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心中只有你-《锦衣夜行:我的马甲保不住了!》

  早餐时分,苏晏如察觉沈述白面色有异,等人散去后,她关切地询问:“昨夜睡眠不佳吗?看你面色苍白。”

  沈述白心头闪过那个梦,喉咙微微滚动:“嗯,梦见了噩梦。”

  苏晏如微笑着调侃:“竟然有噩梦能让你害怕?”

  沈述白偷瞥了她一眼。

  以往确实未曾有过,但自从与她相识,梦境中的“噩梦”似乎变得颇为频发。

  “需要我帮你把把脉,看看病情如何吗?”苏晏如关切地询问。

  “不必了。”沈述白急忙谢绝。

  苏晏如轻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稍后我打算前往王府,你是否有意向同行?”

  “好的。”

  趁着清晨的凉爽天气,二人徒步踏往萨达王府。

  昨日的变故使得王府内笼罩着一股低沉的气氛,仆人们都悄无声息地忙碌着。

  管家目睹苏晏如和沈述白一同到来,原本打算引他们前往前厅休息,但苏晏如轻轻挥手,直接领着沈述白步入了萨达王的书房。

  连日来,萨达王本遵照苏晏如的建议调养身体,但因心系事务进展,整日闭门不出,埋头于书房研究各地上报的文书。

  得知苏晏如和沈述白到来,萨达王匆忙收起一些机密文件,然后才让他们入内。

  他对苏晏如毫不设防,但对沈述白仍心存疑虑。

  待两人入室,萨达王仅随意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沈述白落座后,苏晏如走近萨达王,为他诊脉,眉头紧蹙:“身体状况似乎并未有所改善,莫非你没有按时服药?”

  萨达王语气立刻软化:“我怎会不按时服用?”

  “若真按时服用,怎会毫无起色?别再误导我。”苏晏如不满地注视着他。

  萨达王苦笑:“你这女子,毕竟还有外人在场。”

  总该留些颜面。

  苏晏如轻轻瞪了他一眼,转身至书桌前挥毫写下新方:“我再为你换一副药方。”

  “先前那副颇为有效,不过是昨晚忘记服用罢了。”

  苏晏如并未理会他的解释,迅速写毕新方,待墨迹干透后,唤来管家,吩咐其依新方抓药。

  萨达王像是才注意到沈述白:“沈大人那边有消息了吗?”

  心中默算一番,信使应当已抵达通县,但恐怕最快也要等到夜幕低垂,才能接到那里的回信。

  萨达王虽心急如焚,却也明白焦急无济于事。

  他轻抿了一口茶,随即道:“我已草拟了向皇上请罪的奏折,已遣人送往京城。”

  苏晏如听罢,不禁蹙眉:“为何不等我一同商议?”

  她本打算在父亲撰写奏折之际,悄悄附上一封家书。

  只要她能够阐明真相,皇上必定不会对父亲有所责怪。

  然而,如今皇上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加之他对草原的军力素来存有戒心,若在此时刻做出对萨达王府不利的决策,那便麻烦大了。

  萨达王洞察到她的忧虑,温言安抚:“无妨,我已在奏折中将一切详情悉数道出。”

  苏晏如仍旧放心不下,转而对沈述白言道:“你回到京城后,也向皇宫呈上一信,将这边的情况据实以告。无需对我有所隐瞒。”

  毕竟,皇上是知道她的行踪的,在这关键时刻,若沈述白因“保护”她而有所隐瞒,恐怕连他自己都会受到皇上的猜疑。

  那些坐在皇位之上的人,最乐此不疲的就是猜忌。

  沈述白瞥了萨达王一眼,随即向苏晏如点头应允。

  随后,苏晏如继续与萨达王交谈,沈述白的目光则在二者之间流转。

  他心中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明明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懂,却又仿佛他们之间在讨论着另一番话题。

  昨日的确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自身也难以解释这种异样的感觉源自何处。

  午餐是在萨达王府中进行的。

  并非萨达王主动邀请他,而是萨达王坚决要求留苏晏如用餐,他才不得不留下。

  用餐之际,沈述白愈发感到事情蹊跷。

  他对萨达王的性格了如指掌,此人豪迈直率,对家族晚辈管教甚严,因而家中儿孙均才华横溢、责任心强。

  记得去年皇帝寿辰,萨达王府的五位公子前往京城祝寿,皇帝亦称赞萨达王教子有方,培养出如此文质彬彬的孙子,实属难得。

  即便苏晏如曾于萨达王府寄居一时,萨达王对她之关爱,也不该胜过自家嫡孙。

  沈述白夹菜的动作忽然停顿,似有所悟。

  他素来不甚关注后宫琐事,甚至未曾见过永安公主的真容,但对于后宫情形仍略知一二。

  譬如,萨达王之女,草原十八部的圣女,现为宫中皇贵妃,才学出众,备受皇帝赞誉。

  而皇贵妃之女,正是永安公主。

  想到与永安公主间诸多纠葛,沈述白顿时食欲大减。

  是夜,他并未多食。

  离开王府,苏晏如于路旁小摊购得枣糕一枚,递至他手。

  “此糕美味,试之一尝。”

  沈述白提着枣糕,另一手为苏晏如撑伞遮阳。

  苏晏如轻摇扇子,不时瞥他一眼:“思绪何往?”

  饭间她便察觉到他神不守舍。

  沈述白望向苏晏如:“可知永安公主?”

  苏晏如停扇,目光凝视:“何出此问?”

  “萨达王为永安公主之外祖,你与萨达王府交好,因思你可能识得永安公主。”

  苏晏如微微扬眉:“未曾相识,何来其事?”

  沈述白微微松了一口气:“无妨。”

  细思之下,永安公主常随皇贵妃于外,宫中时光有限,加之其未曾在玉峰府露面,霸霸自是不识。

  苏晏如目光流转,突然兴起逗弄他的心思:“怎么,忽然这样发问,难道真是对与永安公主退婚一事感到懊悔了吗?”

  “并非如此。”沈述白回答得异常决绝,“我的心中只容得下你一个人。”

  “得了吧,你甚至未曾见过永安公主的真容,说不定一旦见面,立刻就会移情别恋。”

  沈述白眉梢微蹙:“休得胡言,我绝不可能对那女子多看一眼。”

  苏晏如轻摇折扇,笑意盎然:“哦,沈大人倒是颇具傲骨。那好吧,我们就拭目以待。”

  沈述白面色不悦:“你难道不相信我。”

  “我本也想信你。”

  “我发誓,我的心中唯有你,若对其他女子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就叫我不得善终。”沈述白领誓,神色凝重。

  跟随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尘风目睹这一幕,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这两人怎的总是如此异常?

  在大街上立誓,难道不怕引来的天怒?

  苏晏如望着沈述白诚挚的面容,忍不住笑了出来,轻挽他的臂膀继续前行:“好了,我们走吧。”

  “你信我吗?”沈述白侧过头来询问。

  “信,信,自然是信。”

  苏晏如口是心非地说着,心中却暗自思忖:信你,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锦衣卫的行事效率,远超众人预期。

  夜幕降临之际,百户所已接到三只信鹰携来的消息,源自鼎龙之处。

  据悉,那处的锦衣卫在接到沈述白的指令后,火速找寻那三千精兵的统领,并将萨达王的亲笔信展示于他。

  尽管精兵对锦衣卫并无太多好感,但他们深知锦衣卫对皇上的忠诚——众所周知,锦衣卫乃皇上最忠实的爪牙。

  目前,精兵已封锁所有通向京城的道路,一旦持兵符者现身,即刻将其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