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设立商部-《重塑南明:郑森的天下》

  郑森接过赵刚递来的密函,指尖飞快扫过字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用力攥紧密函,纸边被捏得粉碎,纸屑落在手背上。

  他实在没想到,汤若望的图谋竟这么深。

  当初留着汤若望,是想借他摸清欧洲的技艺路数。

  可眼下才明白,这步棋走错了。

  对方不只想偷火器制造的法子,还想撬大夏的外贸根基。

  更让他揪心的是,南京城里还有不少官员、士族对西洋人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若不借汤若望的事立个规矩,这些人迟早还会犯糊涂,再跟传教士勾连。

  “好一个‘西学交流’!”郑森的声音冷得没一丝温度,转头看向陈永华,眼神里满是决绝。

  “汤若望勾结传教士,窃取大夏技艺,按《大夏律·通敌罪》第二条‘外通番邦,窃取国之利器者,斩立决’,明日午时在午门处斩。”

  “传朕旨意,南京五品以上官员、江南十二家士族族长、国子监士子,全都去观刑。”

  “朕要让他们亲眼看看,通敌叛国的下场是什么!”

  他就是要借这场处刑,彻底斩断那些人对西洋人的侥幸心,守住大夏的根基。

  陈永华躬身领命,语气坚定:“臣这就去安排!”

  “臣会把汤若望偷抄的典籍底稿、密函译文都整理出来,贴在午门两侧的墙上。”

  “只有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干的勾当,才能断了旁人的辩解余地,警示才有用。”

  他清楚,罪证摆得越明,观刑的人就越心服,以后才没人敢跟传教士走得近。

  第二天午时,午门广场上挤满了人,连墙角都站满了踮脚张望的百姓。

  汤若望被两名锦衣卫押着,黑色长袍皱得不成样子,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

  可他依旧梗着脖子,用生硬的中文嘶吼:“吾是为上帝传道,是来促进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何罪之有!你们这是愚昧!”

  广场上没人理会他的辩解。

  午门两侧的墙上,密密麻麻贴满了他的罪证——李守义抄录《武备志》的底稿、他写给西班牙总督的密函译文、王承祖的证词。

  每一张纸都清清楚楚记着他的图谋。

  百姓们盯着这些罪证,想起荷兰人在福建沿海抢渔船、西班牙人在吕宋杀华人的旧事,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纷纷怒骂:“洋鬼子,根本不是来交流的,就是来偷东西的!”“陛下杀得对!这种人就该斩!”

  站在士族队伍里的王彦,脸色惨白得像张纸,双手死死攥着朝笏,指节都泛了白。

  他越想越怕。

  当初王承祖给利玛窦送《九章算术》注本,若不是锦衣卫及时发现,王家恐怕也得卷进这通敌案里。

  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唐汝楫,见对方正不停擦额头的汗,手里的玉佩被攥得发颤。

  显然,唐汝楫也被汤若望的下场吓住了。

  经这一事,江南士族里,再没人敢让子弟沾碰传教士了。

  监斩官站在高台上,高声念完汤若望的罪状。

  当“斩”字落下的瞬间,刀光一闪,汤若望应声倒地。

  郑森站在城楼之上,手里拿着军工厂刚仿制的传声筒,声音透过传声筒传遍整个广场:“朕今日斩汤若望,不是要禁绝西洋贸易,而是要禁绝‘有害’的贸易!”

  “日后,西洋商人只准在广州、泉州、宁波三个港口交易,交易的商品只能是丝绸、瓷器、茶叶这些民用之物。”

  “凡是涉及书籍、典籍、火器、地图、奴隶的,一律不准出口!谁要是敢私卖私买,就按通敌罪论处,下场与汤若望一样!”

  他就是要借着这场处刑,把大夏的贸易底线彻底划清楚。

  国内外谁都别想碰那些禁品。

  广场上立刻爆发出一片欢呼,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陛下圣明!”

  官员和士族们也躬身行礼,心里再也没有半分侥幸。

  陛下的底线已经摆得明明白白,谁也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欢呼声还没平息,辛一根就匆匆跑了过来。

  他跑得太急,怀里的账簿没拿稳,“哗啦”一声掉在金砖上,纸页散了一地,密密麻麻的数字全露了出来。

  他蹲在地上捡散页,手指抖得连纸都捏不稳。

  这些都是他亲手打理的产业,有了好成果,他急着让陛下知道,也想证明自己没辜负信任。

  “陛下,您快瞧!上个月松江纺织厂用了新织机,每天能织一千匹棉布,是前明时候的三倍!”

  “台湾的农场今年秋收能收二十万石粮,够十万士兵吃一年!泉州造的夹板船,比荷兰人的船厚半尺,还装了十二门咱们军工厂造的炮,战斗力至少比荷兰船强五成!”

  郑森弯腰拿起一本账簿,翻开细看。

  每一页的数字都记得工工整整,连“松江纺织厂每日用棉三十石”“泉州造船厂每日用铁五百斤”这样的细节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他抬头看向辛一根,见对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眼里却透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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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亮藏不住,是看着自己心血落地生根的激动。

  郑森心里清楚,辛一根跟着自己多年。

  当年在福建起兵时,辛一根还只是个小商人,却愿意把全部家产都捐出来,只说“跟着陛下,能让百姓过好日子”。

  这些年,辛一根把郑氏的工商业打理得井井有条,从一个小掌柜做到掌大夏七成丝绸、八成茶叶、九成瓷器的总掌柜。

  可他从没居过功,反而越来越谨慎,总怕自己做得不好,辜负了这份信任。

  “一根,”郑森的语气放缓了些,把账簿递回给辛一根,“现在大夏的工商业渐渐兴起来了,可朝廷里没有专门管这事的部门。”

  “户部只懂收税,管不了生产;工部只懂建工程,管不了贸易。”

  “上个月,泉州有个商人想办瓷器作坊,找户部批,户部推给工部。”

  “找工部批,工部又要户部先定税。推来推去半个月,耽误了作坊开工——这样下去不行,得设个专门的部门。”

  他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设立商部,已经是势在必行。

  郑森顿了顿,目光变得郑重:“朕打算设一个‘商部’,专门管全国的工商业,工厂、贸易、矿业都归它管。”

  “这个商部尚书,朕想让你当。”

  他选辛一根,不是因为私情,是知道对方懂生产、懂贸易、懂商人的心思,比那些只会读经书的官员更能办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