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破庙赴约,三品现身-《镇魂仙妃之王爷他笑里藏刀狠狠宠》

  我收起那张背面写着朱砂小字的信纸,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了一下镇魂令的虚影。月光斜照进巷口,打在我脚前的青石上,裂纹里积着昨夜的雨水。我抬步往前走,脚步不快,也没有回头。

  破庙在城东荒地边缘,半边墙塌了,屋顶缺了一角,白日里都透光,夜里更是冷风穿堂。我到的时候,天刚过午时三刻,日头偏西,阳光斜插进庙门,在地上划出一道明暗分界。

  庙内有两人。

  一左一右盘坐在残破神像前的蒲团上,闭目不动。左侧老者眉心微动,似有所觉;右侧那位却睁开了眼,目光如刀刮过我的脸。

  我没有停下,径直走入,脚步落在碎瓦上,发出轻微的咔响。

  “许千念。”我报上名字,拱手,动作不多不少,既不卑也不亢。

  左侧老者缓缓睁眼,看了我一眼,点头:“准时。”

  右侧老者冷笑一声,声音沙哑:“就这?一个连气息都压不住的小丫头,也敢约我们在此相见?”

  我没答话,只是站定,双手垂落。镇魂令在识海悄然浮现,无声流转,将庙内每一丝灵力波动纳入感知。两人的气息如山压境,尤其是右边这位,魂力粗重,像是强行提聚过什么禁忌之物,经脉中有滞涩的震颤。

  我不动声色。

  左边那位——陆玄尘,开口了:“陈默传回消息,说你掌握行会祭坛线索,又能在幽奇之森以净灵火焚尽残魂而不惊动天地律令……可有凭证?”

  “凭证?”我微微抬眼,“你们若不信,大可转身离开。我约的是合作,不是来受审的。”

  右边老者猛地睁眼,周身煞气骤扬,地面碎屑微微震起。他盯着我,嘴角咧开:“好大的口气。一个小辈,连三品都不是,也敢跟我们谈条件?”

  风从破墙灌入,吹动他灰白的衣角。

  我依旧站着,呼吸平稳。镇魂令在识海轻旋,忽然一颤——不是冲着庙内,而是庙外西南方向,树梢某处,有一点极细微的反光闪了一下。

  铜镜。

  有人在窥视。

  我没转头,也没移步,只是将那一缕方位记下,如同在心里钉下一枚钉子。

  “厉阳道兄。”陆玄尘低声道,“不必动怒。她既然敢来,自然有她的底气。”

  “底气?”厉阳嗤笑,“我看她是不知死字怎么写!你以为清虚阁是任人踩踏的台阶?今日若不立个规矩,明日就有更多无名之辈敢指使我们做事!”

  他说完,右手猛然拍向地面。

  掌心未触地,一股无形劲风已轰然炸开,卷起尘土碎瓦,直扑我面门。

  我没有后退。

  就在那股力量即将撞上我胸口的瞬间,镇魂令在识海一闪,识觉提前捕捉到灵力轨迹。我左脚微挪半寸,重心下沉,右手贴腰侧符袋一掠而过,指尖掠出一道极淡的金痕,随即收回。

  劲风擦肩而过,身后供桌轰然倒塌,木屑纷飞。

  我站在原地,衣袍未乱。

  厉阳眯起眼:“躲得倒快。”

  “不是躲。”我说,“是你出手太慢。”

  他瞳孔一缩。

  陆玄尘终于动容,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那片废墟。他没说话,但眼神变了。

  刚才那一击,看似凶狠,实则留了三分余地。我在他出掌的刹那便已预判路线,只用最微小的动作避其锋芒,既不硬接也不示弱,反而显得从容。

  这不是普通弟子能做到的。

  “你说你能找到行会据点。”陆玄尘缓缓开口,“可知道他们为何能藏这么久?”

  “因为他们上面有人护着。”我答,“而且不止一个。”

  “那你可知,十年前西岭断崖那场献祭,是谁主持的?”

  我心头一跳。

  镇魂令微微震动。

  这不是试探,是陷阱。

  十年前的事,不该这么早被提起。除非……他们想确认我是否真的参与过,或者,是否来自某个特定传承。

  我没急着回答。

  “我不知道是谁主持。”我说,“但我见过碑文。‘祭魂于此,十载一轮’——他们每十年重启一次血契,靠吞噬活人魂力维持邪阵运转。最近一次,就在两个月前。”

  陆玄尘神色微凝。

  厉阳却冷哼:“空口无凭。你说见过碑文,那上面刻的是什么符序?第几道封印被破?你若答不上来,今日便别想走出这庙门。”

  我看着他。

  镇魂令在识海缓缓转动,映出那段记忆:残碑底端,三道交错的逆纹,中央一道断裂的锁链图样,那是镇魂观古籍记载的“断魂契”标记,唯有以活人精魄为引,才能激活。

  这些,不能说。

  说了,就等于暴露身份。

  我垂下眼帘:“符序第三列,逆五行排列,主阵眼在东南角。封印裂痕呈锯齿状,像是被人用阴火从内部灼烧而开。”

  陆玄尘猛地抬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因为我挖开了下面的密道。”我抬眼,“还找到了三具尚未腐化的尸体,他们的魂核都被抽干了,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你们清虚阁每年巡查边境,难道从未察觉异常?”

  厉阳脸色一沉:“你是在质问我们?”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语气平静,“你们高居皇城,执令办案,可真正踏足这片土地的,只有陈默一个人。而他来之前,我已经清理了两个藏尸坑,烧毁了三座临时祭坛。你们想知道证据?我可以给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得先证明,你们不是来摘果子的。”

  庙内一时寂静。

  风从破顶吹下,卷起几片枯叶。

  陆玄尘沉默良久,才道:“我们此来,并非为了争功。”

  “那是为了什么?”我问。

  “为了确认一件事。”他说,“十年前那场献祭之后,有一枚本命令器失踪了。它不属于任何已知门派,却能在极短时间内净化大量怨魂。我们怀疑,它现在就在你身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镇魂令在识海骤然升温。

  但他们说的,是“本命令器”,而不是“镇魂令”。说明他们并不完全清楚它的来历,只是听说过传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摇头,“我用的火焰,是我自己炼的。”

  “净灵火不是谁都能炼的。”厉阳冷冷道,“它需要纯正的镇魂血脉,还需要至少百年修为打底。你多大?二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庙外西南方向,那点反光又闪了一下。

  铜镜移动了位置。

  窥视者换了个角度。

  镇魂令的牵引感更强了——那不是普通的监视,而是带着某种探测类法器的气息,像是在试图捕捉我体内灵力的运行轨迹。

  我忽然笑了。

  “你们问我凭什么合作。”我看着两人,“那就看看外面那个躲在树上的家伙。他已经用铜镜照了我三次,每次都在不同的角度收集我的灵息残留。你们身为三品除鬼师,居然到现在都没发现?”

  陆玄尘眉头一皱,猛然转头看向庙门。

  厉阳霍然起身,眼中杀意暴涨:“谁?”

  我没等他们反应,一步跨出,左手结印,右手并指疾点虚空。

  一道极细的金线自指尖射出,直奔庙外树梢。

  咔——

  一声脆响,树叶簌簌落下,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从中折断,坠入草丛。

  庙内二人齐齐变色。

  陆玄尘震惊地看着我:“这是……镇魂锁灵指?”

  我没回应。

  刚才那一击,只是借用了镇魂观基础手法的外形,真正的力道来自镇魂令引导的一缕净灵火。那面镜子若是普通窥探工具,不会发出那种断裂声——那声音像是某种契约符器被焚毁时的哀鸣。

  说明,镜子背后,连着一份血契。

  我盯着草丛,镇魂令仍在震动,仿佛感应到什么残留的讯息正在消散。

  厉阳怒极反笑:“好啊,原来你不光会偷袭,还会嫁祸!那镜子分明是你事先布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难堪!”

  “你可以去捡起来看看。”我淡淡道,“镜背有没有刻名字?是不是写着‘赵’字?”

  两人一怔。

  陆玄尘立刻跃出庙门,片刻后返回,手中拿着半截铜镜。他的脸色变了。

  “镜背有焦痕,但能看出一个残字……确实是‘赵’。”

  我点点头:“赵元通的族弟,赵承业。他是行会安插在城防司的眼线之一。这镜子,应该是他用来远程监控目标的法器。你们觉得,我会给自己安个写着敌人姓氏的监视器?”

  厉阳的脸色终于有些发白。

  陆玄尘深深看我一眼:“你早就发现了?”

  “从进门那一刻。”我说,“我只是在等,看你们会不会先察觉。”

  庙内陷入沉默。

  远处传来乌鸦叫声,一声,又一声。

  我站在破庙中央,风吹起我的衣角。

  “现在。”我看着他们,“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吗?”

  陆玄尘还没开口,厉阳突然抬手,掌心凝聚一团赤红火焰,直逼我胸口。

  “再试一次。”他冷声道,“让我看看你的反应速度,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