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你还想如何特别-《种田女登权力巅,谢谢诸位不做人》

  赵王首次觉得自己恐怕真的疯了。

  竟觉得哪怕再骗他一句也好,毕竟这回,这么多人都听着呢!

  他沉着脸,“你说。”

  一副真给她机会的模样,直让郭妡一愣。

  他不该什么都不听,直接叫她不要再巧言令色哄骗他,并将她关起来么?

  然后她历经千辛万苦,将消息递给裴玄止。

  裴玄止提前回京,她再跌跌撞撞逃出长安去。

  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跟他回西南去。

  赵王气得发疯,在裴玄止跟前,强行掳走她。

  他追,她逃,他们都插翅难逃。

  这可太刺激了。

  可赵王他不按常理出牌,他竟明知是谎言,还期待。

  郭妡眼眸微沉,竟不知何时,赵王也快要当真了。

  可她却不能让他又开心了。

  他自我攻陷,对她的容忍度越高,对她当前阶段的挑拨大计就越不利。

  郭妡直接将门一关,转身窝在窗边榻上,抱着双膝。

  透过还没封上的窗子,冷冷瞥赵王一眼,“关吧。”

  也不必几个内侍来努力。

  赵王满怀期待,就等到这么两个字,双眸猛地一沉,不由狠狠吸口气。

  他劝自己冷静,发现很难。

  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握拳,一脚蹬开木门。

  郭妡一听声音不对,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赵王刚进屋,就见榻上一空。

  再抬眼,站在廊下的人并不跑,瞪着他一味挑衅。

  又成功气笑了。

  几个内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场将人按住。

  只觉得荒唐得不行。

  尚仪局的女官,时兴这般动如脱兔?

  “我与裴郎一同为殿下效力不好吗?殿下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我有哪里特别,何必非要我?”

  她昂着头,像再也不想和赵王虚与委蛇,直接摊牌。

  赵王刚收了笑,忍不住又喘了口粗气。

  何必非要她?他自己似乎都已记不清了。

  只是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来自他想象里的光景。

  这样倔强刚毅的女子,对所有人皆不假辞色,却在见他时,笑盈盈抱他手臂,为他洗手作羹汤。

  每有犹豫难决,她总在身边温柔解语,出谋划策。

  夜里伏案理政的疲惫,在她并不细腻的指尖,尽数化解。

  兴致上来,那截劲瘦精绝的腰软塌在他双臂间。

  那双修长笔直的腿,盘在他腰间……

  贞洁烈妇为他放荡,天生浪荡的为他从良。

  知书达理的为他歇斯底里,满身傲骨的为他折腰。

  世上最极致的风光不过如此。

  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甚至到现在,她对他依旧不假辞色!

  想到自己还在第一关反复失败,毫无寸进。

  赵王吁出一口气,“你还想如何特别?”

  天底下哪个女子敢对他动手,她却踹他,膝击,额击,捶他,咬他。

  她既会跑路,又会跳窗。

  既能哄,还会骗。

  在他手中,从川州逃到郊州,从郊州又逃进了宫。

  试问,满长安,满天下,上哪里找这么个人?

  就这份旺盛的精力,连天底下大半男儿都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摊牌,那就耐着性子好好问一问。

  赵王闭眼,“究竟要孤如何做,你才肯对孤软和一些?”

  他已不求一步获得裴玄止那样的待遇,只求有些进步。

  郭妡却油盐不进道:“殿下许诺,登基后,为我和裴郎赐婚,让我嫁他为妻。”

  赵王指尖微动,忍了忍,“不行,换一个。”

  郭妡冷哼,“我唯有此求。”

  她眼底坚定不容动摇,仿佛这是她活下去唯一的目标。

  赵王亦是冷着声,“你要星星,要月亮,孤都可以给你,唯独裴玄止不行。”

  谁会给自己头上戴绿帽?

  即便她还未侍寝。

  可进了长安,入了宫闱,不过是迟早的事。

  要身子,有什么难的。

  相比于身,征服她的心,才更叫人满足。

  何况,天下最极乐,是如胶似漆后的水乳交融。

  但这不代表,他暂时无需她的身子,就允许她同别的男人共赴巫山!

  赵王警告的目光盯着她,提醒她,再莫提“裴玄止”。

  否则这怒意催使下的失控,他也无法控制本心的顺序。

  郭妡目光闪了闪,开口道:“我想堂堂正正嫁人,为人正妻,与郎君生同衾死同穴。”

  赵王一怔,这般执着?

  不做裴玄止的正妻,就要做他的王妃?

  隔着窗子,他瞧见她眉宇间的轻愁。

  想起她从前的话,努力往上爬是为了嫁与裴玄止为妻。

  想来是对于出身不足,与裴玄止两情相悦,却不能比肩而深深介怀。

  可她连裴玄止的妻室都够不上,如何够得上他?

  “王妃并无过错……”

  “与王妃何干?与殿下何干?”郭妡直接打断他的自作多情。

  冷笑一声道:“即便与殿下有关,刚刚殿下还说星星月亮都能给我,怎么,正妻之位比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还难得?”

  赵王被顶得又吸了口气,“非要如此说话?”

  “殿下不是用强,便是花言巧语,才说出的话,立即无法兑现,要我如何说话?”

  她昂首挺胸,也是满脸怒意。

  “殿下还关不关我了!不关我就回宫去了!”

  瞪着他,仿佛叫嚣着:你不愿给的前程,我自己挣!

  赵王压下怒气,是自己瞧上的,是自己瞧上的啊!

  他朝她勾手,“你进来,瞧孤关不关。”

  “进来便进来!”郭妡当真拂开几个垂头塌肩的内侍,直接往屋里走。

  嘴上却喋喋不休,“殿下如今想关着我,不过是认为陛下不许皇后有亲子,就万事大吉了。可殿下未必不清楚,宋王无权无势,要比殿下好控制多了。若我是高皇后,我可不会给自己和高氏一族找麻烦。不是亲子又如何,将宋王推上去,不比推殿下来的强?退一万步讲,高皇后真心拥立殿下登基,那贵妃娘娘呢?

  荣宠一生的人,亲子登临九五,自己到头来只是个太妃?贵妃娘娘是这般豁达大度的?可两宫并立,殿下认为如今还现实吗?再退一万步,即便贵妃娘娘也不计较名分。

  那南有八万镇南军,北有六万镇北军,加上日益拥兵自重的多个边境都督府,殿下可有解决的法子?总不能一气儿全得罪了,那和纵连横岂非必要?殿下当真以为我没作用了?”

  她站在赵王跟前,递上双手,束手就擒。

  一副由着赵王选择的模样。

  赵王双目微眯,这怒气当头的,她的话是事实也好,是危言耸听也罢。

  他的前程,不必依靠一个出身低微,还不识时务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