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她气啊啊-《钻进坟墓找古人,护我将军与河山》

  真金愣了一下,凌枝抓准时机,从他怀里挣脱,对阔阔真行了一个简单的礼。

  “见过王妃。”

  她知道月烈搞这些刁难的动作都是报复,以往的确是她诱骗了月烈,所以此时面对着月烈的刁难,她都必须要承受。

  这时候也不能多树敌。

  真金看着她的样子,艰难地咽着嗓子,喉咙像是卡着刀子。

  凌枝怕招来阔阔真这边的麻烦,先行动身走。

  真金望着她的背影,阔阔真盯着真金的反应,目光里藏着嫉妒、恨意、还有无言的赌博和挑衅。

  刚好这时,孩子发出几声哇哇的哭叫,仿佛渲染了这场隐忍之下的硝烟。

  ——

  月烈候在寝殿门口。

  待到凌枝身影出现那刻,她嘴角泛起一股得逞的意思,过去挡在凌枝面前,蔑视着问:“知道原因吗?”

  “知道。”凌枝表现乖顺。

  “那说说。”

  “因为我曾经欺骗了公主殿下,殿下需要先消气。”

  月烈气愤地捏住凌枝的下颌。

  “不是我要消气,而是他所遭受的一切折磨,都是因为你!一个手镯,一个手链,你把我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月烈话毕手一甩,把凌枝撞到旁边的墙壁上。

  “这才是我要报复你的真正原因!阿古说得没错,你就是个丧门星!”

  凌枝满身的泥泞,满脸的风雪,她直视着月烈的眼睛,不卑不亢。

  “公主,我跪着来的,王妃也看到好戏了,现在我要见赵砚。”

  “你还有脸见他?”

  “你必须得让我见,他是我的夫君,这之中你们使用了什么手段,你心里最清楚。”

  “我不承认你们的婚姻,他现在是我蒙古的女婿!”

  “他是宋人!”

  对峙之下,真金过来了,月烈狠狠压了口气,总归解了些恨,背过身去。

  凌枝进去屋里。

  屋内光线很暗,散发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味道。

  凌枝朝着床榻走,速度越来越慢,直至挪不动脚。

  光线真的很暗,她先只看得到赵砚模糊不清的轮廓,和身上盖着的华庸的被褥。

  余光的旁侧,是床榻两边,摆着的各种各样的医疗工具。

  凌枝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五指慢慢抬起,朝前伸着,像个盲人,步履维艰。

  一步一步沉重地朝前挪的时候,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泪先落,脚踩过,还有个声音说:“我是你的官人,你的相公呀。”

  终于终于,手摸到床榻,支撑着身子蹲下。

  赵砚眯着眼,平平静静,微弱地呼吸着。

  “赵……”

  凌枝嘴一张,泪便飙得如汪洋。

  五指在床榻上抓,给自己鼓了一把勇气,小心翼翼去触碰赵砚的脸。

  赵砚的脸上好多的烧疤,但他的脸好冰,一点温度也没有。

  凌枝竭力稳住晕厥感。

  可是真相,她不敢去探究。

  她曾抱过侥幸心理。

  抽抽几口气,轻轻掀开一点被子。

  赵砚平平躺着,两臂放于两侧。

  其中某一只手,就在凌枝的目光之下,凸显着明显的包扎。

  凌枝非常直白地想到手筋。

  她偏头合眼一下,又鼓起勇气去看。

  好在赵砚的另一只手没有大碍,只手背上有些小小的疤。

  视线往下,落到赵砚的胸脯上。

  赵砚重伤的位置,被衣服遮挡着,鼓起了好大的一个包。

  赵砚多处剑伤,幸好都未伤及要害,就第一剑穿过了他的身体,几乎要了他的命。

  凌枝的眼泪在空气中凝结成悲伤的痕迹,撕裂着她的心肺。

  这时月烈已经跟进来,凌枝抽抽了好大一口气,比对着故事中的内容,不敢问出口。

  “他的皮肤呢?”

  “皮肤怎么了?”

  月烈的疑惑,倒是让凌枝安了一点心,说明赵砚没有被扒皮。

  稳住心神,目光继续下滑,手跟着在赵砚的腿上轻捏,触感没有发觉什么,他的腿没有问题。

  最后到脚上,赵砚的双脚套着保暖的袜子,凌枝轻轻撩开一些,顿时一口大气就喷了出来。

  还好,还好,还好他的脚筋还在。

  “就是脸上烧疤,左手手筋,和上身的伤口是吗?”

  月烈瞪眼发吼:“还不够吗?”

  “那他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月烈讽刺十足:“什么状况?哼,你这是祸害了别人,又来看看别人是有多惨吗?好,我告诉你,他现在的状况就是木僵!没有意识没有知觉!所有生活的全部,都需要别人照料!”

  木僵?

  凌枝浑身一瘫。

  “会有多久?”

  “一辈子!”

  月烈发狠刺激她:“姓凌的,都是因为你,全是你的罪,是你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活死人!”

  凌枝再也无法问什么了。

  呵呵,她凄苦一笑,拳头紧握,咬破了嘴唇。

  月烈大喝:“够了!”

  凌枝低沉呻吟起,到无法自已,变成破口的哀嚎。

  她没有保护到他啊!

  月烈一把拎起她的肩衣:“姓凌的,你就说我对你的刁难过分吗?”

  “不过分。”凌枝摇摇欲坠,全是自责。

  “那好,现在你人已经见了,就请滚吧!”

  月烈将她朝门口拖拽。

  “滚——”

  凌枝被甩出了门。

  碧痕带着两个宫女对她又撵又打。

  不远处的真金看到这一幕,连忙跟近。

  凌枝身躯倚靠着墙壁,死死地咬着牙齿。

  “是谁?谁干的?”

  真金微微伸了一下手,想拉她又没拉:“那个和尚,杨琏真迦。”

  “他没死?”

  “死了,就前几日。”

  “又死了?”

  “……是。”

  “呵呵。”

  凌枝一个大大的抖动,指甲把墙砖抠出抓痕。

  “为什么?怎么死的?”

  真金都说了。

  “哈哈哈哈。”

  凌枝大笑,有的人就是来人间作恶的,等一作恶完后就轻飘飘死了。

  死了?死了?他妈的就随随便便死了?

  “死了?哈哈哈哈。”

  凌枝疯了,当年她没有把那个老秃驴弄死,结果时到今日,老秃驴把赵砚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就死了?

  作恶完后就轻飘飘死了,她气啊!她气啊!

  她无法接受!

  “然后呢?”

  “埋了。”她悲愤的模样让真金都觉得恐怖。

  “在哪里?”

  “蒙山。”

  “蒙山?还给埋了?哈哈!”凌枝觉得喜剧,胸脯猛烈抽抽,朝府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