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娘亲的镜子,照的是老祖宗的坟!-《古墓签到,我的宠物军团超凶哒》

  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在地宫上层回荡,那道高高在上的意志,显然并未预料到苏璃会如此迅速地触及核心。

  但对于火焰阶梯之上的苏璃而言,外界的一切都已模糊。

  她眼中只有镜中母亲那决绝而悲伤的身影——那双与自己七分相似的眼眸里,盛着十年未熄的灰烬与不甘;耳边只剩下小烬和墨甲交织着惊恐与急切的警告,如同风中残烛,在意识边缘噼啪作响。

  三重意识层,生死魂契。

  这面青铜古镜,既是母亲留下的最后指引,也是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绝命陷阱。

  踏入,则承接这延续了不知多少代的血腥宿命;拒绝,镜中的母亲影像连同她残存的魂念,都将化为滋养封印的祭品,而她自己,也将彻底失去最后的线索。

  “十年……”苏璃的指尖在微微颤抖,那不是恐惧,而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像熔岩在冻土下奔涌。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被心跳吞没,像是在对镜中的母亲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发誓,“我娘用命给我拖了十年,不是让我来这里认命的。”

  她猛地抬眼,那双曾被视为病弱无神的眸子,此刻亮得像两簇幽冥鬼火,映出青铜镜面上即将崩裂的命运倒影。

  反手抽出腰间防身的匕首,金属刮过鞘壁发出刺耳的锐鸣,寒光一闪,手腕翻转——一道血线飙射而出,温热的鲜血溅落在掌心那枚古朴图鉴之上,发出细微的“嗤”声,腾起一缕焦香。

  “我只认仇!”

  嗤——

  金光自图鉴冲天而起,不再是柔和的指引,而是化作千万条滚烫的锁链,瞬间缠绕全身。

  那灼痛如烙铁贴肤,深入骨髓,肌肉抽搐,汗毛根根竖立,仿佛每一寸血脉都在被重新锻造。

  可她咬牙挺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与图鉴上的血迹交融,竟不觉其痛。

  她直视镜中那双熟悉的眼眸,一字一顿,声如刀凿:

  “吾承旧誓,执火为证!”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连呼吸都凝滞了。

  下一秒,轰隆巨响!

  青铜古镜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随即轰然炸裂!

  碎片并未四散,而是在空中诡异地停滞、盘旋、重组,每一片都燃烧着金色火焰,铭刻着远古符文,彼此拼接成一条由火焰铺就的阶梯,盘旋向下,通往地底更深邃的黑暗。

  与此同时,腕间图鉴剧烈震动,一行滚烫的古篆在脑海中浮现:【血脉认证完成,解锁‘守墓人副印·进阶权限’】。

  那道原本黯淡的红印骤然转为暗金,一个繁复的双月交轨纹缓缓浮现,烙印般嵌入皮肤,触感如活物搏动,带着某种古老而不可违逆的律动。

  就在火焰阶梯成型的瞬间,整座地阙二层剧烈震颤,尘灰簌簌落下,石壁龟裂。

  那条深埋地底、贯穿整个地宫的猩红血线,骤然膨胀数倍,搏动频率加快十倍不止,宛如一颗沉睡万年的巨兽心脏被唤醒,开始疯狂擂动,每一次跳动都让地面随之起伏,仿佛大地本身在喘息。

  团绒全身毛发炸起,耳朵紧贴头颅,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呜咽,瞳孔缩成细线:“底下……底下的那个东西……它、它在笑!”

  空气凝固了一瞬。

  温度骤降,鼻尖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

  紧接着,一阵低沉、粘稠、充满恶意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渗出,如同沥青缓缓灌入耳道,钻入脑海深处:

  “呵呵呵呵……终于来了个带火种的……不错,不错,闻起来……比前六个好吃多了。”

  笑声未歇,异变陡生!

  甬道尽头,空气如水波扭曲,七具焦黑的人形残骸凭空浮现,呈环形跪拜在地,头颅深埋,姿态谦卑至极。

  碳化的指骨仍紧扣地面,扭曲的脊椎诉说着临死前的挣扎。

  那是她母亲口中,那六位素未谋面的“姐姐”,与那一位“兄长”的遗骨!

  墨甲艰难爬到苏璃脚边,背上残破石碑血光流动,古字逐行显现:

  【七灾种非病弱,乃‘容器’之称。】

  苏璃呼吸一滞。

  【每代择皇族庶裔七名,自幼以秘药侵蚀,使其血脉稀薄,再以之为‘容器’,豢养于地阙,分食香火怨力,以血脉喂养封印。】

  她指甲猛然掐入掌心,鲜血滴落,砸在石板上发出轻微“嗒”声。

  【待双月重圆之夜,怨力鼎沸,择一最强者承继‘守墓人’之位,其余六人……皆焚身为薪,化为养料。】

  “不是病……”她喃喃,嗓音沙哑,“是设计。”

  “我们……从来就不是人。”

  容器!薪柴!养料!

  苏璃的瞳孔缩成最危险的针尖,寒意自脊椎攀爬而上,冻结四肢百骸。

  她猛然抬头,目光穿透层层黑暗,仿佛与那幕后黑手隔空对视。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足以冻结空气的寒意:

  “你们烧了我的亲人,现在,轮到我来拆你们的香坛。”

  再无一丝犹豫,苏璃抬脚,踏上了那条燃烧的火焰阶梯。

  脚尖触及第一级台阶的瞬间,一股灼热从足底窜上全身,皮肉微颤,仿佛被火焰亲吻又灼伤。

  腕间图鉴微微一震,一段残缺日志浮现:

  【……丙戌三年,春祀。

  香火超额,自地听井强行注入,三号‘容器’濒临崩溃……】

  第二步落下,火焰铭文震荡,激起涟漪般的光波:

  【……戊子五年,守灯人出现集体疯癫,呓语‘月亮在融合’,疑遭怨力同化,已全部处决……】

  第三步,脚步更沉,如同踩在百年的血债之上:

  【……庚寅七年,第七‘灾种’于地阙一层失踪,守门令已启动追猎程序……】

  每一条日志都像一把刀,剖开这地底深处被掩埋的疯狂。

  就在她踩下第三步的刹那,一道隐秘的脉冲自地核爆发,穿透千丈岩层——百里之外,皇城禁地深处。

  那名静立不动的白袍监察使猛然抬头,手中令符骤然发烫,随即“咔嚓”一声脆响,碎成齑粉。

  他单膝跪地,对着深不见底的黑暗,低声启奏,声音混着惊骇与决然:

  “殿下,持图者已通过魂契,地阙封印……异动失控。‘焚图计划’,不得不提前启动了。”

  地阙深处,苏璃对外界杀局一无所知。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火焰阶梯尽头,一道巨大石门虚影浮现半空,十二个凹槽清晰可见,正是安放十二玉圭的“地阙中枢”投影。

  “主人!那是屏障!”小烬急道,“只有集齐玉圭才能……”

  话音未落,苏璃已迈步向前。

  石门如水波荡开涟漪,她的暗金印记微微发烫,权限已被承认。

  阶梯的尽头已在眼前。

  那不再是狭窄甬道,而是一片无法度量的巨大空洞。

  刺骨寒意与灼热气流在此交汇,形成诡异的旋涡,吹拂在脸上,时如冰刃割肤,时如烈焰舔舐。

  无尽黑暗中,死寂如深渊般笼罩一切,唯有脚下火焰阶梯持续发出“噼啪”爆燃声,像亡者的低语。

  一股混杂着贡品焚烧后的焦糊味、千年尘埃的霉腐气息,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在鼻腔中凝结成块,仿佛整座地宫的罪孽都在此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