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荒岛惊变】血色圆月-《迷雾塔楼》

  柏朝南出了地洞,身影一闪,跳到了一棵大树上,站在了树干上,眺望着山林 。

  云层散开,两轮血色圆月显露出来,不偏不倚一左一右,月光照射在大地上,镀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辉。

  簌簌——

  路面上拱起了一个个小山包,像是一座座坟包,分散在各处。

  顶着一串发着蓝色光花苞的怪物渐渐开始四处飘走,渐渐不见踪迹。

  “总算来了 !”薄唇轻启,柏朝南勾唇,右手盘着一串血红色的珠子。

  -

  “砰——”

  “砰——”

  地洞地下传来了砸地的声音,还隐约有一丝隐忍的闷哼声。

  火光旺盛,照亮了这一片不大的空间,一个身影蜷缩在地面上,痛苦不堪。

  藜廿本来还睡得好好的,然而就在一瞬间全身开始抽痛起来,直接滚落在地面上。

  这熟悉的抽痛感来的猝不及防。

  低低发出一声,却是野兽般的嘶哑声。

  将疼痛不已的脑袋砸向地面,瞳孔变得赤红一片,毫无波光的看向地面,大颗大颗的汗水滴落在地面上,青筋暴起,嘴边出现了獠牙。

  手上的指甲开始变长。

  糟了,今天是圆月。

  藜廿本以为在试炼中不会受影响的,就没有提前预防。

  忍着痛意,双手颤抖着解开胳膊上绑着的绑带,用獠牙狠狠地一咬。

  一滴鲜血随着唇角滴落在地面上,赤红色的瞳孔消失不见,獠牙也收了回去。

  藜廿支起身,绑上了绷带,看着这一手的新旧伤疤痕,不甚在意,袖子擦去唇角边的鲜血。

  眸子看向架子上挂着的几条烤制好的蛇肉,已经开始腐烂发臭。

  藜廿嗤笑,倚靠在床边,收回视线,目光看向火堆,缓缓闭上眼睛。

  自己何尝不是那架子上的蛇肉呢,只等哪天……

  -

  一缕细丝延展伸开,迅速往地上那些小山包而去。

  簌簌——

  一个半人高的树根出现在了地面上,细长的须根如同触手一般,甩动起来,躲开攻击而来的细丝。

  细丝冒着火光,与血红色的光融为一体。

  一张形似眼睛的大嘴,大嘴一张,一双双毫无血色的眼珠子展露出来,眼一闭,锋利无比的利齿出现,上边还挂着血肉,可怖至极。

  这是树化目,隐匿在地底下,靠追踪脚印的踪迹捕食猎物,但是圆月之时,不惧脚印受限,能从地底下钻出来,死后化作血珠子,是非常珍贵的材料。

  而血珠子注入一滴血之后能隐匿身形,削弱气息,只能维持一个小时,算是个防身的好工具。

  “吼”的一声发出。

  四周的小山包里陆陆续续钻出了此等怪物,嘶吼着,开始漫无目的分散开来。

  柏朝南看着如此多的珍贵材料出来,大手一张,本是一缕的细丝分成无数道,迅速包裹上一只怪物。

  被还在挣扎的触角,接触到强烈的火光之后,瞬间没了动静,化成了灰烬,至于 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掉落在地面上。

  细丝一卷,血红色的珠子落到一双大手上,瞬间消失不见。

  今夜将是一场厮杀的夜晚 ,柏朝南再次出击,循着树化目的踪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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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岛内现存活人数为1000人!请各位改命者努力存活下去。】

  第七天,岛上时间早上6:30

  乌巴在树上蜷缩了一晚,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和微风的轻抚。

  仿若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擦了擦眼泪,放开抱着树干的胳膊,挪动着已经没有知觉的下半身,滑动至树下。

  想起昨天的那一慕慕,擦拭掉了眼泪。

  想要在试炼中活下来,眼泪就不该出现在脸上。

  撕开围在脖子间的破布,将破布绑在了鞋底下,按了按已经僵住的脚,忽然一顿,将挂在腰间的砍刀一拿,迅速扔在一边。

  双手哆嗦,瞳孔瞪大。

  稳了稳心神,拿起一边的树枝一挑,一条头被砍掉的蛇还在扭曲的身子出现在树枝上。

  乌巴吞了吞口水,看向掉落在一边的蛇头,想起了那天的那个姐姐。

  对,要像那个姐姐一样。

  这是食物,不应该怕它。

  跟那些吃人的怪物比起来,它算什么?

  将那截蛇身一把抓起,撑着砍刀,站了起身,一步步往住处走去。

  “明哥,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

  -

  “你昨晚去哪里了?”藜廿质问。

  “我没必要告诉你。”

  柏朝南抱着手臂,盘腿坐在床边,看向藜廿。

  “你想要借住在我这里,必须要守我的规矩?”藜廿蹙眉,义正言辞道。

  如果昨晚这人一声不吭的忽然回来,那么后果可想而知,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幸好……

  “你的规矩?”柏朝南挑眉,饶有兴味的看向藜廿,“说说看。”

  “我希望你在晚上要外出行动的时候说一声,而不是不声不响的消失,当然白天你随意,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能提前预防。”

  “就这样 ?”柏朝南轻呵。

  藜廿点头,“嗯”了一声。

  “这个没问题。”

  “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里的血腥味这么浓?你受伤了?”柏朝南目光扫视,这血腥味里还隐约有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很淡。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只是一条小蛇闯进来,被我宰了留下的血腥味。”藜廿指了指架子上还在往下滴落血迹的蛇,已经是开膛破肚的状态。

  “我今晚同样会出去一趟。”

  柏朝南扫了一眼,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两人互不干扰,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藜廿出去了一趟。

  待藜廿出去之后,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男人 ,伸手,细丝延伸,将架子上的蛇放到了冒着微弱炭火的火堆上。

  不由得嫌弃道,“放哪里做什么,招苍蝇吗?”

  -

  林中寂静无比。

  往常还有鸟叫声的,但今日丝毫没有听到,林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

  藜廿踱步在林子里,时刻注意着脚下的踪迹,不显露半分。

  “疯了,疯了!”

  “啊——”

  “我要疯了!”

  “要不你直接杀了我吧 ,小巴。”

  “呜呜呜……”

  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摔断腿无疑是致命的,与其等死还不如直接自我了结好了。

  吴明有些绝望的想。

  藜廿听到这声音,微顿,快速窜到了树上,隐去身形。

  “明哥,你冷静一点。”

  吴明趴在地上,表情决绝,眼神里已经没有光亮了,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在他的身身上,恸哭不已,乞求着面前的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

  “我要怎么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