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他着实有几分姿色-《种田女登权力巅,谢谢诸位不做人》

  何滢却更是一头雾水,试探性问:“乡君想借赵王过那等日子?”

  可若是如此,当初在江川县从了赵王不就好了?

  何必折腾这么长时间?

  是以,她说完,眼底就透着对自己的否定。

  郭妡亦是摇头,“错了,我是说,你不必觉得我是吃亏。我出身低微不假,可我凭什么不能将他当做个小倌儿乐伎看待?毕竟他着实有几分姿色。”

  “!”她话落后,何滢那双眼猛地睁得巨大。

  无比震惊间,何滢听她懒懒道:“何况,现在我着实需要他救命呢。你年轻没经验,男人总是宣扬男子尊贵,女子卑贱,实际他们身上的贱骨头才最多。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就弃如敝履。

  当初在川州他若得了手,那一时的新鲜劲过去,我早不知被丢在哪个角落里自生自灭。

  如今,他的耐心已被我锻炼出来,征服欲也被勾得再坠不下去。在他心中,这世上恐怕再无女子比我特殊。彻彻底底得到我的心,会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在女人这个命题上,穷尽一生求解的事业。”

  何滢目瞪口呆着,她吞了口唾沫,“那乡君说的救命……”

  “县主杀的人,是我绑给她的。我得防一手,若郡公府想将罪责推到我身上,就需要赵王替我说话,将我摘出来的。虽然这事儿,皇后可以做,但处于不同阵营的皇后去做,多费事呢,兜兜转转都不如赵王金口玉言一句话。”

  且昨日,赵王已对她将家人托付皇后的举动起疑。

  作为一名合格的双面间谍,她需要先打消他的疑虑。

  毕竟,在赵王眼中,一边是她心爱的裴玄止的命,一边是她自己的前程。

  这种情况下还拒他于千里之外,比献个庄子给皇后更可疑。

  钓男人,需要松弛有度,而不是一味你追我逃,最后他失去兴趣,或是彻底烦了,只能遗憾的玩脱。

  恰好,内侍省已经有缺,那此时,怎么不叫时机到了呢。

  就目前而言,皇帝心底有芥蒂有不愉,但赵王依旧是他的宝贝。

  那很多事情,皇后出面就不如赵王出面来得方便。

  只有他完完全全将她当自己的人,她才有更顺畅的仕途。

  才能触及他们的核心。

  她的志向,从来不仅仅只是个女官,在宫中能操控的事情太少,分量也太轻。

  下午的时候,皇帝又连发几道圣旨。

  为平叛而成立的西南道撤销,赵王节度使之职也解除,改领东都十六卫大将军,加赐三县为封地,并赐黄金万两,其余布帛奴隶等无数。

  下来便是那些有功之人的封赏,一一加官进爵。

  裴玄止也捞到了一个可在外行走,自证清白的机会。

  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争论,最终皇帝对赵王在西南的作为,持肯定态度。

  只是官职就有些微妙,东都十六卫大将军,是皇帝捏造的,史无前例的官。

  长安作为历朝历代的国都,本就底蕴深厚,大弘立国也是定都长安。

  几代皇帝在位期间,宫城几度扩大,比东都那皇城都大。

  是以,皇帝们都爱在长安享乐,根本不想往东都去,东都哪里还有什么兵马?

  十六卫凑起来,也就一万左右,还是遥领。

  这一番,不过是给那些将士一个交代。

  次日一早,向巍便送郭妡出宫门,赵王的车马在宫门外等着。

  两个内侍搬来脚踏,郭妡上车就瞧见沈楷着一身枣红胡服,泰然自若地望着她。

  帘子放下时,朝她伸出一只手。

  郭妡停顿,眼底划过一抹抗拒,最终却将手放进他掌心。

  沈楷手臂微微用力一带,她落在他腿上。

  而他另一只手也顺势落在她腰上。

  她像仍旧不习惯和他这样亲昵,想脸冷,又怕得罪他,只得挑个话题。

  “妾身还未恭喜殿下得到封赏。”

  沈楷哼笑一声,“若非因你,孤得的就是十六卫大将军的封赏,而非加上东都两个字。”

  他说是这么说的,脸上却没怒气。

  郭妡便垂头,“殿下心知肚明,妾身阻止战火愈烧愈烈,其实殿下也得了益处。”

  再打下去,西南参战的部族越来越多,皇帝也打不起,赵王更没法交代。

  但他从西南灰溜溜离开的时候,该气还是得气的。

  否则不就是个泥人了么?

  所以,沈楷只是笑一笑,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听说,圣旨颁发前,皇后去过元宸殿,一待就是半个时辰。”

  郭妡瞧着他,轻轻点头,“如今郊州之事未了,但原先西南道的将士也需要安抚,封赏不能再拖,东都十六卫大将军虽听起来像个虚职,但这种前无古人的官衔,已是目前能给殿下最好的封赏了。”

  她不否认皇后在其中插了一脚,也不否认和自己的联系。

  沈楷却问:“事实上你想做的,是让裴玄止有自由出入郡公府的权力吧。”

  说话间,他收敛了笑容,直勾勾看着她。

  果然就看到她微微颤了下,像是被拆穿的心虚一般。

  沈楷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她慌忙道:“妾身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殿下不要生气。”

  就连解释和请求都是硬邦邦的。

  沈楷哽了把,“当真是最后一件?”

  郭妡点头。

  沈楷却嗤笑着,“妡儿,你仗着孤宠你,故意一点一点试探孤的底线。”

  郭妡连忙摇头,反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又急又真诚。

  “妾身不敢再哄骗殿下。妾身的荣辱,他的荣辱,都在殿下身上,妾身当真……”

  “他的荣辱与你还有何干系?”沈楷直接打断她。

  她便不再说话。

  一时间,车里沉默着。

  宽敞的马车驶出南门时,北边东蠕的队伍正巧进城。

  宋王一袭紫袍,在鸿胪客馆前接待。

  满城百姓都涌去看热闹。

  但到底是一年看了三回,稀奇度大大降低,唯独对他们被西蠕抢掠两回的事,津津乐道。

  是以,南门外官道上,押送郡公府一众人等的队伍,就没人关注了。

  城外五里处,马车停驻在道边。

  远远瞧着队伍临近。

  郭妡顾不得身边的赵王,急迫打起帘子就要下去,却被沈楷拦腰揽回去。

  “万全,四周帘子都揭起来,好叫乡君看清楚。”他淡淡吩咐。

  等全部帘子打起来,队伍又近了几分。

  郡公府的人只是有嫌疑被卸职,但爵位都还在,就不存在坐囚车的道理。

  县主依旧在她那华丽的油壁车里,裴玄止也有一匹马代步。

  马是大宛马,异常高大,所以郭妡一眼就看到了他。

  遭逢这么多的变故,这人确实形销骨瘦了不少。

  在监视和押送的队伍里,冷着一张脸,再无当初的意气。

  郭妡眼底的讽刺一闪而过。

  等他们再接近一些,她蓦地掰开沈楷的手,就冲了下去。

  “郎君!”悲伤的嘶喊,让裴玄止胯下的骏马打了个响鼻。

  马蹄就在这么停下,裴玄止目光投过去。

  外表低调,实则宽敞奢华的马车猛地一晃。

  就见一袭红衣跌落,朝他奔来。

  而她身后,那张熟悉的脸,满是恼怒,死死盯着奔向他的红色身影。

  那人长腿一跨,几步赶上,将那红衣女子拽入怀中。

  她在挣扎,他却不放。

  初升的旭日,没什么温度,却照得她眼角那颗泪,分外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