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怀念你,尽管过程艰辛,但好在还能坚持-《霸道总裁:你生是我的人,休想逃》

  史铁生说过:“爱是秋天”,于杨洁而言,老许的离去,如一条光束打在干枯的深棕色落叶上,唤起时光的倒带。

  杨洁蹲在社区的银杏树下,指腹蹭过那片被光染得透亮的落叶,叶脉里还嵌着去年深秋的阳光。风卷着细碎的金黄掠过肩头时,她忽然想起三十年前的那个下午——也是这样满城飘着银杏的季节,她抱着一摞刚装订好的话剧剧本,在教学楼转角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剧本散了一地,印着“女主角”的那页恰好落在对方沾着墨渍的白球鞋旁。她慌慌张张去捡,指尖先触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人声音像浸了蜜的温茶:“同学,你的‘女主角’跑啦。”抬头时,正撞进老许带笑的眼睛,他额前碎发被风掀起,怀里抱着的画板上,恰好画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银杏,画纸边角还别着一朵刚摘的、带着露珠的小雏菊。

  后来她才知道,老许是美术系出了名的“怪人”——总在话剧社排练厅外的银杏树下写生,画布上却永远只画同一个场景: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抱着剧本坐在台阶上,阳光穿过银杏叶,在她发梢落满碎金。那天他捡完剧本,从画板后抽出一张速写,纸上的自己正弯腰捡纸,裙摆扫过地面的银杏叶,连她耳尖的红晕都画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画了三天了,”老许挠挠头,把速写递过来时,指腹不小心蹭到她的指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刚才你撞过来——原来少的是你眼里的光。”

  此刻杨洁把那片深棕色落叶贴在胸口,仿佛还能触到老许当年递速写时的温度。风又起,更多银杏叶落在她脚边,像无数封写满时光的信,而那道打在落叶上的光束里,三十年前的阳光正慢慢漫过来,把两个年轻的影子,重新拉回满是银杏香的教学楼转角。

  杨洁蹲得久了,膝盖有些发僵,她扶着树干慢慢起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长椅上——那位置和当年话剧社排练厅外的石阶一模一样,连阳光斜照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她走过去坐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长椅的木纹,忽然摸到口袋里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张泛黄的速写纸,边角被岁月磨得发卷,纸上正是当年老许画的那个场景:穿米白连衣裙的自己弯腰捡剧本,裙摆下藏着几片银杏叶,耳尖的红晕像被秋阳染透。画纸背面还留着一行小字,是老许遒劲的笔迹:“1973.10.24,见你眼里有光,胜过漫天银杏。”

  风又卷来几片新落的银杏,有一片恰好落在速写纸上,和画里的落叶叠在一起,像是时光在纸上打了个结。杨洁忽然笑了,眼眶却热起来。她想起后来每个秋天,老许都会带着画板陪她去看银杏,会把新摘的雏菊别在她发间,会在速写本里夹上一片当天的落叶,写上日期和一句细碎的情话。

  “你看,”她对着空气轻声说,把那片深棕色落叶和速写纸叠在一起,“今年的银杏,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看。”话音刚落,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慢悠悠飘下来,落在她摊开的手心里,带着秋阳的温度,像极了老许当年递速写时,不小心落在她掌心的那片——柔软,温热,藏着一辈子都散不去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