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密室,婚书全貌-《镇魂仙妃之王爷他笑里藏刀狠狠宠》

  袖口那道干涸的血迹裂开时,我指尖一凉。

  不是渗血,而是像有根细针从内往外刺了出来。右臂麻木感骤然加剧,整条经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一寸寸往深处拉。镇魂令在识海轻轻震了一下,不再是先前那种若有若无的牵引,而是一股明确的催促——它想让我往前走。

  我没有迟疑。

  石室门前“归宁”二字被尘土掩了大半,但我认得这字迹。不是刻出来的,是用烧焦的木炭一笔一笔描上去的,边缘歪斜,带着颤抖。我伸手抹去浮灰,指腹蹭到一道暗褐色的印子,闻到了一丝铁锈混着陈年香灰的味道。

  门没关死,留着一条缝。

  推开门,里面没有灯,却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来源不明,像是从四壁渗出来的。石室不大,中央摆着一张低矮石桌,桌面上压着一卷纸。

  婚书。

  纸面发黄,边缘焦黑卷曲,像是被人从火里抢出来又勉强拼好。我走近几步,发现它并不是平放着的,而是被三枚生锈的铜钉钉在桌上,钉头朝上,排列成三角形,正对着门口。

  这不是防人偷看,是镇魂阵法里的“锁言钉”。

  我退后半步,右手缓缓贴上左腕脉门。净灵火在体内流转一圈,温而不烫,随时能召。确认没有触发陷阱的气息后,我才再次靠近。

  指尖刚碰到婚书一角,右臂猛地一抽。

  那不是痛,更像是记忆被强行唤醒的错觉。眼前闪过一个画面:红绸断裂,一只女人的手垂落在地,指甲剥落,手腕上有道深深的割痕。

  我收回手,呼吸没乱。

  婚书表面无字,但纹路清晰,能看出曾被折叠多次。我从袖中取出一小瓶清水——这是进林前备的,原本打算用来验毒。拔掉塞子,倒了一滴在掌心,再轻轻按在婚书接缝处。

  水珠顺着折痕滑动,忽然停住。

  那一瞬间,纸面浮现出几行小字。不是墨写,也不是朱砂,而是像血沁进去的一样,颜色暗红,笔画断续:

  “甲子年丙寅月丁卯日,辰时三刻,良人南宫景澄迎娶许氏千念,结发同衾,永世不离。”

  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这个生辰八字,和我在村口老妇家拼出的残页完全一致。不止如此,连时辰都分毫不差。

  我蹲下身,用掌心蘸了地面积水,在石桌另一侧的空处一笔一划描摹起来。左边是残页上的片段,右边是这卷婚书的内容。两相对照,每一个字都能严丝合缝地接上。

  这不是巧合。

  更不是伪造。

  这是同一份婚书被撕成两半,一半流落在外,一半藏在这地下密室之中。

  我盯着那行“许氏千念”,喉间发紧。

  原主的名字,是我穿越后才知道的。可这份婚书,显然早在我来之前就已存在。它不是为某个具体的人写的,而是为“八字相符者”准备的祭品凭证。

  谁都能填进去。

  只要生辰对得上,就会被拖进这场红事。

  我闭眼,镇魂令缓缓升起,悬于识海中央。这一次,我没等它自动反应,主动将心神沉入婚书之中。令身微转,开始汲取纸上残留的魂力波动。

  起初只是一片混沌。

  哭声、笑声、脚步声混在一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我咬牙稳住神识,净灵火自丹田升起,绕着识海边缘燃起一圈屏障。混乱的画面渐渐清晰。

  我看见一间祠堂。

  烛火通明,供桌上摆着双喜牌位,香炉里插着九根红烛。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跪在地上,头发披散,双手被红绳绑在背后。她嘴里塞着布团,眼睛瞪得极大,脸上没有泪,只有惊恐到极致的空白。

  门外传来鼓乐声。

  几个黑影走进来,动作机械,像是提线木偶。他们架起新娘,把她往祠堂后方拖。地面是石板,留下长长的划痕,缝隙里渗出血迹。

  镜头一转。

  她被推上一座圆形石台,台面刻满符文,中央赫然写着四个字:“南宫景澄”。而在他名字下方,是一排不断变换的八字——每一次更换,就有新的红嫁衣女子被送上台。

  最后一幕定格在祭坛点燃的瞬间。

  火焰从符文中窜出,呈诡异的紫色,缠绕着新娘的身体。她的皮肤迅速干裂,血肉化作灰烬,只剩下一具焦黑骨架,仍穿着完整的嫁衣。

  而那张婚书,就在火中飘起,完好无损。

  我猛地睁眼,额头全是冷汗。

  石室里的红光似乎更亮了些,照得婚书上的字隐隐发烫。我盯着那行“永世不离”,突然觉得可笑。

  这不是婚书。

  是献祭名单。

  每一份被赐婚、被许配、被强行凑成姻缘的女子,只要八字与之相合,就会成为下一个祭品。她们不是嫁给南宫景澄,而是替他完成某种仪式——用命,换他的不死,或更强的力量。

  难怪无忧村会有血色冥币漫天飞舞。

  那是鬼王成形前的征兆,也是婚礼的请柬。

  我抬手,想把婚书掀开看看背面是否还有文字。手指刚触到纸面,三枚铜钉同时震动,发出极轻的嗡鸣。镇魂令立刻示警,识海一阵刺痛。

  不能动。

  这婚书不只是记录,更是阵眼之一。若强行取走,整个地下空间的封印可能会崩塌。

  我改用指尖轻轻抚过纸背。触感粗糙,像是浸过血又风干的布料。翻到末尾时,我发现角落有个小小的印记——半朵梅花,缺了右边一片花瓣。

  这个图案……我在哪见过?

  思绪一闪而过,来不及抓住。

  我收回手,环顾四周。石室四壁光滑,没有任何出口痕迹。但镇魂令的牵引感还在,方向指向石桌下方。

  蹲下身检查,发现地面有一块青砖颜色略深,边缘缝隙比其他地方宽些。我试着按了按,不动。又用指甲抠住缝隙,用力一掀。

  砖面松动了。

  下面藏着一个暗格,仅容一手伸入。我探进去,摸到一块硬物——是一枚玉佩。

  拿出来一看,通体漆黑,正面雕着一只展翅的鸟,背面刻着两个小字:“引葬”。

  我瞳孔一缩。

  这名字……和那只黑羽喜鹊一模一样。

  玉佩入手冰凉,但很快变得温热,仿佛在回应我的气息。更奇怪的是,当我把它靠近婚书时,那三枚铜钉的震动竟慢慢平息了下来。

  就像……它本该属于这里。

  我把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忽然注意到鸟翅末端有一道细微裂痕。掰开一看,里面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展开只有四个字:

  “祭坛将启。”

  字迹潦草,像是仓促写下。我盯着这四个字,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有人想阻止这场婚礼。

  而且,早就开始布局了。

  我收起纸条,把玉佩重新放回暗格。现在还不能动它。若是触动机关,惊动了地底的东西,我和外面那些人都活不了。

  站起身时,右臂的麻木感已经消退大半。镇魂令安静下来,但仍在微微发热,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婚书。

  “许氏千念”四个字,在红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不知道原主是不是也曾经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写进这份死亡契约。但我知道,现在的我,绝不会让它兑现。

  我转身走向石室角落。

  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沿着墙角延伸,最终消失在地面之下。我蹲下,伸手探入,指尖碰到了一块松动的石板。

  用力一推。

  石板向内滑开,露出一条狭窄通道,坡度向下,尽头漆黑一片。

  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熟悉的檀香味,还有……一丝血腥气。

  我站在门口,没有立刻进去。

  身后,婚书静静躺在桌上,铜钉不再震动。

  而在那行“永世不离”的末尾,一滴水珠正缓缓凝结,顺着纸边滑落,砸在青砖上,溅开一朵微不可察的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