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家长会与行走的灾难(下)-《不要看纯瞎写哦》

  礼堂里的喧嚣如同沸腾的坩埚。家长们或矜持或热络地交谈,孩子们则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偶,在父母身边努力表现得乖巧上进。德拉科正矜持地向卢修斯展示自己魔药学论文上斯内普给的“O”(巧妙地遮住了旁边一个不起眼的“A”),纳西莎的目光则温柔地落在儿子身上。布雷斯正忍受着扎比尼夫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亲昵地捏他的脸颊,小声抱怨着“妈妈!注意形象!”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并非巨大却异常清晰的爆裂声,如同一个巨大的肥皂泡在耳边炸开,瞬间压过了礼堂所有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硫磺、烧焦的羽毛、过期的香水和某种……浓烈鱼腥味的诡异怪风,猛地灌满了整个礼堂!悬挂的猩红帷幔被吹得猎猎作响,女士们精心打理的发型瞬间凌乱,绅士们的领结歪斜。那股味道是如此霸道而具有侵略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引发一片剧烈的咳嗽和干呕。

  “梅林的臭袜子啊!”

  “什么味道?!”

  “像是巨怪在坩埚里煮臭鱼!”

  骚动瞬间爆发。人群下意识地寻找源头,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礼堂入口处——那巨大的橡木门此刻正大大敞开着,门外并非熟悉的门厅景象,而是翻滚着奇异紫黑色烟雾的漩涡!

  烟雾如同有生命般,剧烈地涌动、收缩。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漩涡中心猛地向内塌陷,一个人影如同被无形的橡皮筋弹射出来,“嗖”地一下,伴随着一声响亮而……欢快的“哟吼!”,以极其不雅观的、四肢摊开的“大”字形姿态,脸朝下,“啪叽”一声,重重摔在了礼堂入口处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半秒。

  然后,在无数双惊愕、好奇、嫌弃的目光聚焦下,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动了动。

  他慢悠悠地,用一种与其出场方式极不相符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优雅,撑起了身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标志性的、如同月光下流淌水银般的耀眼银发——虽然此刻沾满了灰尘和几根可疑的、亮蓝色的鸟毛,乱糟糟地翘着,充满了狂放不羁的生命力。接着,是一张即使沾着灰尘也难掩英俊、却布满了岁月狡黠痕迹的脸。深刻的五官依稀能看出与阿尔文同源的轮廓,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和紧抿时显得薄情的唇线,但那双眼睛——那双正滴溜溜转动着、扫视着混乱礼堂的眼睛——却是截然不同的。那不是阿尔文深潭般的冰封银灰,而是一种跳脱的、充满恶作剧光芒的、近乎透明的浅灰色,像两颗不安分的、随时会蹦出点坏主意的玻璃弹珠。

  他穿着一身剪裁考究但显然历经沧桑(或者说被爆炸多次洗礼)的墨绿色旅行长袍,袍角沾着几块焦黑的痕迹,袖口似乎被什么强酸腐蚀出了破洞。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条宽大的、镶嵌着各种闪烁发光(且看起来就很危险)的魔法宝石的皮带,以及斜挎在肩上的一个鼓鼓囊囊、不断蠕动的龙皮口袋——口袋里似乎还传出几声微弱的、类似小动物哀鸣的“吱吱”声。

  老巫师(科尔温·莱斯特兰奇)无视了周围所有惊愕、探究甚至惊恐的目光。他像没事人一样,动作利落地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改为一个略显狼狈但速度极快的翻身,从趴着变成了盘腿坐在地上。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又顺手从乱糟糟的头发里捻下那根亮蓝色的鸟毛,好奇地对着光线看了看,然后随手塞进了那个蠕动的龙皮口袋里。口袋立刻发出一阵不满的“咕噜”声。

  “啧啧,”他咂了咂嘴,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质感和毫不掩饰的失望,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礼堂,“霍格沃茨的地板,打磨得也太光滑了!一点摩擦力都没有!比我去年炸……咳,参观过的美国魔法国会那镶金嵌玉的台阶还滑溜!这要是有个巨怪穿着冰鞋进来,不得直接溜进黑湖喂大乌贼?”他一边抱怨,一边麻利地站起身,动作矫健得不像个老人。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人群中扫视,无视了脸色铁青的麦格教授,无视了神情复杂、手指在袖中捻动柠檬雪宝的邓布利多,最终精准地锁定了斯莱特林学生聚集区边缘,那个如同冰雕般沉默伫立的黑色身影。

  浅灰色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堪比看到一整座金库的兴奋光芒!

  “小阿尔文——!!!”科尔温·莱斯特兰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音洪亮得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下落。他张开双臂,像一头发现了蜂蜜的银背熊,迈开大步,以一种与其年龄身份极不相符的、近乎冲锋的速度,穿过人群,朝着阿尔文狂奔而来!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惊恐地自动让开一条通道,生怕被这位浑身散发着“麻烦”气息的老巫师撞上。

  德拉科和布雷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紧贴在阿尔文身后,仿佛在寻求某种冰冷的庇护。

  阿尔文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有离他最近的德拉科和布雷斯才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戴着秘银支架的左手,几根手指极其细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关节在冰冷的金属上压得发白。他银灰色的瞳孔里,那片冰封的湖面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裂纹在蔓延。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混合着“果然如此”和“心好累”的预感应验。

  科尔温像一阵裹挟着硫磺味的旋风,冲到阿尔文面前,猛地刹住脚步。他比阿尔文略矮一些,但气势惊人。他完全无视了阿尔文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冰寒气场,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兴奋地上下打量着阿尔文,从头到脚,每一寸都不放过。

  “梅林的三角裤啊!”科尔温猛地一拍大腿,发出清脆的“啪”声,力道之大让旁边的布雷斯都替他腿疼。“瞧瞧!瞧瞧!这才几年没见?长这么高了!比我都高了!”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揉阿尔文的银灰色头发,但被阿尔文一个极其轻微却不容置疑的侧头避开了。科尔温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毫不在意地顺势拍在了阿尔文挺直的肩膀上(力道依旧不小),脸上绽放出巨大的、带着无比自豪的笑容,声音洪亮地宣布:

  “好!真好!这身板!这气质!这冷得能冻死挪威脊背龙的小眼神!”他用力拍着阿尔文的肩膀,每拍一下都发出沉闷的响声,阿尔文的身体却稳如磐石,连晃都没晃一下。“不愧是我科尔温·莱斯特兰奇的亲孙子!比那些软绵绵的、就知道死读书的小崽子强多了!一看就继承了你祖父我优秀……不!是青出于蓝的搞事……呃,是探索精神和实践能力!”他得意地环顾四周,仿佛在向所有人炫耀一件稀世珍宝。

  德拉科和布雷斯在旁边听得嘴角抽搐。德拉科看着阿尔文被拍得砰砰响的肩膀,再看看祖父那张写满“我孙子最棒”的脸,突然有点同情自家表哥——这“爱”的表达方式也太硬核了!布雷斯则悄悄捂住了鼻子,科尔温身上那股混合着硫磺、焦味和鱼腥的“旅行纪念品”气息实在太冲了。

  “对了!”科尔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收回拍打阿尔文的手,兴致勃勃地去解他腰间那个不断蠕动的龙皮口袋。“祖父给你带了见面礼!好东西!刚在翻倒巷从一个哭丧着脸的走私贩子手里‘抢救’下来的!保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