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拦她于腰-《钻进坟墓找古人,护我将军与河山》

  药?

  可四周的家物摆放,根本没什么变化,她不做饭的,因为厨房公用,她本就是打算短期求生,也根本没有碗。

  药?

  她是生病了吗?摸摸全身,确实感觉骨头都软了。

  可为什么没有碗呢?难不成是梦境中吗?可是那细节跟真实发生的也太像了吧。

  也不管了,凌枝快速到瓦舍,走到那个摊位面前,喊了声刘老板。

  刘老板制作着晚上要卖的火腿,纳闷的眼神对着她:“你又没出摊?”

  她直接问:“请问,今天是单日还是双日?”

  “单日。”

  “过了几个单日了?”

  “什么过了几个单日了?”

  “从我没出摊那日算,到今日是过了几个单日了?”

  “应该,三个了吧。”

  “三个了……”凌枝思绪漂游,三个单日了,那她跟赵砚上次见面,不就是过了四天了?

  “糟糕。”她正要跑,被刘老板叫住。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刘老板小声地问。

  “什么意思?”凌枝疑惑得很。

  “有人在打听你的住处。”

  “什么时候?”

  “就前两天。”

  “为什么?”

  “这我哪知道?”

  “然后呢?”

  “没了,我就是个摆摊的。”

  “我是问谁在打听我?打听的内容还有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凌枝急了,不是因事急,而是被刘老板这人给整急了。

  刘老板愣了愣,满脸无辜:“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刘老板说着低下头,继续忙活案板上的火腿肉,真跟凌枝一副不熟的样子。

  但是在凌枝走开没两步的时候,他却悄声嘀咕了一句:“像个书生。”

  凌枝并没有听到,一路上都在想,她得罪了谁?到底是谁在打听她?难道是那两个党项人?还是说是那个喂药的人?

  没想通地跑到春梦楼门口,过了约定时间,她直接往里冲。

  “诶诶你谁啊?”被几个衣襟不整的女人拦住。

  “我找人,找人。”凌枝往里面挤,她这次没收拾自己,昏睡了几日狼狈憔悴得像个乞丐一样。

  别人一看她这样就不是来消遣的,还是拦住不让进。

  凌枝没辙,直接踮脚呼叫:“砚公子!砚公子!”

  这样动静大了,几个女人不小心把她推到台阶处,让她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赵砚刚好行至于此,见状便伸出一只手臂,拦在了她的后腰上。

  “砚公子?”

  女性的身体天性柔软,凌枝的腰被赵砚这么一拦,便是为后仰的姿势,只要赵砚稍微一拢手,便可把她收入到他的怀里去,且扑个正着。

  赵砚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受了惊吓的凌枝,正用一种惊诧又感激的面容看着他,大庭广众之下,这种状况放在男女间暧昧,放在男男间却是不雅。

  赵砚别过视线不瞧她,手臂朝前一使力,提了她一把。

  “跟我进来。”

  ——

  还是在锦红阁内,还是上次那间房,只是锦娘不在,两人相对而坐。

  “砚公子。”约定时间已过,凌枝担心赵砚怀疑她收了钱跑路,不讲信用,正在想着说辞,赵砚却先行开了口,且完全不介意。

  “叫我赵砚就行了,开始吧。”

  如此一来,凌枝便不多说什么了,清了清嗓子:“一堂课,半个时辰。”

  她讲的主要内容是星座的来源和作用,广义且宏观。

  赵砚有些能听懂,有些不能听懂。但不重要,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凌枝那种神秘兮兮,显得高深莫测的说讲姿态而已。

  凌枝讲完后,赵砚推了杯酒过去,要她润润喉。

  “谢谢啊,我喝茶就好了。”凌枝给自己倒茶水,连干了几大口。不停歇讲话一小时,她确实口干舌燥。

  再来为了显示自己的博学和星座的稀奇,她讲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夸张,像搞传销要给人洗脑一样。

  正要道别之时,咚咚两声,面前多出了一贯钱。

  她纳闷地看向赵砚,不是已经结算完了?

  赵砚说:“你讲的课我很有兴趣,想跟你长期合作,但你要保密,事成之后,你还会有一笔特别丰厚的报酬。”

  “意思就是,这是咱下一笔生意的定金?”

  “对。”

  “得嘞。”凌枝赶紧把钱揣兜里,又搞一贯啊,这下真的能买玉书玉米了。

  走时,凌枝一脚刚出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道:“砚公子。”

  “嗯?”赵砚在倒酒,没有看她。

  “你,去过乌巷吗?”

  “没有。”

  “哦……”凌枝似乎有些失落,她现在根本记不起喂药那个人的声音了,可那人不是赵砚,还会是谁呢?

  没过多久,赵砚站到阁楼走廊上去,转着指中的小飞刀,看着底下一边走路一边数钱的凌枝。

  她想救孩子,他知道。

  他自发现纯儿在跟踪自己后,就尽量行事谨慎,也想将计就计。奈何前几日他出入乌巷频繁,还是被纯儿发现了端倪,无奈之下,他只得把纯儿支开。

  这会儿账房赵仓过来,赵仓二十来岁,打扮略显书生。

  “东家,纯儿回来了,四处找您呢。”

  赵砚转刀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赵仓:“杨蛟没留住?”

  赵仓摇了摇头。

  赵砚转身下楼,赵仓紧随其后。

  “你去趟高阳楼吧,让杨蛟想办法把纯儿带走,记得早点回来,纯儿估计也没少盯着你。”

  “东家,要不把纯儿也醉晕算了,反正偶尔一两次也不伤身体。”

  “她会武,会有察觉,再说下毒的人不是她。”

  说说就到了人多眼杂的一楼,赵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把刀收回了护腕。

  ——

  凌枝这头,走过正街到了瓦舍,她的身体还很虚,所以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往乌巷回。

  一脚正要踩上通往乌巷的小路,先看到小路上过来的几个人影。

  吴窃和熊铁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两个人都一手拎酒壶,一手啃火腿,醉醺醺的。

  玉书和玉米走在后面,扛着各种厚重的杂技工具,每一步都沉重如铅。

  傍晚了,他们又要开启今晚的表演了。

  凌枝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再坚持一下,她马上就可以救他们了。

  她靠边站,腾出路来让他们先走。

  几人错身的时候,凌枝冲着孩子憔悴地挤出一个笑。她睡了几日,都有几日没见着他们了。

  可孩子们却没反应,只空洞的眼神盯着她。

  凌枝觉着奇怪,几日不见,怎么那股血腥味越发浓烈?

  她凑近一点,只见两个孩子的眼圈都是深深凹陷,面目瘦得就跟骷髅头一样。

  “玉……”凌枝想喊他们,他们却都扭头走了。

  凌枝原本以为,是吴窃和熊铁在前面,他们不敢跟她多说话,可是他们扭头的那时间,她分明看到了他们缺少了五官的头部两侧。

  凌枝不相信,急急冲上去,跑的时候两只脚相绊,差点摔上一跤。

  她左右拉住姐弟俩的胳膊,目光心惊地在他们头部两侧扫射,一汪泉涌喷薄而出,几乎是失了声音地问:“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