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争分夺秒-《种田女登权力巅,谢谢诸位不做人》

  郭妡抬手打个哈欠,被挤出的泪沫染过的明眸,自裴玄止的眉眼掠过,夜色里,带着抹慵懒缱绻。

  裴玄止喉结不自禁鼓动一下。

  只觉得悄无声息的,她又更勾人几分。

  差点被美色所误时,却听她意味深长道:“倒也不尽是官吏豪强圈地,川州与中原相距几千里,此番地界,世子从前未见过的事多着呢。”

  说话间,指尖在裴玄止心口没什么力气地勾了勾,随后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湿了大半。

  她干脆靠在裴玄止身上,“只是,今日妾困了……”

  “……”

  裴玄止刚听了个首,正想好好学习一番,谁知戛然而止。

  他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没听到后话,直觉不对,抬起郭妡的下巴,只见她半耷着眼皮。

  握着双肩摇一摇,她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眸子里透着些不满,又耷下去。

  困得未免也太快了些!这可还没到羡秋院呢!

  裴玄止心口一堵。

  人困成这副样子,架着走不大现实,而且她的脑袋已在他身上啄了很多下,裴玄止干脆将人打横抱起,继续往羡秋院去。

  抵在他肩头的郭妡,闭着眼无声勾唇。

  这几日颠簸太累,靠着过硬的底子,不至于柔弱得走不动道。

  但能折腾裴玄止,享受他倾情服务的机会可不多,如此,何乐而不为?

  至于答案,先抓耳挠腮一阵吧,否则,怎么会在心里惦记她?

  羡秋院墙角的桃花开得绚烂。

  夜风穿过轩窗,将花香送入房中,郭妡这一觉,直接睡到大天亮。

  一睁眼,屋里几个丫鬟整整齐齐在跟前候着。

  郭妡呆了下,下意识问:“怎么了这是?”

  莫不是她出门一趟,留守的就受了欺负?

  周云芝如今还有这等狗胆,敢上羡秋院来寻不自在?

  她不由想了很多,然而,下一秒,香菱一把握住她的手,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娘子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其他几人跟着点头,满眼的心疼。

  这几道目光如几道旭阳,照得郭妡心头一暖,她眼底疑虑散去,慢慢笑开。

  嘴上稍稍傲娇一下,“哪里有这么夸张,值得你们大清早守着。”

  “可不是,让让,早膳来了,快把娘子扶起来洗漱!”王婆子端着个托盘挤进屋子。

  嫌几个丫头碍事,用屁股顶了下,才在桌上一一卸下早餐。

  羡秋院这个班子,搭建的时间短,但已经养出些默契了。

  说是香菱管着底下几个小的,但香菱毕竟还年轻,院里需要个年纪大的提点,大家对王婆子就都挺尊重。

  王婆子一说,几人迅速动起来。

  扶人的,拿衣裳的,端水的,各司其职,很快将郭妡收拾的清清爽爽。

  经过一夜酣畅好梦,郭妡今日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血也止住了。

  不过已同裴玄止说了癸水的事,即便止了血,也还得垫着。

  左右正常的经期就这几天,后面谁若怀疑时间过长,就推说太过劳累导致的吧。

  吃过饭,欠缺的一点点元气彻底归位。

  郭妡放下帕子,“这几日府里可有异动?”

  王婆子道:“周娘子这几日低调得厉害,纪娘子早上去看望还吃了闭门羹,似乎除了中馈这些事,万事不管。倒是唐娘子,昨日买通外头一个看门婆子,想递封书信出去,可巧被周娘子给截住,如今住的那屋被周娘子封了,那婆子也叫发卖了。”

  “信上写了些什么?”郭妡有些好奇。

  “听说是问家里要钱,还想请其伯父寻两个可靠的人给她。”王婆子悠悠看郭妡一眼,目光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郭妡:“……”

  可以模仿,但不能死板。

  倒不是看不起谁,而是同样的方法,谁用,哪个身份用,什么情形用,都对结果有很大影响。

  唐翘只怕真是被刺激得昏了头,这节骨眼去打周云芝的脸,难怪惹得周云芝发飙。

  不过这样也好,她又被关起来,其他人能松快一些。

  后院没大动静,郭妡就有足够的精力关注前头。

  到了下午,长康急匆匆来请她去前院。

  郭妡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到了前院一看,是封诉状。

  告积善县令刘挚勾结聚水寨山匪,强夺原告在积善县东二街的两个商铺,如今那铺子是聚水寨山下集结的窝点之一,四日前原告亲眼所见,铺子里转移足有十车物资去聚水寨大本营,车辙印深,十有八九是管制铁器。原告诉求严惩刘挚,拿回自己的铺子。

  状纸上洒着血。

  民告官,需先笞二十,看血迹已经打过了。

  她放下状纸,下一瞬,裴玄止伸手将她的腰一圈,拖到腿上。

  哼笑一声,“动作倒快,今日一早曹亮在衙门里背人见我,承认丢了两百三十套兵甲武器的事,下午积善县的诉状都到了江川县。”

  曹亮既投诚,裴玄止势必会保。

  不管是点兵出征还是盘库,都有法子将二百多副兵甲的纰漏遮盖过去。

  现在,这纸诉状却直接将事情放到台面上。

  虽暂时将罪名全安在积善县令刘挚头上,但谁不知道,各县县令手中,富裕的有八九十民兵,穷酸的仅一些民夫,哪里配有几百副兵甲铁器,这背后明摆着还有别人呢!

  郭妡一笑,“这不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么?他们想耍手段牵连世子,世子迅雷不及掩耳的去剿匪,岂不跌碎他们的眼睛?”

  “如此,曹亮可就要吃大苦头了。”裴玄止侧头看郭妡。

  这小娘子倒比他还跃跃欲试。

  可剿匪这种大事,总不能是心血来潮。

  一介布衣没有实据的怀疑,让堂堂刺史即刻下令剿匪,分量远远不够。

  何况这纸诉状从处理程序上来说,也只能从刘挚查起,断无什么都没查清,先带兵去剿匪的。

  这般行事,别说洪仓宗等人有十足的理由可以阻挠反对,就是底下的校尉和士兵心里也会打鼓。

  那么势必要牵扯出一件大事,才能即刻点兵动身。

  裴玄止想干脆将计就计,把曹亮拱出去做火线,却又着实有些舍不得。

  毕竟才到手的人,还没派上过别的用场呢,就逃不了一顿军棍和降职。

  怕就怕,罚完后,曹亮对裴玄止由投诚变成怀恨在心,折腾半天拉拢了个寂寞。

  郭妡明白这个道理,劝慰道:“世子,凡事有取有舍,有得有失,而且这世上不是还有戴罪立功一说嘛,曹亮想必也不是个蠢出升天的,动之以理晓之以情便是。”

  这话,裴玄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