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宋荷死了。”-《青龙缠棺》

  为了方便鱼虾啃食。

  我好心将两人的尸体撕扯得碎了些。

  省得不慎浮出水面还有人替他们收尸。

  那便不算是死无葬身之地。

  做生意嘛,自然是要严谨一些。

  银珠在这三天时间里也没闲的,宋荷和她同学最终还是选择去警局报了案。

  结果不出所料,在证据链完整的情况下,班长才被拘留了半天,便被家里人保释,根本无需理会宋荷是否出具谅解书。

  据银珠所说,那班长离开警局的时候,还是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嘴脸。

  气得宋荷眼睛都红了。

  银珠直接跟着班长回到了他的住处。

  巧合的是,那班长和我们住在同一个别墅区。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银珠激动坏了。

  眼下解决完宋荷的父母,该轮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回家?”吃饱喝足后,我心情大好。

  甚至想回去再加个餐。

  银珠却开口让我先回家,“姑爷每次等你回家时的那种眼神,我真是于心不忍。”

  “宋荷偷偷跟来了,我先回铺子里看看,万一她走了,门没人锁。”

  想到家里还有个我不在便睡不着觉的老公,我微微点头。

  “行。”

  站在家门口时,我便听到了客厅里传来虞觅的笑声。

  打开门,便看见他们三人围在茶几前拍卡片。

  岑苍栖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卫生纸条,模样委屈里夹杂着一丝可爱。

  “你们,在干嘛?”我狐疑的盯着桌子上那些花里胡哨的卡片。

  徐叙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也沾满了纸条,跟阴间的长舌鬼一样。

  只有虞觅稍微整洁一些,满脸笑意。

  “打牌。”徐叙解释道,随即将手上的卡片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冲着虞觅喊道,“2!”

  随即岑苍栖便拿出了两张卡片,慢悠悠的,整齐的摆放在桌上,“王,炸。”

  “哈哈哈哈……”虞觅捧腹大笑,笑得眼角都渗出了泪。

  随后收敛一些对我开口道。

  “你老公总是一言不发眼巴巴坐在这里盯着门口,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徐叙捏着那两张花里胡哨的卡片,郑重其事的对着岑苍栖开口。

  “阿栖,我刚才说过了,我们都是农民。”

  “我们是一伙儿的!她才是地主!”

  “你只能压她的牌……”

  岑苍栖眼底满是困惑,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刚才她,农民。”

  “跟我,一伙。”

  “炸你。”

  徐叙:“……”

  他长叹了一口气,认命般开口,“行,你出吧。”

  “3。”岑苍栖手里的卡片所剩无几,他抽出一张,放在了茶几上。

  “哈哈哈哈……”虞觅高举双手,将手里唯一的卡片拍上桌。

  “4。”

  “我赢了,哈哈哈哈……”

  徐叙像是早已预料到结果般,熟练的将纸巾撕扯成条状,抹了点口水沾湿后便贴在了自己脑门。

  “阿栖呢?”我一脸疑惑的询问道。

  说实话我目前还没看懂他们在玩什么。

  “他自己会贴。”徐叙幽怨的看了一眼岑苍栖。

  又抽出他手里剩余的卡片看了一眼,随即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愣神。

  “阿栖,我猜你肯定是不喜欢先出顺子。”

  看虞觅笑得这么开心,我突然也生出了兴趣。

  于是便挨着岑苍栖坐下。

  “我来。”

  “三个人玩的。”虞觅耐心的与我介绍起规则来。

  有些复杂,但总的来说便是二打一。

  我索性蹲在了茶几前靠在岑苍栖腿间,让已经输了一晚上的他在身后教我。

  “行,那我和阿栖一起玩。”

  说起来,自从离开了玉山村之后,我再也没有和他玩耍过了。

  难得有如此大家都很放松的时刻。

  换了对手后,徐叙也不服输的打起了精神。

  奈何我和虞觅是一伙儿的,他没出几张牌我就已经出完了。

  “再来!”徐叙迅速在脸上贴了根纸条。

  动作利索的开始洗牌。

  直到一连好几局,他一把都没赢过,才不情不愿的服输。

  “你这是新手光环。”

  “打不过。”

  虞觅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戳破。

  “借口。”

  “我们可都是今晚才学会的。”

  “好玩,下次还玩。”我意犹未尽的坐回沙发上,替岑苍栖收拾起身上的纸条来。

  此时玄关处传来密码解锁的声响。

  银珠垂头丧气的进了屋,与此时客厅里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我,眉头似乎怎么也舒展不开。

  “宋荷死了。”

  “魂魄我没找到。”

  “什么?”我脸上不禁浮现一丝惊愕。

  不明白宋荷为什么会死。

  明明伤害她的人都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下场。

  她还可以重新开始自己美好的人生。

  为什么?

  “她穿上了铺子里大红色的纸扎衣服,将自己吊死在了横梁上……”

  听着银珠的描述,我顿时明白,宋荷还是想要在死后化为厉鬼,亲手解决那毁掉她人生的罪魁祸首。

  也许是因为她重新燃起希望后选择再次报案,却仍旧不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也许是因为坏人堂而皇之对她的挑衅。

  她心里始终憋着一口咽不下的气。

  活着时做不到的事情,死后她想亲手了结。

  银珠说,她走到巷子里的时候便心生不安,直到嗅到死人的气息,才顿感大事不妙。

  宋荷的身体还有余温,但却没了气息。

  那个男孩子急匆匆的跑过来,也撞见了这瘆人的一幕。

  几乎吓得当场晕厥。

  纸人衣服身上穿,尸体挂在横梁上摇摇晃晃,任谁看了都得心惊胆战。

  宋荷父母已经死了根本联系不到,她唯一的妹妹根本不知情此时应该在学校里。

  于是男孩报警后警察匆匆勘查了现场过后,断定了是自杀后,便在男孩的陪同下将尸体拉到了停尸间等待家属认领。

  “她想做,便让她做。”我轻轻拍了拍银珠的肩头,示意她不必过于忧虑。

  这是宋荷自己的选择。

  有些事,是无法借他人之手完成的。

  尽管三百年前的越朝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可这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我并未参与害我之人的死亡,因此也解不了我的心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