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妹妹的眼泪-《退役后当雇佣兵,开局去缅北救人》

  客厅水晶吊灯的光芒显得冰冷而苍白,仿佛被三人间诡异的沉默吸收殆尽。

  沈梦那句“我就是来看看你”带着哭腔的颤音,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在每个人的心上。

  最先打破僵局的是苏月霜。

  她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和而完美。她走上前,自然地从林夜手中接过沈梦那只陈旧的行李箱,仿佛那不是一个闯入者的行李,而是一件早就该放在这里的物品。

  “傻丫头,来了就是客,哪有刚到就要走的道理?”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林夜一直念叨着你,怕你在学校过得不好。现在你来了,正好让他安安心。走,我带你去客房,今晚就住在这里。”

  她的姿态无可挑剔。她既表现出女主人的热情大度,又将沈梦的行为定义为“让林夜担心”的不懂事,不动声色间就将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林夜在战场上能洞悉一切,在情感的修罗场里却迟钝得像块木头。他只觉得苏月霜通情达理,心中对她更多了几分欣赏和爱意。他走过去拍了拍沈梦的肩膀,用哄妹妹的语气说:“是啊,小梦,听你苏姐姐的。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乱跑我不放心。”

  一句“苏姐姐”,一句“小梦”,瞬间划清了界限。

  沈梦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还能说什么?她只能像个提线木偶,被苏月霜亲热地挽着手臂带上了二楼。

  客房的奢华程度超出了沈梦的想象。柔软舒适的羊毛地毯,能看见星空的巨大天窗,独立的衣帽间,还有摆满进口洗护用品的浴室。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梦幻场景。

  “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宵夜。”苏月霜体贴地为她打开衣柜,里面甚至挂着几件吊牌未拆的崭新少女品牌连衣裙,“这些都是我之前逛街顺手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将就着穿吧。”

  这看似不经意的“顺手”却是最致命的炫耀。

  沈梦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每一寸空气都在提醒她与这里的格格不入,提醒她与苏月霜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谢谢你,苏总。”她低着头,声音细微。

  “还叫苏总?”苏月霜笑着纠正她,“林夜叫我月霜,你也跟着他叫我月霜姐吧。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瞬间,沈梦所有的伪装和坚强轰然崩塌。她无力地滑坐在地毯上,将脸埋进双膝,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主卧室内,气氛旖旎。

  浴室的门被推开,水汽氤氲中,林夜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走了出来。

  热水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细密的水珠,顺着那些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锻造出的肌肉线条缓缓滑落。腰间只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黑色浴巾,露出那道性感的人鱼线,一直没入布料深处。

  他随意地用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短发,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清冽香气,混合着他身上那股独属于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苏月霜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她穿着一袭丝质睡袍,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睡袍的V领开得很低,隐约可见那片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当她从镜子里看到林夜那副模样时,手中正在卸眼妆的化妆棉微微一顿,那双媚眼里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炙热。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继续优雅地卸妆,只是那根正在摩挲着精华液瓶身的手指,动作频率明显快了几分。

  你那个妹妹……安顿好了?她看似随意地问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林夜将毛巾随手搭在肩上,赤着脚走到她身后。

  他从背后环住她纤细得盈盈一握的腰肢,滚烫的胸膛贴上她单薄睡袍下凉凉的后背,体温差让苏月霜的身体微微一僵。

  林夜将下巴搁在她光裸的香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带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小梦这丫头,就是太内向了。她哥牺牲后,我就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

  他毫无防备地将自己对沈刚的承诺,以及对沈梦那份纯粹而兄长般的责任感和盘托出。

  苏月霜安静地听着,镜中的她眼神幽深莫测。

  她看着镜子里的画面——男人精壮的臂膀圈着自己,那张俊美而充满侵略性的脸就贴在她耳边,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暧昧而旖旎。

  可他说的,却是另一个女孩。

  她手中的化妆棉的一声被扔进垃圾桶,力道比平时大了不止一点。

  等林夜说完,她猛地转过身。

  这个动作让她的睡袍松开了一些,领口滑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她仰着头,那双清冷的凤眸里此刻燃烧着某种危险的火焰。

  照顾她一辈子?她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红唇轻启,声音轻得像是在呢喃,却又重得像是质问,林夜,你知道一辈子这三个字有多重吗?

  她抬起纤纤玉手,指尖轻轻抚上林夜棱角分明的脸庞,从眉骨、眼角,一路滑到他性感的下颌线,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描摹什么珍贵的艺术品。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她凑近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这也是我最喜欢你的一点。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没有一丝一毫表面上的嫉妒和质问。

  但林夜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她抚摸着自己脸庞的动作里藏着某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心中一动,刚想低头吻她。

  苏月霜却突然伸出手指,用力抵住了他的唇。

  那根白皙纤细的手指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此刻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她的眼神变了,从温柔变得锐利,从女人变回了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冰山女王。

  但是,林夜。她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像是在他心上烙印,责任是责任,感情是感情。你给我分清楚。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睡袍的下摆滑落,露出那双修长笔直、白得晃眼的美腿。

  小梦是个好女孩,我承认。正因为她好,你才更不能给她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梳妆台上,将他整个人圈在自己和镜子之间,有时候,不懂拒绝的善良,才是最残忍的刀子。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近到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

  苏月霜的眼神里藏着浓浓的醋意,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不安。她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抚摸林夜的坚实胸膛

  你身上,她声音低沉而性感,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女人的影子。

  哪怕是死去的兄弟的妹妹也不行?林夜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不行。苏月霜斩钉截铁,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张床上,你只能是我的。

  她的话如同一把精巧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问题的核心,也让林夜的心微微一沉。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表面清冷的女人,内心深处藏着怎样炽烈而偏执的占有欲。她在外人面前可以表现得大度得体,但在两人独处时,她不允许任何人分走他哪怕一丝的注意力。

  这让他感到震撼,也感到一种奇异的悸动。

  我明白了。他沉声应道,眼神变得深邃,你吃醋了。

  我没有。苏月霜别过脸,耳根却红了。

  你有。林夜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苏月霜惊呼一声,跌坐在他腿上。睡袍彻底散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脸颊通红,又羞又恼,抬手想打他。

  林夜却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

  听着,苏月霜。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沈梦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妹妹。我照顾她,是因为她哥是我的兄弟。

  但你,他的手收紧,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紧,你是我的女人。是我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是那个让我愿意从刀口舔血的雇佣兵,变成坐办公室的安保总监的女人。

  明白吗?

  苏月霜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凤眸里渐渐涌上了水雾。

  你明白就好。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却又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下一秒,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用力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宣誓主权的霸道,也带着失而复得的劫后余生。

  她咬他,舔他,用尽全身力气地索取着,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吞进自己身体里。

  林夜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醋意,最后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体温越来越高,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息。

  林夜抱起她,大步走向那张柔软的大床。

  苏月霜的手环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她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林夜,今晚……别想那些了。

  只想我。

  林夜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压了下去,声音沙哑得性感:

  遵命,我的女王。

  窗外月色正好,卧室内春光无限。

  柔软的床榻上,两道身影紧紧相拥,缠绵悱恻。

  呼吸声、低喃声、丝织品摩擦的窸窣声……交织成一曲最原始而美好的乐章。

  这一夜,注定无眠。

  然而,另一个房间里的沈梦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感觉口干舌燥,便悄悄走出房间,想去楼下倒杯水喝。

  别墅的走廊很长,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悄无声息。当她走到客厅的楼梯口时,一阵压抑而带着笑意的低语声从二楼露台传来。

  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循声望去。

  只见皎洁的月光下,林夜和苏月霜正相拥在露台上。苏月霜不知说了句什么,引得林夜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他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无比珍爱的吻。

  他们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阴影中还站着一个心碎的女孩。

  那份独属于他们两人的亲昵与默契,那份理所当然的爱恋,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沈梦的心上。

  原来,她以为的“惊喜”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原来,她鼓起全部勇气的奔赴,在他眼中真的只是妹妹的探望。

  原来,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她只是一个可笑的闯入者。

  沈梦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呜咽声泄露分毫。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滑落,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她不敢再看,也无法再看。

  她像一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她一头扎进那张柔软得过分的床上,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在这一刻化为无声而剧烈的颤抖。

  第二天一早,当林夜和苏月霜在餐厅用餐时,沈梦提着行李箱走了下来。

  她换回了自己那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眼睛微微红肿,但脸上却挂着一抹倔强而疏离的微笑。

  “苏姐姐,林夜哥,早上好。”她的称呼已经变了。

  “小梦,不多住两天吗?”苏月霜放下刀叉,关切地问。

  “不了,学校还有很多事。昨天打扰你们了。”沈梦摇摇头,语气客气得让人心疼。

  林夜皱起了眉:“我送你。”

  “不用了,林夜哥,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沈梦连忙拒绝。

  “不行,必须我送。”林夜的态度不容置疑。

  最终,沈梦没有再坚持。

  回学校的路上,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林夜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看着沈梦望着窗外毫无表情的侧脸,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越野车停在了大学门口。

  沈梦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转过头,看着林夜。

  她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林夜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苏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她很漂亮,很优秀,也很爱你。你们很般配。”

  林夜心中一动,刚想说些什么。

  沈梦却抢先一步,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幸福。”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向校门口跑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那强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决堤,在清晨的阳光下划出两道晶莹的弧线。

  林夜看着她那单薄而决绝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阵刺痛和烦躁。

  他不懂,为什么一句祝福的话,会让他感觉如此沉重。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是苏月霜打来的。

  林夜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

  电话那头,苏月霜的声音却一改早上的温和,变得无比凝重和冰冷。

  “林夜,立刻回公司!”

  “我们的敌人已经正式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