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宅与耗子洞的辩证-《不要看纯瞎写哦》

  “呜……造孽啊!”张海欢蹲在那滩散发着膻味、浸泡着他小金条和钞票的“富贵狼藉”旁边,发出了一声悲怆悠长、足以绕梁三日的哀鸣。这声哀鸣,饱含了他对羊油的控诉,对金条的心痛,对张海客那张破嘴的怨毒,以及对闷油瓶那句“赔偿单”的绝望预判。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旁边的扫帚。沾满油污的手胡乱在同样油腻的裤子上蹭了蹭(结果越蹭越亮),脸上混合着羞愤、肉疼和一种“这破地方老子一秒也待不下去了”的决绝。

  “这破地方!老子不待了!”张海欢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着毛,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晦气!太晦气了!再待下去,老子这点家底非得被你们这群土匪扒光不可!赔钱!赔钱!就知道赔钱!老子走!回我自己的老窝去!眼不见心不烦!”

  他一边吼着,一边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天井里乱转,似乎想找地方洗手,又似乎想立刻冲回厢房打包他那点可怜的家当(主要是藤箱里剩下的“阎王笑”和几件旧衣服),逃离这个让他尊严扫地、金条蒙尘的伤心地。

  “哟~”王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小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刻接上了话茬,声音拖得老长,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促狭,“张老板~这就要走啦?别介啊!胖爷我这‘乾隆老盆’和‘秘制神油’的账还没算清呢!再说了,您那‘老窝’在何处呀?说出来让哥几个开开眼?以后也好上门……呃,拜访拜访?” 他故意把“拜访”两个字咬得意味深长,目光在张海欢沾满油污的裤子和捂得紧紧的腰包(虽然里面空了)上来回扫视,暗示性十足。

  王胖子这一问,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吴邪一脸无奈加担忧,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神闪烁着玩味,连廊下阴影里那个抱着刀的身影,似乎都微微侧了侧头。黎簇则是一脸好奇,显然对这位“汪老板”的神秘居所充满了想象——是某个戒备森严的汪家秘密基地?还是隐于市井的豪华安全屋?

  张海欢被王胖子这阴阳怪气的追问噎了一下,脚步顿住。他正在气头上,理智早就被羊油糊了心,又被“哭脸喊妈妈”的终极羞辱刺激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被问及“老窝”,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说得够惨!够寒酸!才能彻底堵住这群混蛋的嘴!才能显得他刚才的“哭穷”情有可原!才能……稍微挽回那么一丁点被金条泡油彻底摧毁的颜面!

  于是,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下,张海欢猛地一梗脖子,脸上摆出一副“老子穷得坦荡”的悲愤表情,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下水道!行了吧!”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王胖子脸上,“老子家就在下水道!宽敞!通风!冬暖夏凉!还他妈不收物业费!满意了吧!” 为了增加“说服力”和“悲惨程度”,他甚至还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运气好,还能免费赠送几只油光水滑的大黑耗子当宠物!贴心陪伴!童叟无欺!比你们这群就知道扒皮抽筋的土匪强一万倍!”

  轰——!!!

  天井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下水道?

  宽敞通风?

  冬暖夏凉?

  不收物业费?

  还……赠送黑耗子当宠物???

  王胖子脸上的促狭笑容僵住了,嘴巴张成了O型,能塞进一只耗子(如果真有的话)。黑瞎子墨镜滑到了鼻尖,露出那双写满了“卧槽还能这样?”的震惊眼睛。吴邪彻底石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受到了猛烈冲击。黎簇则是一脸惊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仿佛怕真有耗子从张海欢身上蹦出来。

  就连客房门口抱着手臂看戏的张海客,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都凝固了,脸上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他似乎在努力消化“张海欢住下水道”这个荒谬绝伦的信息,并且试图将其与“几十套澳门房产”的已知情报进行逻辑整合……结果显然是CPU过载。

  廊下的阴影里,抱着黑金古刀的张起灵,身形似乎也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他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抱着刀的手臂肌肉,似乎……绷紧了一点点?

  死寂持续了足足三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胖子第一个绷不住了,爆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惊天动地的狂笑!他直接笑瘫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哎呦我的妈!下水道!哈哈哈!张老板!您这品味!绝了!真他娘的绝了!宽敞通风冬暖夏凉?还送宠物?哈哈哈!您这是丐帮帮主啊还是耗子精转世啊?!哈哈哈!胖爷我服了!五体投地地服了!”

  黑瞎子也笑得直不起腰,墨镜彻底掉了下来,露出一双笑出眼泪的桃花眼:“高!实在是高!汪……张老板!您这‘老窝’选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环保节能!亲近自然!连宠物都自带!小弟佩服!佩服得紧啊!哈哈哈!啥时候乔迁?小弟我送你一窝刚断奶的小耗子添个彩头?”

  吴邪捂着脸,肩膀疯狂抖动,已经放弃治疗了。黎簇则是一脸世界观崩塌的表情,看看狂笑的胖子,又看看一脸“老子说真的”悲愤表情的张海欢,再看看地上那几根还泡在羊油里的金条……感觉人生充满了魔幻。

  张海客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乎终于从巨大的荒谬感中找回了一丝理智。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张海欢脸上,带着一种全新的、混杂着探究、无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的复杂情绪。

  “下水道?”张海客的声音恢复了平稳,但仔细听,能察觉一丝极其微妙的颤抖,“呵,海欢弟……还真是……能屈能伸,甘于清贫啊。”他刻意加重了“清贫”二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地上那几根金条,“只是……”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真诚的“关切”(听起来更像是补刀),“那地方湿气重,细菌多,对你这刚包扎好的手……恐怕不太友好。而且,你确定……那些‘宠物’不会半夜啃你的‘阎王笑’?”

  “啃就啃!毒死它们拉倒!”张海欢正在气头上,又被王胖子和黑瞎子笑得恼羞成怒,口不择言地吼道,“老子乐意!老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