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都不装了-《钻进坟墓找古人,护我将军与河山》

  “好!”忽必烈盯着赵砚的眼睛冒出了星星火苗,果真文人就是不一样。

  “说得好!”他不由自主站起来,两手叉腰地踱步到赵砚身边:“看来你还是爱国的啊?”

  赵砚反问道:“可汗您敢跟一个一点心肺也没有的人合作吗?”

  “那倒是,连自己母国都不爱的人,能是一个什么样的畜生?”

  “是啊。但于百姓而言,爱是一回事,生存又是另一回事,身体和心理,不一定要同步而行。再来乱世说爱,不是说笑吗?”

  “哈哈哈哈。”忽必烈叉腰大笑。

  赵砚也笑,笑意绵绵。

  都表面有礼,实则阴阳怪气,话里有话。

  忽必烈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意犹未尽还想聊聊,赵砚却是问:“可汗,今日会谈是否已经完成?”

  忽必烈一愣,什么?他要先结束了?

  “可汗海涵,容纳百川。”赵砚说罢退后一步,转身离开。

  忽必烈不可置信地冲真金晃起手指头:“算什么?”

  真金笑着道:“有礼了。”

  “不是这个!我还有话要说呢,他,他就走了?”

  “破例会谈,我们又是侵略者,他当然不想跟您多说,再来人家也没说错。”

  忽必烈抚了把胸脯,心想这人还挺有脾气的啊!

  他重音:“请下一个!”

  下一个是陈亦安,陈亦安的得分是“平”,忽必烈随便扯了几句后就扯到国上面。

  陈亦安道:“可汗,我乃一介商贾,见识短浅,更不够资格参与国家大事,但不妨碍我爱宋。”

  “哦?怎么个爱法?因何而爱?”

  陈亦安非常平静地说:“可汗,平民爱自己的母国,不就像孩子爱自己的母亲一样平常吗?非得要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吗?”

  “可我下一场战争要攻打宋啊!”

  “生老病死,洪水天灾,皆有定数。”

  忽必烈:“……”

  ——

  府衙门口,李整特意等着赵砚出来,然后两人一起走,唠着天说:“我那妹妹眼睛都哭肿了啊。”

  “为什么?”赵砚对这话题的兴致不高。

  “还不是因为某人逛青楼。”

  “你不也逛吗?”

  “那我逛能一样吗?”李整一个瞪眼。

  赵砚不搭话了,朝后瞥了下衙门口的匾额。

  李整问:“看什么?”

  他继续走:“你知道蒙古本次采购的军火,是要准备打哪个国家吗?”

  “还用问吗?当然是宋啊。”

  “也不知道自己制造的炮火,打在同胞的身上,会是什么感受?”

  “那我不知道,咱们以前合作的,战事都与我们无关。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当今世界上蒙古最有钱,不会像吐蕃那样说灭就灭了。”

  李整不以为意。

  赵砚垂了垂眸,他方才的话都是故意说的,就想听听李整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李整还有点良心,他不妨劝说两句,毕竟国是他们共同的国。

  谁知李整偏是补充道:“我只知道我这一单生意成了,可以让我李家长存百年。”

  赵砚止步,看着李整的面容。

  李整没有半点友善的成分,这一单他就非是要赢。

  赵砚突发一笑,真是好想嘲笑自己。

  儿时玩伴,一起长大,李整是怎么忍得下心给自己下毒的?

  他当时发现了过后,气愤地把汤倒了,都没有去质问李整,以为李整会有苦衷,一直在等着他的解释。

  为了一单生意,李整跟党项人合谋,给朋友做局,要把炮火轰向国人的胸膛,他到底是怎么忍得下心的?

  “李整,我后悔了,我对你不应该抱有侥幸。你送给我的那碗汤,我就应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赵砚拂袖而去。

  李整盯着他的背影,鼻孔翕动,面具已全部撕下,谁他妈都不装了!

  ——

  真金到望江亭找凌枝,一脚刚刚踏入亭子口,听到一串叮铃铃的声音。

  他没多想,继续朝着里走。

  走了几步,一支羽箭袭来,他迅速移身,看到落地的是一截被削得削尖的树棍。

  刺客?用这个?

  “凌枝!”他赶忙进屋,谨慎的目光上下左右打量。

  屋中空荡,一切物品都在原位。

  望江亭是阁楼,还有二层和三层。

  真金轻声走向梯步,正要踩过阶梯,突然又是一支羽箭声袭来。

  他靠墙躲过,落地的还是一截被削得削尖的树棍。

  真金心下疑惑,正要朝上望,脑袋却被一桶水给整个浇住。

  水还挺臭!

  真金抹一把脸,心头完全有数了,没奈何地喊道:“凌枝!”

  此时的凌枝正蹲身在二楼,扯着一根红线机关,想的是真金要是再上来,她就再给他发一支过去。

  真金又喊:“凌枝!”

  凌枝不应,通过缝隙看到真金的一身狼狈,打心底里解气。

  敢拿她当人质,她不得逮着机会收拾收拾?

  “行,看你还有什么?一并来吧!”真金到屋中间去,笔挺立着。

  凌枝闷了口气,终于出声道:“是王子吗?”

  真金扭头看她倒垂着的五官:“你舍得出来了?”

  “真是王子。”凌枝快速下楼,顺手抽过搭在某处的毛巾,连连给真金擦拭衣裳。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您,我,我以为……”

  真金挡开她的手:“不用。”

  凌枝收住帕子,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真金并不介意:“你以为什么?”

  “我这两天没事,就做了一些小机关,没想到会伤着您。”

  “为什么要做这些?”

  “我怕。”

  “怕什么?”

  “我一个人住这么大屋子,万一有坏人来呢?”

  “是吗?”真金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生着气呗。

  “那王子,您要不先回去换衣裳?”

  “好。”真金先走了。

  “切!”凌枝弯了一眼。

  半个时辰后,真金再次来到望江亭。同样一脚刚入门口,就听到一串不清晰的叮铃铃。

  他低头一看,脚腕处正拦截着一根细小的牵线,一触碰到就会发出声响。

  真金上过一次当,就不朝里走了,倒不是怕被伤着,就是懒得再去换衣裳。

  他在门口喊:“凌枝!”

  凌枝在二楼翻着白眼,她还没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