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才与半聋的数学笑话-《不要看纯瞎写哦》

  霍格沃茨五年级的魔咒课,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带着弗立维教授细弱尖音的催眠魔力。科尔温·莱斯特兰奇斜倚在冰冷的石墙边,熔金色的眼瞳半阖,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那根黑刺李木魔杖,让它像杂耍棒似的在指间旋转跳跃。他昨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调试”一枚从费尔奇抽屉里“借”来的尖叫闹钟,调试过程涉及了相当剧烈的声波共鸣,代价是今早左耳深处残留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恼人的嗡鸣。这让他本就对课堂兴致缺缺的状态,更是雪上加霜。

  “记住,孩子们,手腕的抖动是漂浮咒成功的关——”弗立维教授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传来,在科尔温的左耳里模糊成一片混沌的杂音。

  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熔金色的瞳孔掠过前排那个过分专注的姜黄色后脑勺——纽特·斯卡曼德正一丝不苟地在摊开的、边缘被啃得参差不齐的《标准咒语,四级》上做着笔记,羽毛笔尖在羊皮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护树罗锅在啃食嫩叶。一个念头,如同嗅嗅发现了金光闪闪的硬币,毫无预兆地、恶作剧般地在科尔温脑海里蹦了出来,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当弗立维教授终于宣布下课时,科尔温几乎是瞬间就动了。他像一道黑色的影子,精准地穿过涌向门口的人流,在纽特刚把那只饱经风霜的旧皮箱扣好的瞬间,拦在了他面前。

  “纽特!”科尔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混合着惊恐和虚弱的颤抖。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左耳,俊美的脸上恰到好处地堆砌着痛苦和茫然,熔金色的眼瞳里水光潋滟,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如果忽略那深处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的话)。“不好了!出大事了!”

  纽特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把皮箱脱手砸到自己的脚。他慌乱地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浅棕色的眼睛里瞬间塞满了真诚的关切:“科…科尔温?你…你怎么了?” 他紧张地上下打量着对方,目光最后定格在科尔温紧紧捂住左耳的手上,“你受伤了?被什么咒语打到了?还是…皮皮鬼又往你耳朵里塞了狐媚子?”

  科尔温痛苦地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大得让几缕精心打理的黑发都散落下来,垂在光洁的额前,更添几分脆弱感。“比…比那可怕一万倍!”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那个“噩耗”,声音带着哭腔,却清晰地穿透了走廊的嘈杂,引得几个路过的赫奇帕奇学生都好奇地侧目,“我…我一只耳朵听不见了!纽特!我只能听见一半的声音了!这个世界……对我关上了一半的大门!” 他悲愤地抬起没有被捂住的右手指向天空,动作极具戏剧张力,宛如在演绎一场古希腊悲剧。

  纽特彻底懵了。他浅棕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一条离水的金鱼。皮箱里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震惊,传来几声细微的、困惑的“吱吱”声。“听…听不见了?”他重复着,声音干涩,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关于感官剥夺的“灾难”冲击得思维短路。他下意识地向前凑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科尔温捂着耳朵的手背,试图从对方痛苦扭曲的表情和那只熔金色眼瞳里闪烁的“泪光”中寻找答案。“是…是永久的吗?还是暂时的?庞弗雷夫人看过了吗?她怎么说?要不要…要不要去圣芒戈?我认识一个不错的治疗师……”

  “没用的!”科尔温悲怆地打断他,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以及一丝努力压抑的笑意),“庞弗雷夫人说……她说……可能是神经性的!不可逆的!” 他猛地抓住纽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纽特痛得咧了咧嘴,“我的世界……只剩下了一半的声音!音乐!笑话!甚至……甚至皮皮鬼的鬼哭狼嚎!都只剩下残缺的一半了!纽特!我的后半生……一片灰暗!” 他夸张地摇晃着纽特的肩膀,仿佛对方是惊涛骇浪中唯一的浮木。

  纽特被他晃得头晕眼花,但科尔温话语里那份“真实”的痛苦(以及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青苹果洗发水味道)让他心头一紧,同情心瞬间压倒了所有疑惑。“天啊…科尔温…我…我很抱歉…” 他笨拙地试图安慰,一只手无措地拍着科尔温的背,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的皮箱带子,指节都泛白了,“那…那现在怎么办?我能…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他的声音充满了真诚的担忧,甚至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写信给在罗马尼亚研究龙类听觉损伤的查理·韦斯伯格的哥哥比尔寻求帮助。

  就在这时,纽特那温和无害、总是慢半拍的脑子里,一个属于赫奇帕奇式的、基于实践精神的念头,如同地底悄然钻出的幼芽,慢吞吞地冒了出来。他停止了拍背的动作,微微推开情绪依旧“激动”的科尔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浅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属于研究者的专注光芒。

  “等…等等,科尔温,”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稳,带着一种做实验前的认真,“你说…你只能听见一半的声音?” 他歪着头,像在观察一只行为异常的隐形兽。

  “是…是的…”科尔温的声音依旧带着“虚弱”的颤抖,但熔金色的眼瞳深处,那丝看好戏的狡黠光芒更盛了。来了!他内心的小恶魔兴奋地搓着手。

  “那…那我测试一下?”纽特小心翼翼地问,仿佛在征求病人的同意。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踏入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测…测试?”科尔温“茫然”地眨眨眼,随即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悲壮,“好…好!你测!纽特!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了!” 他捂紧左耳的手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纽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调动毕生所学。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皮皮鬼或者费尔奇突然冒出来干扰实验环境。然后,他站直身体,目光专注地锁定科尔温那只“完好”的右耳,用一种清晰、平稳、如同播报魁地奇比分的语调,吐出了第一个数字:

  “50。”

  几乎是话音刚落,科尔温那带着哭腔的、虚弱的声音就无缝衔接般地响起:

  “25。”

  精确,快速,毫不犹豫。

  纽特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瞬,似乎对这个反应速度和准确度感到一丝意外。但他很快把这归因于科尔温可能只是右耳听力特别敏锐。他定了定神,抛出了第二个数字,这次稍微复杂了一点:

  “648。”

  科尔温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进行心算,但答案依旧脱口而出,带着“虚弱”却不容置疑的肯定:

  “324。”

  皮箱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噗”声,像是某个小动物没忍住放了个屁,又或者是在表达某种无声的嘲笑。

  纽特似乎没有注意到皮箱的异动。他歪着头,仔细“观察”着科尔温的表情,像是在记录实验对象的反应。他决定增加难度,引入小数,挑战一下对方“受损”听力下的信息处理能力:

  “23.673。”

  科尔温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强忍疼痛,但他熔金色的眼瞳深处闪烁着奇异的光。他闭了闭眼,仿佛集中了全部残存的精力,然后报数:

  “11.。”

  完美除半,小数点后五位,分毫不差!

  旁边路过的拉文克劳级长佩内洛·克里瓦特刚好听到这一串数字,脚步顿住,推了推眼镜,看向科尔温的眼神充满了学术性的探究——这心算能力,简直堪比魔法算术占卜仪!

  纽特彻底进入了状态。他浅棕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完全沉浸在“诊断”的严谨氛围中。普通的数字测试显然无法触及“病根”了。他需要更复杂、更核心的刺激!他的大脑,那个常年处理神奇动物分类学和复杂栖息地生态平衡的精密仪器,开始高速运转。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抛出了一个他最近在研读一本古代如尼文魔法阵图鉴时遇到的、涉及基础三角函数的表达式,声音依旧平稳清晰:

  “根号3又7/2倍cos30°。”

  走廊瞬间安静了。几个原本只是好奇围观的学生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佩内洛级长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这…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巫师数学的范畴!这需要瞬间完成开平方、分数运算、角度换算、查表(或心算)余弦值,再进行乘法运算!这简直是对“半聋人士”灵魂的拷问!

  科尔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捂在左耳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瞬间的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痛苦的表情如同被冻结的油画,凝固在“虚弱”与“茫然”之间。熔金色的眼瞳深处,那看戏的狡黠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速运算带来的、近乎本能的专注风暴!大脑皮层每一个负责数字处理的神经元都在疯狂放电!

  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又仿佛停滞了一个世纪。

  就在纽特以为对方被这个“高阶测试”彻底难倒,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的时候——

  一个精确到小数点后十一位的数字,如同被设定好的精密钟表报时,从科尔温的嘴里清晰地、流畅地、甚至带着一丝运算完毕后的惯性松弛感,吐了出来:

  “0.。”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霍格沃茨五楼的走廊。

  风停止了流动。画像里的人物停止了交谈,好奇地探出半个身子。皮箱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连最聒噪的蒲绒绒都仿佛被施了噤声咒。佩内洛级长张着嘴,手里的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个路过的格兰芬多魁地奇队员保持着迈步的姿势,像中了石化咒。

  纽特·斯卡曼德彻底石化了。他保持着微微前倾、准备倾听答案的姿势,镜片后的浅棕色眼珠凝固不动,嘴巴保持着“根号”发音时的“O”型。他大脑里那个处理神奇动物行为逻辑的区域彻底宕机,而那个处理数学和逻辑的区域则被这个精确到匪夷所思的答案冲击得火花四溅、青烟直冒。

  科尔温也僵住了。报出答案的瞬间,他就意识到——完!蛋!了!

  熔金色眼瞳里高速运算的专注风暴瞬间被巨大的“穿帮了!”的惊恐海啸所取代。他捂在左耳上的手变得无比烫手,放也不是,继续捂着更显欲盖弥彰。他脸上的“痛苦”面具寸寸龟裂,只剩下纯粹的、无处遁形的尴尬和“我怎么就管不住这该死的脑子”的懊悔。

  时间一秒、两秒地艰难爬行。

  终于,纽特像是生锈的机器人般,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不再是关切,不再是探究,而是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洞察一切的平静。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反射着走廊的灯光,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波澜。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到可怕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科尔温·莱斯特兰奇先生。”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死寂的走廊里炸开:

  “你、他、妈、的、绝、对、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强、的、大、脑。”

  他微微歪头,浅棕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精准地锁定了科尔温那只依旧死死捂着左耳的手,补充道:

  “——以及,最蹩脚的演员。”

  “噗——哈哈哈!”佩内洛级长第一个没绷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那几个僵住的格兰芬多队员也反应过来,笑得东倒西歪,用力捶打着墙壁。

  画像里的人物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和此起彼伏的喝倒彩。

  皮箱里更是热闹非凡,嗅嗅“泰迪”疯狂地撞击着箱壁,发出咚咚咚的狂笑伴奏,护树罗锅皮克特激动地在纽特领口上蹿下跳,仿佛在跳一支庆祝胜利的舞蹈。

  科尔温的脸,瞬间从苍白的“病弱”变成了熟透的龙虾色。他猛地放下捂耳朵的手,熔金色的眼瞳里只剩下羞愤欲死的火焰。他想解释,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立刻幻影移形到地球的另一端!

  “我…那个…嗡鸣是真的!它只是…暂时性干扰了我的…表演状态!”他试图挣扎,声音干涩,毫无说服力。

  纽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微小却无比清晰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一丝……被这个天才的愚蠢逗乐了的无奈。

  “表演状态?”纽特慢悠悠地重复,弯腰提起他那吱呀作响的皮箱,“那正好,庞弗雷夫人那里有一瓶新到的、据说对‘表演性听觉障碍’有奇效的耳垢清理魔药,味道像巨怪的脚丫。”他拍了拍科尔温僵硬的肩膀,动作带着一种安慰式的沉重,“需要我陪你去‘治疗’一下吗,我们‘半聋’的数学天才?”

  在周围更加响亮的哄笑声和皮箱里动物们欢快的伴奏中,科尔温·莱斯特兰奇,斯莱特林的恶作剧大师,熔金眼瞳的拥有者,霍格沃茨心算纪录的潜在创造者,此刻只想用自己最擅长的消失咒,把自己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抹去。他熔金色的眼瞳绝望地望向走廊尽头,仿佛听到了麦格教授高跟鞋敲击地面的、代表着终极审判的“咔嗒”声,正由远及近,清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