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前谋远见,大黄庭气-《我以抄经得长生,一字一句皆神通》

  “官家征辟我为‘熙河路第三将前军寨军司马’,不日便要前往刘延庆,刘都统麾下听命。”

  林冲带进一片风雪。

  话语如枪,利落干脆。

  瞬间便刺破了亭间的宁静。

  “甚么?!”

  鲁智深听闻此言,腾一下便站起身来。

  豹眼圆瞪,怒气勃发。

  “定是那花花太岁使的奸计!”

  “他明面上强抢不成,便暗地里撺掇高俅欲将你调出京城,好方便他行那龌龊之事!”

  “此事断不能允!洒家这就去寻那撮鸟,与他分说个道理!”

  说着,便要转身去抄亭角那柄月牙方便铲。

  陈安稳坐不动,食指敲击桌面,发出哒哒清脆声响。

  神情平静,若有所思。

  “大哥,不要冲动!”

  抬手按住了鲁智深的手臂,示意他先坐下。

  林冲从接到调令到此刻,便一直心头惶、六神无主,拿不定个主意来。

  匆匆忙赶来,便想同这二位结义兄弟商量一番。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瞧瞧他这个素来沉稳,目光长远的三弟如何分说。

  目光着落,流露出几分询问。

  陈安不见焦躁,提起炉上茶壶,为两位兄长各自斟满一杯热茶。

  氤氲热气升起,驱散寒意。

  “两位兄长,可还记得我之前所言?”

  鲁智深似也想起了自己当提辖的日子,闷声道:

  “自然记得,可记得又有何用?”

  “当今这世道,军中皆是被那些将门世家把持,盘根错节。”

  “我等无有背景之人,便是从了军也只能做一任人差遣的小卒。”

  “纵是侥幸得了功劳,也未必能被提拔,还极有可能被人冒领了去,如之奈何!”

  林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满脸苦涩。

  他这个八十万禁军总教头,听着威风。

  可说到底,终究也仅仅只是个教头罢了,手中半点实权也无。

  陈安微微一笑,眼神明亮。

  “当初如此,眼下或有转机!”

  林冲眉眼一凝,若有所思:

  “三弟的意思是......”

  “便如二哥所想。”

  陈安微微点头,话语展开。

  “大周自开国以来便在西北与西夏对峙,数百年来互相攻伐不断,可以说是互有胜负,我朝略微占据上风。”

  “而在北面,曾经恢弘一时的辽国已然没落,被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人打得节节败退,俨然一副亡国之态。”

  “正也因此缘故,朝堂之上的诸位相公们对于西取西夏,还是北伐夺回燕云故地,一直争论个不休。”

  “可无论最终的决定是如何,这都代表着一件事——”

  “未来,战事不断。”

  他饮了一口热茶,给两人消化的时间。

  而他也并未说谎,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记忆来看,也确实如此。

  今年恐怕就是大周最后一个安稳的年头。

  往后数年,直到金军兵临汴梁城下。

  漫长的十年岁月里,哪一年不伴随着战争?

  征伐西夏、海上盟约、联金灭辽、攻辽惨败......

  更别说,还有方腊、宋江等等此起彼伏的起义之乱。

  林冲眉头皱起。

  “三弟的意思是,让我趁此机会,在军中站稳脚跟?”

  “没错。”

  陈安再次点头。

  “高太尉将你调去边关,本意是想让你远离京城,客死异乡。”

  “但谁又能知晓,这不是二哥你的一个机会?”

  “身在京城便如龙游浅滩不得自由,而此远去京城千里之外,当是一朝龙归大海。”

  “只需得二哥你在那边站稳脚跟,好生经营。也不需多,只要手中能掌握一万铁打的精兵,往后乱世一起,便是大放异彩之时。”

  鲁智深在一旁听的亦是眼中光亮闪烁,连连点头。

  他当年做提辖时,最为敬佩的便是老种经略相公。

  曾几何时,也想成为他那般的人物。

  只可惜一时失手,上了官府通缉,坏了前途。

  可若自家二弟若能如此,也算是全了夙愿。

  “三弟说得对!”

  “可恨洒家之前背上了官司,不能随你一同投军去。”

  “不过往日行走江湖,也算是结识了不少英雄好汉。”

  “他们多是些有本事却怀才不遇之辈,平日里只能在江湖上厮混。”

  “若是二弟你有意收留,洒家明日便去一一寻人拜访,将他们都招揽到你麾下,或能成你之助力!”

  见状,陈安也是笑道:

  “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庄子里的生意便能走上正轨。”

  “届时除了庄上吃穿用度之外,当能有一部分用来支持二哥你招兵买马、操练兵丁。”

  眼见得两位兄弟如此鼎力支持,林冲心中的感动几乎难以言表。

  思绪里那最后一点的举棋不定,便也在此时散了去。

  好男儿生来此世,定是要做一番大事业!

  他林冲自问一生从不弱于人,又岂能心甘情愿久久屈居于人下?

  眼下家小尽数安置于这山庄,他便也再无后顾之忧。

  “干了!”

  豁然起身,以茶代酒。

  砰——

  ......

  正月三十,年关。

  “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

  安竹山庄内里,一片喜气洋洋。

  李二郎带着一伙庄子里的半大少年,在庭院里追逐打闹。

  噼里啪啦燃放着驱邪祈福的鞭炮,尖叫欢呼个不停。

  之前那个少年石头,此刻也混迹其中,笑的灿烂。

  庭院内。

  陈安正陪同在祖母和师傅身边,闲谈随聊。

  今天年节,他想着师傅和清风在观里孤单。

  一大早,便将他们一同请到了庄子里。

  本以为师傅是修行中人,习惯了清冷,乍一来到这般吵闹之所会有些不适。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怡然自得,不见半分拘束。

  甚至还与自家祖母相谈甚欢,两人畅聊之间,竟也忘了他这个孙儿、徒弟。

  这片其乐融融的光景收入眼底,陈安心满意足。

  他早已想好,这一辈子不求荣华显贵。

  唯愿身边之人安乐,唯愿己身可见长生。

  如此,便足矣。

  转身,正欲回屋。

  师傅白云道人却忽然唤住他,从袖中递来一物。

  “险些忘了,那位神霄派的林道长,前些时日又登门了一次,留下这封请柬。”

  “说是邀你去他那上清宝箓宫,观摩一场法会。”

  “左右无事,出门去看看也好。”

  说罢,便又转头同老夫人继续交谈,一副不愿和他多说的样子。

  陈安摩挲着手里制作精美的鎏金请帖,神色平淡无波。

  回返书房,将请帖随手放在一旁。

  那里,还有一张白纸所做的同样请柬。

  没有去理会两者间的区别。

  他铺开纸张,提起毛笔。

  心神沉浸,开始了每日例行的抄经。

  今天,是他抄写《黄庭内景经》的第一百天。

  【抄写《黄庭内景经》一百遍,恍然大悟,获得天赋:大黄庭气】

  【大黄庭气:真气自动转化为大黄庭神气,可滋养五脏六腑,延年益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