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虫后的前世今生-《丧尸孕妈囤货忙前夫别挡道》

  虫后指尖轻轻划过隆起的腹部,那里似乎有微弱的动静传来,让她眼底的涩意更浓了几分。她抬眼看向顾炎与凤晓语,声音轻得像叹息。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已是千万年。

  可那些刻在骨血里的痛,却半点没随岁月淡去,反倒像淬了毒的针,时时扎着我的魂。

  那时我还是温家捧在手心的嫡女,爹娘是镇上有名的善人,家底殷实却从不张扬。

  十七岁那年,爹为我选了门亲事,对方是个游学至此的穷书生,名叫沈知言。

  他生得眉目清俊,一袭青衫立在桃树下,吟着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只一眼便动了心。

  爹娘见我欢喜,又怜他才华出众,不仅不要彩礼,还倾尽家产助他打理生意,待他比亲儿子还要亲。

  婚后五年,日子甜得像浸了蜜。

  他待我温柔体贴,晨起为我描眉,夜里伴我读书;我为他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大的沈景行沉稳,小的沈景然活泼,刚学会说话就追着他喊 “爹爹”。

  爹娘总笑着说,我嫁对了人,沈家是积了八辈子福才得此佳婿。

  可谁能想到,这温文尔雅的皮囊下,藏着一颗豺狼般的心。

  那天他带回一个娇弱女子,身边还跟着个两岁的男娃,说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沈若兰和外甥。

  我素来心善,又见那孩子粉雕玉琢,便真心相待 —— 为她收拾最好的厢房,亲手为那孩子做虎头鞋,把景行、景然最爱的点心分给他,甚至把爹娘传给我的护身玉佩都摘下来送了去。

  我以为多了个亲人,却不知是引狼入室。

  他借着我爹娘的信任,一步步接手了温家所有生意,暗地里转移家产,勾结地痞流氓,将温家的根基彻底掏空。

  直到那天深夜,我撞见他与那女子私语,才知所谓 “妹妹” 原是他养了多年的外室,那孩子也是他的骨肉。

  我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死死捂住嘴,拖进柴房。

  隔着门板,我听见他冷笑着对心腹说:“温家的钱,够我们快活几辈子了。

  那对老东西留着碍事,沉湖吧,做得干净点。”

  我疯了似的捶门,哭喊着求他放过爹娘,可回应我的只有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后来我才知道,爹娘被他骗到湖边 “赏景”,亲手推了下去。

  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那天他让人把我和景行、景然锁进柴房,堆起干柴,点起了火。

  火焰窜起的瞬间,浓烟呛得我喘不过气,皮肤被灼得钻心刺骨,衣衫粘在肉上烧得滋滋作响。

  景行才五岁,紧紧抱着弟弟,小身子不停发抖,却还扯着我的衣袖说:“娘,别怕,爹爹会来救我们的。

  景然则哭得撕心裂肺,一遍遍喊着 “爹爹,我要爹爹”。

  我想把他们护在身下,可火焰越来越旺,我的手臂被烧得焦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看着沈知言站在柴房外,脸上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冷漠的笑意。

  他身边的外室还娇笑着说:“这下好了,以后没人挡我们的路了。”

  那一刻,我才懂什么叫万念俱灰 —— 我掏心掏肺爱了十年的男人,我爹娘倾囊相助的女婿,竟亲手毁了我所有的一切。

  火舌卷过孩子们的衣角,他们的哭声越来越弱,最后化作微弱的呻吟。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小小的身体被火焰吞噬,却连最后一丝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这种锥心刺骨的痛,比烈火焚身更甚。带着这无尽的恨意,我化作了恶灵,怨气冲天。

  我循着沈知言的气息找去,誓要让他和那个女人血债血偿。

  可我没想到,他早已防着我。

  在我即将撕碎他的那一刻,他竟请来了所谓的 “高人”,布下锁魂法阵。

  金光乍起,我的魂魄被死死困住,那法阵带着蚀骨的痛。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和孩子们惨死,他们却能安享富贵?

  凭什么恶人能逍遥法外,好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我拼尽最后一丝魂力,发出凄厉的嘶吼,那怨气穿透了法阵,引来了深渊中的虫王。

  它在我耳边低语,说可以给我复仇的力量,代价是我需以人类之躯,为它诞下虫族下一代,用我的灵脉滋养虫族血脉。

  我没有丝毫犹豫,哪怕从此沦为半人半虫的怪物,哪怕要承受永无止境的血脉撕扯之痛,哪怕要被三界唾弃,只要能让沈知言和那个女人付出代价,我什么都愿意。

  女人猛地拍案而起,腹部的隆起因剧烈动作微微震动,脸上却满是扭曲的狂喜,笑声尖锐得像划破夜空的利刃,在空旷的虫宫大殿里来回回荡:“哈哈!

  哈哈哈哈!你们知道么?

  我的好相公沈知言,他那娇滴滴的想好沈若兰,还有他们那个孽种 —— 现在都在这秘境深处,受我死死控制!”

  她俯身向前,眼底猩红如血,疯狂的笑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淬毒般的快意:“我没让他们死,死多便宜啊!

  我用虫族秘术,硬生生改造了他们的灵脉,剥了他们的人身,让他们成了只会产卵的工具!”

  “千万年啊!整整千万年!

  ” 她张开双臂,像是在拥抱这场横跨万古的复仇盛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亢奋,“沈知言当年不是爱装温文尔雅吗?

  现在他每天要承受灵脉撕裂的剧痛,诞下那些最低贱的飞虫幼虫,虫卵从体内剥离时,疼得他哭爹喊娘,却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还有沈若兰,” 她冷笑一声,指尖划过空气,仿佛在触碰那对男女痛苦的脸庞,“她不是爱娇弱卖惨吗?

  我让她生粘粘虫,浑身被自己分泌的粘液腐蚀,皮肤烂了又长,长了又烂,永远保持着清醒的神智,感受着肌肉被粘液灼烧的钻心之痛!”

  “最妙的是他们的孽种!”

  女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不是悲伤,而是极致的畅快,“当年他两岁就穿金戴银,现在呢?

  他生的是最低阶的食腐虫,一辈子只能在污泥里蠕动,吃着最肮脏的腐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代被高阶虫族吞噬,却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她踱步到殿中,裙摆扫过地面的虫蜕,发出沙沙的声响,语气里满是阴狠:“我给了他们不死之身,却让他们日日夜夜活在炼狱里!

  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能!

  他们每诞下一只虫族,灵智就会被侵蚀一分,却永远保留着对痛苦的感知,永远记得自己曾经是人,记得自己犯下的罪孽!”

  “沈知言,你当年推我爹娘沉湖时,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她突然对着空气嘶吼,像是在质问那个远在秘境深处的男人,“你烧死我和我的景行、景然时,怎么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沦为虫奴,生不如死!”

  疯狂的笑声渐渐停歇,她扶着腹部,剧烈地喘息着,眼底的猩红却丝毫未减,反而多了几分偏执的满足:“这千万年,我每天都在看他们受苦,看着他们从意气风发的人,变成形容枯槁、只懂痛苦嘶吼的产卵工具。

  这种滋味,比杀了他们千刀万剐,痛快百倍!”

  顾炎周身的气压低到了极点,眉头紧锁,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彻底吞噬的女人,眼中没有同情,只有凝重。

  凤晓语指尖的水光微微晃动,她能理解这份血海深仇,却无法认同这般极致扭曲的报复 —— 仇恨如同毒药,终究也反噬了她自己。

  女人察觉到两人的神色,却毫不在意,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怎么?

  觉得我残忍?

  可比起他们对我做的一切,这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让他们痛苦,我就算永远困在这具半人半虫的躯壳里,就算永远承受血脉撕裂之痛,也甘之如饴!”

  殿外的虫鸣突然低了下去,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

  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踏入殿门。

  男子肤色是久不见光的冷白,几乎透着青灰,狭长风眼幽深如潭,瞳仁里没有半分生气,只有化不开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