其放在棺椁里。

  侍候怡嫔的宫女太监都在,容音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仔细打量了他们每一个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没有伺候好怡嫔,本宫不会轻饶你们。”

  吓得他们不住的求饶。

  容音心里一沉,梦里她未曾过来,没有发现怡嫔死的竟然有这些蹊跷。

  专门给穿衣服的嬷嬷不曾过来,怡嫔已然穿戴整齐。

  要知道,怡嫔是散了头发,才上床睡觉的。

  如果怡嫔一心求死,给自己梳妆打扮,不会惊动守夜的丫鬟吗?

  “昨晚谁守得夜?”

  一个其貌不扬,怯生生的宫女抬头说道,“是奴婢。”

  “你怎么发现怡嫔的?”

  宫女珍儿咽咽唾沫,“昨晚主子就闷闷不乐,奴婢想守夜都不让,只好守在外间。”

  容音想到一事,“你睡着了?”

  珍儿几乎要哭出来,“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那么困,睁开眼睛,就看到主子挂在横梁上。”

  榆贵人再是好性子,再是闷声不吭,也气的不行,手指颤抖的指着珍儿,“谁让你睡的,你要是不睡,怡嫔哪能这样没了。”

  珍儿吓得不行,只会低头求饶哭泣。

  容音揉揉太阳穴,怡嫔怕不是自愿死的,刚才离得虽远,可也看的真切,怡嫔手上的长指甲还在。

  要是有人用武力逼迫她,指甲必然要断。

  但也不排除是有人胁迫她,自愿自杀。

  “传本宫的口谕,怡嫔停灵一天,明日再发丧。”

  “棺椁放在永和宫,今夜不许外人出入,免得打扰逝者往生。”

  愉贵人感激不尽,怡嫔自戕,本来是要草草下葬的。皇后娘娘能允许停灵,定然能给怡嫔些许体面。

  子夜的永和宫,守夜的太监早就跑到别处偷懒去了,一个不受宠的嫔妃,谁会半夜来看她。

  正殿里,怡嫔的棺椁端端正正放在中间,两根白色的蜡烛马上要燃尽,说不出的凄凉。

  就在此刻,两只手同时在棺椁上,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手的主人目光对上,饶是傅恒这个大男人,都想尖叫出声。

  魏璎珞赶紧捂住傅恒的嘴,“你不要命我还要,闭上你的嘴。”

  “你是魏璎珞。”

  傅恒认出眼前个子小小的宫女,“你来做什么?”

  魏璎珞熟练的推开棺椁,“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傅恒看她一点都不忌讳死人,不由的挑挑眉毛。哪怕在这种时刻,那些宫女看见他都要发花痴,眼前这个小宫女倒是有意思。

  魏璎珞根本搭理他的意思,借着幽暗的烛火,仔细端详怡嫔那张惨白的脸。

  又伸手去摸怡嫔的脖子,傅恒伸手拉住她,“对死者要尊重。”

  说罢,自己伸手摸摸怡嫔的脖子。

  魏璎珞:“……”

  好无语。

  傅恒眉头皱的死紧,他从见到怡嫔就觉得奇怪了,上吊死的人,舌头一般都伸不回去。

  像怡嫔死相这么安详的人,真不多见。

  最重要的,怡嫔脖子的骨头都碎了,这绝不是上吊造成的。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两个刚才还互翻白眼的人,马上合力关上棺椁,又一起钻进棺材底下。

  少顷,一双白底黑面的皂靴,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