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安英!你这样躲着算什么!!-《穿成高危师尊,但对象全变直男?》

  人间西北,苦寒之地。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荒原,卷起漫天雪沫,天地间一片苍茫混沌。

  二人用传送阵法传到西北部的人仙边界驿站,夏蓝想让云溪在边界驿站处休息,自己过去,但云溪坚持要去。

  夏蓝拗不过他便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厚实的棉衣和护膝,仔细地将云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自己却依旧只着一件单薄的法袍,仿佛感受不到那刺骨的严寒。

  越是往西北方向行进,他体内那由安英内丹修复的灵脉,所传来的感应便越是清晰,却也越是飘忽。

  那感觉如同风中残烛,明明灭灭,指引着方向,却又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在这无边风雪之中。

  他的心也随着那感应的强弱而起伏,时而攥紧,时而沉落。

  暴风雪毫无征兆地加剧了。

  狂风怒吼,雪片如席,能见度骤降至不足数尺。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仿佛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

  就在这极致的严寒与混乱中,夏蓝猛地抬头!

  风雪翻卷的间隙,他似乎看到极远处,一道极其模糊、近乎透明的虚影一闪而过!

  那身影的轮廓,那气息……

  夜夜入梦,日日思念,哪怕是个影子他也能一眼看出来!

  “安英!!!”

  夏蓝再也抑制不住,积压了数年的痛苦、思念、绝望与希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化作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冲破风雪的阻隔,回荡在荒原之上!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狂暴的风雪呜咽声。

  他冲过去想要抓住,但那幻影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半点痕迹。

  “师尊……”云溪紧紧抓着他的手,感受到师尊全身都在剧烈颤抖,那嘶吼声中的绝望让他心头发酸。

  夏蓝喉头滚动,又气又担心:“安英!!!你这样躲着算什么!!”

  他踉跄一步,几乎要跪倒在这风雪之中。最终,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云溪,用自己冰冷的身躯为他挡住风雪。

  云溪心疼的要命:“师尊,我们再找找,说不定师兄会出现的。”

  暴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天地间一片混沌,仿佛要将一切生灵都吞噬殆尽。

  夏蓝凭借着强大的修为和意志力艰难前行,每一步都深陷雪中。他紧紧抱着云溪,将灵力源源不断地渡过去,为他抵御严寒。

  忽然一道焦急的流光冲破风雪,落在了他们面前。

  是清梦师叔。她感受到西北方向异常的能量波动放心不下,强行寻了过来。

  “玉烟!云溪!”清梦看到两人狼狈的模样,尤其是夏蓝那失魂落魄、眼中却燃烧着某种偏执光亮的模样,心中一惊,“你们怎么样?找到什么了吗?”

  夏蓝抬起头,风雪刮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却死死盯着西北方向,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

  “他还在……师叔,我感觉到他了!他一定还在那里!刚才我还看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那股微弱的感应再次变得清晰了一点,仿佛在暴风雪的深处有什么在召唤他!

  “师叔!”

  夏蓝猛地抓住清梦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眼中是近乎疯狂的决绝,“求你,先带云溪回去!送回凌霄山!我必须再去那里看看!我必须去!”

  “玉烟!你冷静点!这暴风雪太危险了!而且那感应虚无缥缈……”清梦试图劝阻。

  “不!不是虚无缥缈!”夏蓝打断她,“是我的灵脉告诉我的!是安英的内丹在告诉我!他就在那里!师叔,求你了!”

  他看着清梦,眼神里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哀求和一种可怕的偏执。

  清梦看着他那副模样,知道再劝无用,只得咬牙点头:“好!我带云溪回去!但你答应我,若有不对,立刻撤回!万万不可逞强!”

  “好!”夏蓝一口答应,随即深深看了一眼被清梦接过去的云溪,“听话,跟师叔祖回去。”

  云溪眼中满是担忧,却懂事地没有多言,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夏蓝不再犹豫,转身毅然决然地再次冲入了那片狂暴的风雪之中,身影瞬间被白色的混沌吞没。

  然而,越是深入,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诡异起来。风雪似乎渐渐不再是单纯的自然之力,其中开始掺杂着某种混乱的能量流和……极其细微的空间波动。

  忽然,那感应变得无比强烈!近在咫尺!

  他猛地抬头,透过迷蒙雪幕,隐约看到一个身影在前方蹒跚而行,背影瘦削,白衣在风雪中飘摇……是安英!这次绝不是幻觉!

  “安英!”夏蓝心脏狂跳,用尽力气大喊,不顾一切地奔跑过去,积雪没膝,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个背影的刹那——

  “轰隆隆——!!!”

  旁边山脊承受不住积雪重压,发出断裂的巨响,恐怖的雪崩如同白色巨兽,张开大口,朝着他倾泻而下!雪浪滔天,瞬间遮蔽了视线,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人间受天道压制,无法飞行!夏蓝瞳孔骤缩,暗叫不好,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就要不顾一切冲破限制——

  千钧一发!

  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从侧方猛冲过来,一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夏蓝按照自己看小说的习惯下意识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安英,但那只手的触感不对。

  那是一只骨节分明、极为有力的手,触感粗糙,带着许多细碎的伤痕和冻疮,绝非安英那双少年人的手。

  黑衣人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风声凄厉,他忽然侧过头,沉声说了一句:

  “别说话,会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