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苏青青的开心-《不露脸电台主播,全网都在找我!》

  小巧的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四菜一汤:清炒芦笋百合、香菇菜心、一道精致的豆腐羹、一份素炒藕片,还有一盅看起来清淡鲜美的菌菇汤。

  色调素雅,摆盘精致,一如她本人。

  “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平时吃素比较多,做得也比较清淡,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多见谅。”

  沈清歌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

  凌默看了看桌上的菜,倒是觉得很清爽:

  “看起来很美味。

  我都可以,不挑食,谢谢沈老师。”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用餐。

  气氛起初有些安静,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

  沈清歌吃饭的动作极其优雅,细嚼慢咽。

  最终还是沈清歌先打破了沉默,她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凌默:

  “那天公开课的事情,我听说了。”

  她的语气带着真诚的赞叹,

  “尤其是你关于‘遗憾’和‘日月人’的那几句回答……

  真的很令人惊叹。”

  凌默谦虚地笑了笑:

  “一时有感而发,让沈老师见笑了。”

  “绝不是见笑。”

  沈清歌认真地摇头,“是真的很佩服。

  我很好奇……”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

  “你当时……是怎么想到的?

  为什么会用那样的方式去诠释?

  那种穿透力……

  仿佛不是思考得来的,而是……”

  而是某种深刻的体验自然流淌而成。但她没有说出后半句,觉得有些唐突。

  凌默沉默了一下,自然不能说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智慧结晶,只是模糊道:

  “可能就是一瞬间的灵感吧,结合了一下平时的阅读积累和……嗯,

  一些个人的感悟。”

  他巧妙地避开了细节。

  沈清歌也没有追问,只是眼中欣赏之色更浓。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些许自嘲和感慨:

  “不瞒你说,我来星海进修文学,读了不少书,听了不少课,自认为也有些感悟。

  但这些天下来,让我印象最深刻、思考最多的,反而是你那短短的几句话。”

  她放下筷子,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似乎真的开始与凌默探讨:

  “你的悲剧核心论,让我重新审视了很多音乐作品,尤其是那些伟大的古典乐章,其内核似乎确实有一种对命运、对失去的深刻哀悼与超越……”

  “而那句难平是人心……”

  她微微蹙眉,仿佛在捕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它点醒了我,很多时候艺术表达的困境,或许不在于技巧,而在于是否敢于直面和呈现人心最复杂、最无奈的那部分真实。”

  “至于日月卿和朝朝暮暮……”

  说到这个,她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语气却依旧保持着学术探讨般的冷静,

  “它将宏大的宇宙意象与最个人化的情感完美融合,用最极致的美好,衬托了后续‘求而不得’的永恒遗憾……

  这种结构和大胆的想象,真的太美了,也太残酷了。”

  她像是在对凌默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钢琴才女,而是一个被深刻思想所吸引、渴望交流与探讨的求知者。

  凌默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或简短地回应一两句,引导着她的思考。

  他发现,沈清歌不仅音乐感觉极好,对文学和情感的理解也相当敏锐深刻。

  晚餐在一种沉浸式的、略带学术又充满微妙情感氛围的交谈中继续进行。

  窗外的夜色渐深,房间内的灯光温暖,照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幅静谧而和谐的画面。

  对于沈清歌而言,这顿晚餐的意义,早已超出了单纯的感谢。

  晚餐又在一种愉悦而深入的交流氛围中结束。

  两人从文学意象聊到音乐表达,发现彼此在不同艺术领域竟有着许多奇妙的共鸣点。

  沈清歌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那种遇到知音般的欣喜冲淡了她平日里的清冷。

  收拾好碗筷后,沈清歌看着那架静静地立在角落的斯坦威钢琴,心中一动,转头看向凌默,眼中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牛,要不要……再合奏一次?

  上次的《月畔絮语》?”

  凌默看着她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点了点头:“好。”

  两人并肩坐在琴凳上。

  钢琴凳并不宽敞,为了都能舒适地触键,他们的距离比上一次更加靠近。

  凌默甚至能清晰地闻到沈清歌身上那股清冽中带着一丝暖意的独特馨香,像是雪后松林间阳光的味道,与他之前偶尔靠近时闻到的一样,但此刻似乎更加清晰动人。

  沈清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过分亲近的距离,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指尖微微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精神,轻声数着拍子:

  “一、二、三、开始……”

  四手再次落在黑白琴键上。

  熟悉的《月畔絮语》(卡农)旋律流淌而出。

  然而,这一次,沈清歌却远不如上次那般镇定。

  凌默就坐在她身边,手臂偶尔会因为弹奏的动作而轻轻擦过她的衣袖,甚至手肘。

  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像是一小簇电流,窜过她的皮肤,直抵心脏,让她心慌意乱。

  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的细微频率,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混合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气息。

  这种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和若有若无的接触,让她的注意力根本无法完全集中在琴键上。

  “对不起!”

  在一个简单的过渡段落,她竟然弹错了一个明显的音符,旋律瞬间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顿挫。

  她慌忙停下,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云,有些懊恼又极其不好意思地看向凌默,眼神像受惊的小鹿,充满了歉意。

  凌默也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看着沈清歌绯红的脸颊和那双因慌乱而水光潋滟的眸子,并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他反而觉得此刻她褪去了那层清冷外壳、露出些许笨拙和羞怯的模样,格外真实动人。

  他没有说话,而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那只刚刚弹错音、还微微僵在琴键上的手。

  沈清歌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想缩回手,但凌默的手掌温暖而坚定,并没有用力禁锢,只是那样轻轻地覆着。

  她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略带薄茧的触感,一种强烈的、令人酥麻的悸动从手背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彻底僵住了,忘记了挣脱。

  凌默的手指无意间搭在了她手腕的脉搏处,那里正剧烈地、飞快地跳动着,如同密集的鼓点,彻底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他不由得低笑了一声,声音温和而带着一丝安抚的魔力:

  “沈老师,你的心跳……好快。

  别紧张,只是弹琴而已。”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她细腻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咪,

  “来,深呼吸。”

  沈清歌依言,跟着他低沉的声音,深深地吸气,再缓缓吐出。

  然而,与他预想的不同,她手腕处那急促的脉搏非但没有平缓下来,反而在他指尖的感知下,跳得愈发剧烈、愈发清晰,如同受困的鸟儿拼命撞击着牢笼。

  凌默微微蹙眉,察觉到了她试图压制却徒劳无功的紧张。

  他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剧烈颤抖的眼帘,和那已经红透的耳尖,心中忽然掠过一丝不同于安抚的、更为大胆的念头。

  既然舒缓无效,那不如……顺势而为。

  于是,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动了动手指,

  原本只是轻搭在她手腕和手背上的手,倏然收紧,

  整个手掌完全包裹住了她那只纤巧的、微微颤抖的手。

  这是一双天生为钢琴而生的手。

  手指修长匀称,骨节并不突兀,肌肤细腻白皙得几乎透明,能隐约看到皮下淡青色的血管。

  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此刻,这只好看的手正僵硬地、无助地被他温热宽大的手掌完全覆盖、握紧。

  她的指尖冰凉,与他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骨的纤细,肌肤如最上等丝绸般滑腻冰凉。

  但更强烈的,是那通过掌心传递过来的、快得惊人的脉搏跳动,一下下,撞击着他的感知,仿佛与他自己的心跳产生了某种奇异的共鸣。

  他握得更紧了一些,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和力量传递过去,又仿佛……

  只是想更真切地感受这份因他而起的慌乱。

  “既然跳得这么快,”

  凌默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磁性,响在她的耳畔,

  “那就让它跳得更快些好了……

  快到了极致,自然就会平复。”

  他这个举动和话语,如同在沈清歌本就沸腾的心湖里又投下了一块巨石!

  “轰——!”

  巨大的羞赧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和被他紧紧握住的手。

  脸颊、耳朵、脖颈、甚至那片在宝蓝色丝绒V领下微微裸露的肌肤,都染上了艳丽的、如同晚霞般的绯红,连成一片,灼热得吓人。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盈满了水汽,雾蒙蒙的,眼尾也泛着红,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羞涩、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所惊到的无措。

  她下意识想挣脱,可手上传来的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

  更重要的是,那包裹着她手掌的灼热温度,那紧密贴合、毫无缝隙的触感,像是有电流不断窜过,让她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发软,那点微弱的力气也瞬间消散了。

  她只能任由他握着,感受着那强烈的、令人眩晕的男性气息和手掌传来的异样感觉。

  心跳果然如他所说,在短暂的停滞之后,以更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快得她几乎要窒息。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那只被紧紧包裹的手上,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他手指的力度,甚至他脉搏的跳动……

  这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接触,配合着今晚这身刻意打扮带来的微妙心理,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迷失感。

  羞耻、慌乱、还有一丝隐秘的、无法言说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醉倒在这暧昧的氛围里。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过了好一阵,那狂野的心跳才如同跑累了野马,终于渐渐放缓了速度,从令人窒息的狂乱,转变为一种沉重而缓慢的、带着余韵的搏动。

  凌默感觉到掌下脉搏的平复,这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的手一离开,那令人心慌意乱的灼热源便消失了,但沈清歌的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触感,一阵微凉的空虚感随之袭来。

  两人下意识地抬头,目光在空中相遇。

  沈清歌的眼眸中还氤氲着未散的水汽,脸颊绯红,嘴唇微张,轻轻地喘息着,

  神情是褪去不去羞涩与一丝被“欺负”后的委屈模样,却又在眼底深处藏着一缕迷离。

  凌默的眼神则深邃了许多,里面翻涌着尚未平息的波澜,以及一丝极淡的笑意,还有……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一眼,比之前的任何接触都更加直接,更加意味深长。

  空气仿佛再次凝固,只剩下彼此还未完全平复的呼吸声,和那无声胜有声的对视。

  两人再次对视,沈清歌眼中的慌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羞涩、感激和莫名亲昵的复杂情绪。

  凌默则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而鼓励的笑容。

  “我们再来一次?”凌默轻声问。

  “嗯。”

  沈清歌点了点头,这一次,她的目光变得坚定而平静。

  音乐再次响起。

  这一次,旋律变得无比流畅而和谐。

  方才那短暂的接触和安抚,奇异地消除了所有的紧张和隔阂。

  他们仿佛真正达到了心神合一的境界,指尖在琴键上追逐、应和,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拥有了生命,在空气中交织、缠绕,编织出无比动人而美妙的乐章。

  沈清歌的心彻底平静了下来,不再为身边的距离和气息而心慌意乱,而是完全沉浸在了这共同创造的音乐世界里。

  她偶尔侧眸看向身边专注弹奏的凌默,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暖意。

  音乐再次流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和谐、动人。

  方才那短暂的手心相触与心跳共鸣,仿佛打破了一层无形的隔膜,将两人拉入了一个只属于旋律的共融空间。

  起初,他们只是专注于指下的琴键,让卡农那严谨而优美的结构在指尖自然铺展。

  但渐渐地,随着情感的投入和身体的放松,一些微妙的变化悄然发生。

  或许是沈清歌为了弹奏一个低音区和弦而微微倾身,或许是凌默在引领高音旋律时无意识地靠近。

  不知不觉间,原本只是手臂偶尔轻触的距离被缩短了。

  他们的肩膀,从若即若离,变成了实实在在地靠在了一起。

  丝绒长裙柔软的布料,隔着凌默身上那层薄薄的棉质衬衫,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沈清歌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线条和肩膀的坚实。

  那是一种不同于女性柔韧的、带着沉稳力量的触感。

  而凌默,也同样能感觉到身边女子身体的纤细与温热,以及她身上那股清冽又温暖的馨香,此刻变得更加清晰,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与钢琴的木香、音乐的韵律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起初,他们都沉浸在音乐中,并未立刻察觉这过于亲密的接触。

  直到一个乐句的间歇,沈清歌微微调整坐姿,想要更舒服地弹奏下一个段落时,才猛然惊觉——

  自己的整个右臂和右侧身躯,几乎完全依偎在了凌默的左臂和身侧!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一僵,指尖的动作有瞬间的凝滞,一抹惊人的红晕迅速从脸颊蔓延至耳根,甚至向下染红了脖颈。

  心跳骤然失序,比刚才被他握住手时跳得还要猛烈、还要慌乱。

  她应该立刻移开的。

  这太逾矩了,太……不成体统了。

  理智在她脑中尖声提醒。

  可是……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志。

  凌默身上传来的温度,像是有一种奇异的魔力,

  透过薄薄的衣物,熨帖着她的肌肤,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悸动。

  他平稳的呼吸声近在耳畔,他身体随着演奏而产生的细微起伏,都清晰地传递过来。

  这种紧密的、毫无缝隙的依靠,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偷偷地、极快地侧眸瞥了一眼凌默。

  他似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依旧专注地看着琴谱,尽管他可能根本不需要,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沉静而专注,仿佛这亲密的依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不介意吗?

  这个念头如同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她心底某种隐秘的期待和勇气。

  那想要逃离的冲动,竟被一种更强烈的、名为“贪恋”的情绪所取代。

  就……再一会儿。

  她对自己说。

  就一会儿。

  在这音乐的掩护下,假装这短暂的温暖是合理的。

  于是,她没有动。

  非但没有移开,反而在最初的僵硬过后,身体更加放松地、顺应着演奏的姿势,任由自己靠着他。

  甚至,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潜意识里,那依靠的力道,又加深了一分细微不可察的重量。

  她能感觉到他臂膀的轮廓,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稳定热源。

  凌默的气息,混合着干净的皂香和他本身独特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将她密密地包裹。

  她感觉自己像是微醺了一般,头脑有些晕眩,心跳依旧很快,却不再是纯粹的慌乱,而是掺杂了一种陌生的、甜美的酥麻感。

  她舍不得逃离。

  这温暖,这气息,这紧密无间的触感,如同最醇美的酒,让她沉醉其中,甘愿暂时抛却所有的矜持与理智。

  琴声依旧在继续,优美而流畅。

  但在这和谐的乐章之下,只有沈清歌自己知道,她的内心正经历着怎样一场甜蜜而汹涌的风暴。

  她的一半灵魂在弹奏,另一半灵魂,却早已沉醉在这无声的、紧密的依偎里,无法自拔。

  这个夜晚,这顿晚餐,这次合奏,以及那只温暖的手掌,都深深地刻入了她的心底。

  凌默离开后,房门轻轻合上,将那抹温暖的气息和钢琴的余韵也一同关在了门外。

  方才还萦绕着低声交谈与和谐琴声的公寓,瞬间陷入了一片过分的安静之中,静得仿佛能听到尘埃落定的声音。

  沈清歌独自站在客厅中央,竟觉得这熟悉的房间有些空荡荡的。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餐桌旁凌默刚才坐过的椅子,又掠过那架似乎还残留着两人体温的钢琴凳。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他身上那股干净清爽的气息,混合着晚餐菜肴的淡淡余香。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他并没有离开,只是暂时隐在了光影交错之处,下一刻便会用那低沉温和的声音同她说话。

  这种莫名的怅然若失感让她微微蹙眉。她走到钢琴前,坐下,手指下意识地再次抚上琴键,试图重现方才那完美契合、心神交融的旋律。

  然而,无论她如何投入,如何调整,指尖流淌出的《月畔絮语》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少了那份近在咫尺的体温,少了那份因偶尔触碰而产生的微妙电流,少了那份在他引导下内心归于宁静后的安然与默契。

  她弹了几遍,终究无法找回刚才的感觉,只得轻叹一声,合上了琴盖。

  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被他轻轻握住的手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份令人心悸的温暖和触感。

  清冷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迷茫与涟漪。

  ……

  夜深人静,凌默回到自己的小屋,窗外月色如水。

  方才与沈清歌弹琴时那指尖相触的温热、彼此靠近时的馨香、以及她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羞涩眼眸,依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需要一些事情来平复内心罕见的波澜。

  打开电脑,登录“地球往事”的作者后台,无视了评论区海啸般的催更留言,他直接创建了新文档。

  思绪沉静下来,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钟鸣鼎食、诗礼簪荣的贾府。

  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文字如溪流般倾泻而出:

  他写秦可卿的盛大丧仪,极尽笔力描绘宁国府的奢靡与贾珍不合常理的悲痛,字里行间暗藏玄机,引得书迷们反复咀嚼,对“秦可卿”的真实死因和象征意义争论不休。

  他写王熙凤协理宁国府,将凤姐儿的杀伐果断、精明干练刻画得入木三分,“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的判词一出,更是让无数读者为这位“女强人”的才干所折服,也为其日后的命运埋下唏嘘的伏笔。

  他写元妃省亲,将贾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鼎盛之势渲染到极致,大观园的奢华瑰丽通过文字呈现在读者眼前,极致的繁华下却透露出“不得见人的去处”的悲凉,也说尽了盛极而衰的必然。

  随后,笔锋一转,进入大观园的日常生活。

  这座青春的伊甸园缓缓向读者展开画卷:

  “宝黛共读《西厢记》”:

  那在桃花树下,借《西厢》词句互诉衷肠的懵懂与美好,纯净得如同朝露,让无数书迷为这份“木石前盟”心动神摇。

  “黛玉葬花”与《葬花吟》:

  当“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诗句出现,配合着黛玉对落花的哀悼、对自身命运的感伤,那凄美绝伦的意境和字字血泪的控诉,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每个读者的心上。

  这首《葬花吟》一出,瞬间被无数人摘抄、背诵、解析,其艺术感染力堪称核爆级别。

  “宝钗扑蝶”:滴翠亭边,薛宝钗的端庄稳重与偶尔流露的少女娇憨形成对比,其随机应变的机敏也初现端倪,人物形象更加丰满立体。

  “海棠诗社”与“桃花社”:众姐妹吟诗作赋,各显才情。

  史湘云的《咏白海棠》“也宜墙角也宜盆”的豁达,林黛玉的《咏菊》《问菊》等诗的孤标傲世,薛宝钗的含蓄浑厚……

  每一首诗都紧扣人物性格,其精妙程度让读者瞠目结舌,难以相信这竟是出自同一作者之手,模拟一群不同性格的少女笔触!

  更新发布后,引发的轰动是空前的!

  书迷们几乎不是在看小说,而是在攀登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文学高峰!

  每一章的回目名对仗工整,蕴含深意;每一首诗词都堪称绝品,可独立流传;

  每一个人物哪怕是小丫鬟都栩栩如生;

  更不用说那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笔法,以及对封建世家生活百科全书式的描绘……

  评论区彻底爆炸,不再是简单的“催更”或“好看”,而是充满了敬畏与震撼:

  “我头皮发麻!

  真的是头皮发麻!

  地球大大是不是穿越过去的?

  这怎么可能是人能写出来的东西?”

  “《葬花吟》……读完之后我哭了半个小时,林妹妹……呜呜呜……”

  “给跪了!真的给跪了!这文学价值,我感觉我在读一本注定流芳百世的巨着,而我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

  “王熙凤协理宁国府那段,简直是管理学教科书!地球大大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里面的诗词每一首都值得打印出来裱在墙上!地球往事,yyds!”

  这股旋风迅速刮出了网络文学圈,引起了主流文化界、学术界的震惊和高度关注:

  着名古典文学教授在权威学术期刊上发表专题论文,盛赞《红楼梦》是“对古典白话小说艺术的巅峰重现与超越”,其诗词创作“深得唐宋遗韵,又兼具小说叙事功能,堪称一绝”。

  文化评论界大咖在专栏中写道:“地球往事的《红楼梦》,已不能用简单的神迹来定义。

  它是一座独立的精神建筑,其宏伟、精妙与深刻,足以让当代许多职业作家汗颜。这是对华国传统文化精髓的一次深情回望和创造性转化。”

  甚至有一些文学研究者也忍不住发声,态度谨慎,表示“此《红楼梦》展现出的对古典文化、社会人情的理解之深,令人惊叹,其艺术成就值得严肃对待。”

  “地球往事”这个名字,不再仅仅是一个“火爆的网络作家”,而是被冠以了“文学奇才”、“大师级作者”的称号。

  他的《红楼梦》,被许多人视为一个不可复制的文化现象,其展现出的文学高山,让无数人仰止。

  当“地球往事”和他的《红楼梦》以泰山压顶之势横扫文坛,引发全民狂欢与学界震动时,

  在另一个相对安静的圈子里,一种更为微妙和复杂的情绪正在弥漫——

  那就是职业作家、网络大神以及各路文创同行们的小群聊和私人空间。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无力感”。

  最直观的冲击就是数据。

  当大多数作者还在为均订破万、月票上榜而苦苦挣扎时,“地球往事”的后台数据已经成了一个传说中的神话。

  收藏量、订阅量、评论数……每一项指标都呈指数级碾压,断崖式地高居榜首,让第二名及以下的排名显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一些作者会苦笑着晒出截图,自己的小说评论区偶尔有读者催更:

  “大大,今天能五更吗?求你了!”

  而下面紧接着,可能就是读者关于《红楼梦》的讨论:

  “等更的时候又把黛玉葬花刷了一遍,哭了,地球老贼(爱称)什么时候更下一回啊?”

  这种对比,残酷又真实。

  他们拼尽全力更新、研究爽点、迎合市场,追求的爆更、榜单、荣誉,在“地球往事”面前,仿佛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笑话。

  人家更得慢,但每一章出来,都是能让全网静默、让读者需要时间消化和膜拜的存在。

  这种数据上的鸿沟,已经不是“努力”可以弥补的,而是一种维度上的差异,让人连竞争的念头都生不起来,只剩下深深的无奈。

  更让同行们感到无力的,是作品内容本身带来的“降维打击”。

  某位以文笔细腻着称的畅销书作家,在读完最新更新的“黛玉葬花”章节后,默默关闭了网页,对着空白的文档发了一整晚的呆。

  他原本精心构思了一个关于民国闺秀的故事,自觉情感拿捏已是巅峰,可此刻,他笔下那些精心雕琢的伤春悲秋,在《葬花吟》那“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的千古悲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矫情,如同溪流之于瀚海。

  他苦笑着在只有三五知己的小群里发了一句:

  “兄弟们,我决定闭关半年,重新读书。感觉过去几十年写的都是啥玩意儿……”

  类似的场景在许多创作空间里上演。

  一位擅长宏大叙事的奇幻大神,本想构思一段神界大战,却忍不住反复品味“王熙凤协理宁国府”中那不见刀光剑影、却处处风刀霜剑的权谋机变,最终长叹一声:

  “这才是真正的权力的游戏啊!我写的那些巨龙魔法,跟过家家似的。”

  紧接着无力感而来的,是发自内心的“顶礼膜拜”。

  如果说普通读者是狂热,那么这些深谙创作甘苦的同行们,则是清醒的敬畏。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构建《红楼梦》那样一个细致入微、宛如活过来的世界需要何等恐怖的观察力、想象力和掌控力。

  那不仅仅是文笔好,那是需要拥有一个近乎真实的、完整的“平行宇宙”在脑海里。

  一位资深编辑在行业论坛上匿名留言:“作为编辑,我时常要给别人提修改意见。

  但面对地球往事,我唯一的想法是:我不配。

  他的每一首诗,每一个人物对话,甚至每一个器物摆设,都严丝合缝,经得起最苛刻的考据。

  这已经不是创作,是神迹。”

  另一位小有名气的文学评论家,私下对朋友坦言:

  “我现在很怕被人问起对《地球往事》的看法。

  夸吧,感觉所有赞美之词用在他身上都显得轻飘飘的;

  分析吧,又觉得自己那点理论框架,在他构建的文学大厦面前,就像孩童的积木。只能保持沉默,以示最大的尊敬。”

  于是,一种奇特的“行业共识”悄然形成:

  在公开场合,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免与“地球往事”进行直接比较。

  因为那无异于自取其辱。

  奖项评选?

  除非他本人愿意现身,否则哪个奖杯颁给一个“未知存在”都显得有点滑稽。

  销量榜单?

  他的作品早已断层式第一,讨论第二名毫无意义。

  私下里,同行们的聊天画风往往是这样的:

  “看了地球大佬最新章没?”

  “看了,跪着看的。我老婆问我为什么跪着刷手机。”

  “哎,你们说,他更新这么慢,是不是因为写每个字都要消耗大量神力?”

  “可能吧……反正我已经放弃了,就当是每天追更一部文学史上的不朽名作了。心态放平,好好学习。”

  这种膜拜,甚至衍生出一种“守护”心态。

  当有人试图用常规的“刷分”、“黑评”手段抹黑《红楼梦》时,还没等普通书迷行动,一些偷偷追更的作者就会忍不住用小号下场:

  “兄弟,省省吧,你知道你在试图撼动一座山吗?”

  最终,这种无奈与膜拜交织的复杂情感,化作了一声声叹息和一丝苦涩的自嘲。

  他们依然会继续自己的创作,因为这是他们的热爱与职业。

  但“地球往事”的存在,就像夜空中突然出现的那轮皓月,如此耀眼,以至于周围的星辰都黯然失色。

  他们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自己穷尽一生努力攀登的山峰,可能只是别人起步的丘陵。

  然而,在这无奈的仰望之中,也未必没有积极的一面。

  至少,“地球往事”树立了一个终极的标杆,重新定义了文学可能达到的高度,激励着真正热爱文字的人,抛开浮躁,去向更深处探寻。

  正如一位作家在博客中写下的:“感谢这个时代,能有地球往事这样的存在。

  他让我们知道,文学的天空,原来可以如此辽阔和高远。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这,或许是同行们在一片“哀鸿遍野”的无奈膜拜之下,最深藏的一丝庆幸与火种。

  随着《红楼梦》章节的持续更新,其展现出的磅礴气象、百科全书式的文化底蕴和登峰造极的诗词造诣,彻底点燃了全网读者的狂热。

  在顶礼膜拜之余,一个终极问题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引发了空前激烈的争论:

  “地球往事”究竟是何方神圣?

  最初的猜测还比较“脚踏实地”,但也足以令人咋舌:

  “百岁学究派” 信誓旦旦地分析:

  “这绝对是某位隐世的国宝级泰斗!

  没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没有经历过时代变迁的沧桑,根本写不出《红楼梦》里那种浸到骨子里的贵族气派和人生况味!

  老人家可能都快羽化登仙了,闲来无事在网上连载,游戏人间!”

  “扫地僧派” 则倾向于更浪漫的想象:

  “我猜是某个大学图书馆的管理员,或者古籍修复所的老师傅!平日默默无闻,与世无争,实则学贯古今,胸罗万象!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一出手就震惊天下!”

  然而,当有人提出《三体》的宇宙观和《士兵突击》的接地气与《红楼梦》的古典精深深邃并存时,上述猜测立刻显得苍白无力。

  “组织创作派” 应运而生,并且获得了大量支持:

  “一个人?绝无可能!这肯定是某个极其神秘、实力雄厚的文化工程团队!

  成员包括顶尖的古典文学专家、天体物理学家、退伍老兵、社会学家……可能是一个国家级的秘密项目,目的是复兴传统文化、提升全民素养!”

  随着争论白热化,猜测的方向开始朝着不可控的、脑洞大开的方向一路狂奔:

  性别大战:是先生还是女士?

  “男性支持者” 论据充分:“《三体》的理性冷酷,《士兵突击》的硬汉热血,这绝对是男性思维的产物!

  就算《红楼梦》情感细腻,那也是曹公式的男人写尽女儿心,那种宏观架构能力,女性不具备!”

  “女性支持者” 则强力反驳:“荒谬!《红楼梦》对女性心理的刻画入木三分,那种细腻入微的感知和同情,绝对是女性视角!

  《三体》的宏大背后是对文明的终极关怀,这更像是母性的包容!地球大大必是女神!”

  双方在论坛、贴吧、社交媒体上吵得不可开交,从文学分析上升到性别特质辩论,引经据典,金句频出,成为一时热梗。

  物种之争:是人类还是……?

  这无疑是争论的巅峰,也是最离谱却又让不少人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的方向:

  “外星文明观察员说”:

  “各位,清醒一点!一个大脑能同时容纳宇宙社会学、基层军旅生活和中古贵族生活的所有细节?

  这根本就不是人脑能处理的信息量!

  我怀疑地球往事是一个外星高等文明派来的观察员,它正在用一种我们能够理解的方式,记录和解析地球文明的不同剖面!《三体》是警告,《士兵》是样本,《红楼》是遗产!”

  “时空穿越者说”。

  此说法尤其受到《红楼梦》书迷的青睐:“最合理的解释是穿越者!

  而且不是一般穿越者,是同时带着未来科技知识所以能写《三体》和古代记忆所以能写《红楼》)的大佬!

  可能还亲身经历过军旅生涯《士兵》!这就能完美解释一切!”

  这些离奇的猜想互相碰撞、融合,衍生出无数版本。

  相关的话题标签屡屡冲上热搜,比如 #地球往事真实身份#、#寻找地球大大#、#今天地球往事掉马了吗#。

  网友们乐此不疲地玩着“全民侦探”的游戏,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会被放大分析。

  整个网络空间,因为一个匿名的Id,陷入了一场盛大的、充满想象力的狂欢。

  而真正的“地球往事”凌默,则隐藏在这一切喧嚣之后,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安静地看着由他亲手点燃的这场燎原之火,继续在键盘上,平静地构筑着那个属于“地球”的故事。

  这场关于他身份的荒诞而热烈的争论,反而成了他的作品影响力最好的注脚。

  更新完后,凌默平静地关上电脑,对于这些喧嚣,他早已习惯。

  刚起身准备洗漱,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苏青青”的名字。

  自从他决定开办“归默”演唱会并委托苏青青帮忙协调江城的前期准备事宜后,几乎每晚,苏青青都会准时打来电话,细致地汇报进度,事无巨细。

  这似乎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也成了苏青青一天中最期待、最开心的时光。

  凌默接起电话,语气自然地温和:“青青,还没休息?”

  电话那头传来苏青青温柔似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还没呢。

  刚核对完最后一批物料清单,想跟你说一下。”

  她接着汇报,声音条理清晰,“场馆那边的所有审批和硬件调试都完成了,舞台设计也完全按照你的草图搭建好了,就等你过来最后验收和进行全场彩排了。”

  “还有,你上次提过希望有几首歌加入舞蹈元素,我通过文旅局的关系联系了省里最好的舞蹈团,根据你提供的歌曲小样和想要的效果,他们已经提前编舞并训练好了,只等你过来和她们磨合确认。”

  “现场的乐队也请的是业内顶尖的老师,乐谱都分发下去了,他们也练习了很久,同样等你过来根据你的感觉进行最后彩排调整。”

  她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周到得超乎凌默的想象。

  凌默听着,心中不由再次升起浓浓的感激和赞赏。

  苏青青就是这样,永远那么温柔,却又那么可靠,交给她的事情,总能做得妥帖完美,让人无比安心。

  “青青,真的……太谢谢你了。

  辛苦了。”

  凌默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谢意。

  电话那端,苏青青轻轻笑了笑,声音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你跟我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这句话她说得自然,却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和嗔怪。

  凌默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能感受到苏青青话语中那份超越普通朋友的情谊。

  短暂的沉默后,苏青青似乎鼓起了勇气,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轻声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询问他的归期。

  以往她都只是汇报工作,然后安静地听他说“好,知道了”,“辛苦”,从不敢过多打扰和追问。

  凌默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握着手机、微微紧张又满是期待的模样。

  他沉吟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复:

  “快了。

  这周,我就回去。

  具体时间我订好票告诉你。”

  “真的吗?太好了!”

  苏青青的声音瞬间明亮起来,那毫不掩饰的开心透过电波清晰地传递过来,

  “那……那我等你消息!

  你早点休息,别熬太晚。”

  挂了电话,苏青青握着手机,在原地开心地转了个圈,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一扫连日协调工作的疲惫。

  她走到窗边,看着江城的夜色,心里被巨大的喜悦和期待填得满满的,甚至因为过于兴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而对凌默而言,归期已定,江城的一切,以及那些等待着他的人,都即将再次面对。

  挂了电话后,凌默此时觉得有点饿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的太清淡,还是吃的太少。

  来这里这么久,也没怎么注意锻炼,也不知道这身板扛不扛得住连续三个小时的演唱会!看来这几天得锻炼一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挂了电话,苏青青几乎是从房间里雀跃着小跑出来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与平日里那个温柔娴静、举止得体的文旅局职员形象判若两人。

  她甚至无意识地轻轻哼起了歌,调子正是凌默那首《青花瓷》的旋律。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客厅倒水喝,眉眼弯弯,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

  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苏父苏母,交换了一个惊讶又好笑的眼神。

  女儿这副模样,可真是少见。

  “哟,我们家青青这是捡到宝啦?

  这么开心?”

  苏母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笑着打趣道。

  苏父也推了推老花镜,温和地看着女儿:

  “是啊,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工作上有什么大喜事?”

  苏青青被父母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脸颊微微泛红,但还是抿着嘴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没……没什么特别的事,

  就是……就是心情好。”

  她捧着水杯,试图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羞涩,但那眼底的星光却怎么也藏不住。

  苏母看着她这副小女儿情态,心里跟明镜似的,笑着继续逗她:“

  心情好?我看是因为某个快要开演唱会的大明星要回来了吧?”

  苏青青的脸更红了,娇嗔地跺了跺脚:

  “妈!你说什么呢……”

  苏父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父亲,他如何看不出女儿的心思早已系在了那个名叫凌默的年轻人身上。

  凌默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

  整个江城都在为他沸腾,铺天盖地的宣传,万人空巷的期待,都昭示着那个年轻人的非凡成就和巨大影响力。

  可是,越是如此,苏父心里越是有一丝隐忧。

  “凌默那孩子……确实太优秀了。”

  苏父语气有些复杂,“优秀得……让人有点担心。

  青青,你……”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既怕女儿受伤,又不想打击女儿。

  “担心什么?”

  苏母却不乐意了,瞪了丈夫一眼,

  “凌默优秀是好事啊!说明我们家青青眼光好!再说了,咱们青青差哪儿了?要模样有模样,要工作有工作,性格又好,不知道多少人追呢!凌默优秀,但他低调啊,从来没听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一看就是踏实可靠的孩子。

  我看啊,是个良配!”

  苏母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转而鼓励起女儿来:

  “青青,妈支持你!这么好的男孩子,遇到了就得勇敢点,知道吗?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她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和关切地问:

  “跟妈说说,你和凌默……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这次回来,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

  “妈!”

  苏青青被母亲直白的问题问得耳根都红透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连连摆手,声音细若蚊蚋:

  “您……您别乱猜了!

  我们……我们就是普通朋友……他信任我,让我帮忙筹备演唱会而已……”

  她低下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声音渐渐变得轻柔而坚定:

  “我没想那么多……只要……只要他开心,顺利,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

  她的喜欢,是温柔而克制的,是希望对方安好的守望。

  这份懂事和纯粹,让原本还有些担忧的苏父,心中不由得一软,泛起一丝心疼。

  真是个傻孩子……苏父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希望……那个年轻人,能懂得珍惜你这份心意吧。

  他不再多言,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女儿的一片真心,最终能换来一个好的结果。

  苏母看着女儿这副情根深种又单纯懂事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终也只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好好,妈不问了。

  总之啊,你自己开心最重要。需要妈妈帮忙的,尽管说。”

  苏青青抬起头,对父母露出一个甜甜的、带着些许羞涩却又无比满足的笑容。

  客厅里,电视的声音依旧在响着,但弥漫其中的,却是苏家温馨的暖意和一份关于未来的、甜蜜的期待与淡淡的牵挂。

  (小高潮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