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同步教学指南-《不要看纯瞎写哦》

  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永远弥漫着一股暧昧不明的气味——坩埚里翻滚的生死水散发着薄荷与苦艾的冰凉辛香,墙角瓦罐中腌制的河豚眼睛渗出咸腥,混杂着羊皮纸的陈旧气息,构成了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联合课堂的背景音。科尔温·莱斯特兰奇支着下巴,熔金色的眼瞳看似专注地落在自己那锅完美呈现紫水晶光泽的缓和剂上,实则余光如同最精密的窥镜,牢牢锁定了身旁的纽特·斯卡曼德。

  纽特睡着了。

  就在五分钟前,斯内普教授用他那能冻住曼德拉草的嗓音讲解非洲树蛇皮粉末的精确称量时,纽特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此刻,他侧趴在摊开的《高级魔药制作》上,栗色的卷发凌乱地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挺翘的鼻尖和微微张开的、显得毫无防备的嘴唇。书页被他压得皱巴巴,羽毛笔滚落在墨水瓶边,洇开一小片深蓝。他呼吸均匀绵长,像一只在温室阳光里彻底放松下来的护树罗锅。

  时机完美。

  科尔温熔金色的眼瞳里掠过一丝计划通行的微光。他耐心地等待,如同蛰伏的毒蛇,直到斯内普教授黑袍翻滚着走向教室另一端,去“欣赏”某个格兰芬多制造出的、散发着硫磺恶臭的失败品。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高窗,在纽特微微起伏的肩膀上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斑。

  就是现在。

  科尔温状似随意地动了动搁在桌上的左臂,修长的手指如同灵巧的响尾蛇,精准地、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戳了一下纽特搭在桌沿、压着书本的右手手肘。

  “嗯……?”一声模糊的、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纽特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月痴兽,迷迷瞪瞪地抬起头。他蓝绿色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薄雾,焦距涣散,额头上还压着书本的褶皱印子,几缕栗色卷发滑稽地翘着。他下意识地循着被触碰的方向,茫然地看向科尔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副刚睡醒的懵懂样子有多……可口。

  “你手表借我看一下。”科尔温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慵懒,仿佛只是索要一支多余的羽毛笔。他的表情平静无波,熔金色的眼瞳直视着纽特,里面是纯粹的、不容置疑的要求。

  “啊?噢……”纽特的大脑显然还没完全上线。他几乎是凭借本能,迷迷糊糊地、毫无防备地,顺从地把戴着那块老旧皮革表带、表盘边缘都有些磨损的腕表(据说是他祖父的遗物)的右手,朝着科尔温的方向生了过去。

  就是这一刻!

  科尔温的动作快如闪电!他蓄势待发的左手猛地探出,不是去接表,而是一把精准地扣住了纽特伸过来的手腕!五指收拢,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稳稳地将那只手腕拉到了两人课桌之间的中线位置,固定在自己眼前。

  “别动,”科尔温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丝刻意的、研究性的专注。他的指尖,尤其是中指指腹,在扣住手腕的瞬间,就自然而然地、精准地压在了纽特手腕内侧,那块薄薄皮肤下清晰搏动着的桡动脉上。温热的皮肤触感,皮下那沉稳而富有生命力的跳动,瞬间通过指尖的神经末梢传递过来。他熔金色的眼瞳低垂,长而密的金色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小片阴影,视线牢牢锁在那块旧表盘上,仿佛真的在认真观察。“你表盘有反光,看不清秒针。”

  纽特完全僵住了。

  手腕被抓住的瞬间,睡意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蒸发!温热的、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触感从腕部皮肤炸开,电流般窜遍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科尔温指尖的微凉,以及那压在自己脉搏上的、带着薄茧的指腹。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惊吓、困惑和被侵犯领地的紧张感攥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手腕的肌肉瞬间绷紧。

  然而,科尔温的手像一道铁箍,纹丝不动。

  就在纽特蓝绿色的眼睛里开始凝聚起真实的慌乱和挣扎时,科尔温突然毫无预兆地、猛地将上半身向前倾!

  他凑得极近!

  那张过于俊美、带着凌厉眉骨疤痕的脸,瞬间在纽特骤然放大的瞳孔里占据了全部视野!温热的呼吸几乎喷到纽特的鼻尖,带着一丝薄荷糖的清冽气息(科尔温课前刚含过)。熔金色的眼瞳在近距离下如同熔化的黄金漩涡,深邃得能将人吸进去。他的目光依旧聚焦在表盘上,鼻尖距离纽特的手腕只有几厘米,仿佛真的在努力避开反光。

  “奇怪……”科尔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某种隐秘的玩味?他低沉的、如同金属摩擦的嗓音,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像羽毛搔刮着纽特的耳膜,“这表是不是坏了?”

  纽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比平常快了一倍不止!脉搏在科尔温的指腹下跳得又急又重,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拼命撞击的鸟。他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抓住的手腕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科尔温的指尖,清晰地感受着指腹下那骤然加速、变得强劲而紊乱的搏动。一丝极淡、极快的笑意掠过他熔金色的瞳孔深处,快得如同幻觉。他维持着这个压迫感十足的姿势,缓缓抬起头。

  不是看表了。

  是看纽特。

  两人的鼻尖,在极近的距离下,几乎要碰到一起。

  时间仿佛被无形的魔法拉长、凝固。科尔温熔金色的眼瞳深深望进纽特那双因惊骇而睁得溜圆、如同受惊小鹿般的蓝绿色眼睛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保持着这个鼻尖几乎相触的距离,无声地、在心中默数:

  一。纽特的睫毛像被风吹过的蝶翼,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二。他脸颊上迅速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胭脂。

  三。喉结极其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次。

  四。蓝绿色的瞳孔里,慌乱被一种更深层的、懵懂的、几乎要溺毙的茫然取代。

  五。他能感觉到指腹下的脉搏,已经快得像失控的博格特,撞击着他的指尖。

  数到五。

  科尔温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得逞意味的弧度。他松开了钳制纽特手腕的手。

  但在完全松开的前一瞬,他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带着一丝温热而暧昧的力道,顺着纽特手腕内侧的皮肤,极其缓慢地、轻轻滑过。

  不是滑向掌心。

  而是向上,若有若无地、羽毛般拂过了纽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的、正在剧烈滚动的喉结。

  “好了,还你。”科尔温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慵懒和一丝刻意的疏离,仿佛刚才那一切惊心动魄的靠近和触碰都只是纽特的幻觉。他松开手,身体也瞬间退了回去,重新靠回自己的椅背,熔金色的眼瞳瞥了一眼纽特手腕上那块无辜的旧表,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一份及格边缘的魔药论文。

  纽特的手腕骤然失去了束缚,带着一种失重的茫然感垂落下来。手腕内侧被压过的地方残留着清晰的触感和热度,喉结上那羽毛般拂过的奇异触感更是挥之不去,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仿佛要按住那不受控制疯狂跳动的脉搏和滚烫的皮肤。蓝绿色的眼睛依旧失焦地瞪着前方,里面是巨大的、尚未消化完毕的冲击和混乱。

  科尔温却已经不再看他。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将目光重新投向自己那锅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缓和剂,仿佛准备开始记录实验心得。

  但纽特混乱的余光捕捉到,科尔温握着羽毛笔的手指,指尖似乎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捻动了一下。

  接下来的半节魔药课,对纽特·斯卡曼德而言,是一场漫长而煎熬的酷刑。

  斯内普教授冰冷滑腻的讲解声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模糊不清。坩埚里药液翻滚的咕嘟声如同他擂鼓的心跳。他僵硬地坐着,努力把视线钉在面前摊开的、字迹模糊的课本上,但所有的感官都像叛变的士兵,不受控制地聚焦在两点:

  第一,是他自己的右手腕。那被科尔温用力抓住、指腹压过脉搏的地方,皮肤下的血管依旧在突突地跳,残留的温热触感挥之不去。他感觉整个右臂都麻酥酥的,指尖冰凉。

  第二,是他自己的脖子。喉结那块小小的软骨,被科尔温指尖最后那一下若有若无的拂过,像被施了持续发热咒。每一次吞咽口水,都带来一阵清晰的、令人心悸的麻痒和灼热感。他死死地用左手捂着脖子,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怪异的感觉压下去。

  他不敢看左边。

  但他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的、僵硬的坐姿,和那死死捂着脖子的手,本身就是最明显的信号。

  科尔温呢?

  他熔金色的眼瞳看似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坩埚,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流畅地书写着详尽的观察记录,字迹优雅而锋利。他甚至举手回答了斯内普教授一个关于月长石粉末替代方案的问题,答案精准无误,赢得了斯内普一个罕见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点头。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着羽毛笔的右手,指腹也在微微发烫,残留着刚才压住纽特脉搏时感受到的、那失控的、滚烫的跳动节奏。而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眼角那最敏锐的余光,贪婪地捕捉着右边那个小赫奇帕奇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纽特像一尊被石化的雕像,僵硬地挺直背脊。

  他看到纽特那只可怜的右手,几次试图去翻书页,却笨拙地碰翻了墨水瓶(幸好里面快空了)。

  他更清晰地看到,纽特那只死死捂着脖子的左手,指缝间露出的皮肤,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淡粉,变成绯红,最后几乎要燃烧起来!

  就是现在。

  科尔温状似漫不经心地微微偏了一下头,目光极其自然地、如同扫视教室环境般,掠过纽特的侧脸。

  目标:耳垂。

  纽特那被栗色卷发半掩着的、形状小巧的耳垂,此刻已经完全暴露在科尔温的视线里。它不再是平常那种健康的粉白色,而是彻底地、毫无保留地、红透了!像两颗熟透的、饱满欲滴的覆盆子!那鲜艳欲滴的红色,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午后阳光下,甚至带着一种半透明的质感,清晰地显示出皮下毛细血管的扩张。那红色,从耳垂一路蔓延,染红了他小巧的耳廓,甚至悄悄爬上了他白皙的颈侧,与他捂着脖子的手指下方那片绯红连成了一片惊心动魄的羞赧地图。

  科尔温熔金色的眼瞳深处,那丝被强行压抑的、得逞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漾开,扩散至整个眼底。他强行压下了几乎要翘起的嘴角,若无其事地将目光转回自己的坩埚。

  够了。

  答案昭然若揭。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羽毛笔,拿起银质小刀,准备切割一份双角兽的角粉。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个用表盘、脉搏、鼻尖距离和喉结触碰,在短短几十秒内发动了一场精准情感风暴的人,根本不是他。

  熔金的眼瞳深处,一丝餍足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微微侧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坩埚里氤氲的紫色蒸汽,无声地宣告:

  恭喜你,斯卡曼德(草包)。

  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