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次轮回:71小时倒计时-《审判畜生:开局坟头草三米高》

  啪嗒!

  滚烫!粘稠!

  一股蛮横霸道的豆腥气,像烧红的铁钎捅穿了天灵盖!

  那玩意儿,浑浊、滚烫,狠狠砸在秦无忌裸露的脚踝上!

  嘶——!!!

  灼痛瞬间炸开!像烧红的烙铁,硬生生把他冲到喉咙口的国骂烫了回去!

  低头。

  淡黄浑浊的液体在脚背上晕开一小滩,嘶嘶冒着白气,活像毒蛇吐信。

  他攥紧手里的塑料袋。袋子薄得近乎透明。里面一个厚实的白瓷碗,稳如泰山。

  碗口凝结的水珠浸润着岭南花鸟的糙印花纹。

  更浓的、甜到发腻的热气,混着老姜辛辣到呛鼻的味道,拼命从袋口缝里钻出来。

  陈记。

  招牌甜豆浆。双倍姜丝!

  前世断头饭的死亡滋味!

  隔着薄薄的塑料,碗壁滚烫的灼热感死死烙印在掌心。

  这烫!

  这诡异的甜香混着姜的呛辣!

  像一把生满铜绿、豁了口的老旧钥匙——

  猛地捅进了记忆深处那道血淋淋、永不愈合的闸门!!!

  (地狱闪回·血色天堂)

  画面在他脑子里轰然炸裂!镀着一层虚幻、摇摇欲坠的金边。

  还是这条老街。头顶遮天蔽日的老榕树筛下碎金般的光斑。油腻反光的旧木桌对面。

  周汐颜托着腮。

  微微歪着头。

  晨光偏心。

  穿过蒙尘的窗玻璃,柔柔镀在她侧脸上。

  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肉,细腻发光,笼着一层毛茸茸的金晕。

  几缕微卷的柔软碎发,被溜窗缝的风悄悄撩起,拂过光洁的额头,痒痒的……撩得他心尖也跟着发颤。

  纤细的手腕缠着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链坠是个精巧的半弯月。

  她指尖慢悠悠搅动着面前颤巍巍的姜汁撞奶。

  那弯月就在散碎的光斑里轻轻跳跃,荡漾,像不小心偷遛出来的一小撮星尘碎屑。

  “……喏,你的。”

  她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白瓷碗推过来。

  碗底在厚厚油垢的桌面刮擦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呻吟。

  指尖松开碗沿时,不经意蹭过他搭在桌边的手背。

  微凉。

  带着清晨露水般的清新触感。像一片最柔软的花瓣拂过。

  她抬眼看他。

  杏眼弯成了绝美的月牙儿。清澈的瞳仁里,清晰地映着他那张有点发愣、略显傻气的脸。

  “双倍姜丝,驱寒的,”声音清亮亮的,带着点刚睡醒的软糯,又像浸了蜜的月光糖霜,

  “看你那熊猫眼,又熬夜修仙了吧?活该~”

  秦无忌下意识接过碗。

  温热的暖意瞬间顺着指尖爬满整条手臂,一路熨帖到心口最深处。

  碗里乳白的豆浆微微晃荡。几缕嫩黄的姜丝沉沉浮浮。

  甜香混着姜丝那股子冲鼻的辛辣,蛮横地钻进鼻腔。

  暖融融的,像要把人整个儿包裹进去,溺毙其中。

  他甚至能想象到这碗豆浆滑入喉咙时那种顺滑暖烫的极致滋味儿。

  “汐汐……”他喉头滚动。那句“有你真好”滚到了舌尖,烫得发慌——

  (血色天堂·崩碎)

  “滋啦——!!!”

  甜蜜温暖的幻象骤然扭曲!

  玻璃般崩裂!碎成齑粉!!!

  手中温热的豆浆甜香,瞬间化作致命的、令人作呕的毒药气息!

  前世!就是这碗玩意儿!

  糊了他满脸!

  糊掉了他最后一眼看见的、周汐颜那张瞬间褪尽血色、写满惊恐绝望的脸!!!

  “嗡——轰轰轰!!!”

  “吱嘎嘎嘎——!!!”

  催命符般的引擎嘶吼毫无征兆撕裂闷热的晨空!像一头挣脱地狱锁链的钢铁凶兽!!!

  秦无忌猛地抬头!!!

  一辆造型狰狞、涂装漆黑的改装电驴!

  车灯如同恶鬼的眼!排气筒喷着黑烟!

  像失控的黑色陨石!蛮横碾过盲道凹凸不平的砖块!

  卷着呛鼻的机油味和浓烈到足以熏死蚊蝇的汗馊体臭!

  朝着他立足的窄窄人行道,死亡冲撞!!!

  速度飙到极限!快到带起的狂风像刀子刮过皮肤!!!

  骑手整个躯体伏低,裹在褪色发臭的廉价蓝色外卖服里。

  脸上扣着硕大的黑色风镜!镜片反射着盛夏清晨冰冷刺骨的寒光!

  像死神的瞳孔!!!

  轰——!!!

  时空在颅骨内对撞!炸得稀烂!!!

  她眼底未散的星河与笑意……瞬间被风镜后那双冰冷的、漠然的、毫无人性的瞳孔覆盖!

  像在碾死一只挡路的蚂蚁!

  她指尖花瓣般的微凉触感犹在手背……

  瞬间被滚烫、粘稠、带着浓烈死亡豆腥味的豆浆糊满整张脸的窒息感取代!

  她清甜含笑的“驱寒的”犹在耳际……

  瞬间被自己脊椎被巨力狠狠砸断时发出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咔嚓!!!”脆响淹没!!!

  豆浆腻死人的甜香……瞬间被浓烈到炸裂的血腥味覆盖!他自己的!!!

  “汐颜——!!!”

  灵魂在剧痛和无边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毫秒,发出撕心裂肺、撕裂苍穹的尖啸!!!

  身体像个破烂麻袋,轻飘飘腾空而起。

  水泥地面的冰冷、粗糙、带着铁锈尘埃的死亡气息,凶狠扑面!

  混乱颠倒的视野里,最后定格的景象:

  飞速逼近的漆黑风镜上扭曲的倒影——

  一张因为狂热恶意和即将得逞的快意而彻底扭曲、口水横流、狞笑着的、属于外卖员亖小强的脸!!!

  风镜边缘,自己那张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变形、糊满肮脏豆浆和死亡印记的、濒死的面孔!!!

  永恒的黑暗……

  【滴——!!!畜生道裁决程序·强制启动!绑定宿主:秦无忌!】

  一个冰冷坚硬到极点、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骤然刺穿无边死寂!!!

  像烧红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沉沦的意识深处!!!

  眼前猛地炸开一片浓稠粘腻、仿佛由亿万年前凝固污血构成的猩红光幕!!!

  充满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审判威压!!!

  几行同样由凝固污血勾勒出的扭曲大字,带着森森地狱寒气,烙印脑海:

  【死亡回溯:第次!】

  【剩余阳寿:71:59:59!】

  【终极标的:阻止周汐颜(善灵值:94%)死亡!】

  【致死凶器:改装电驴(恶意冲撞)!】

  【行凶畜生:亖小强(两脚·外卖种·恶贯值:87%)!】

  【裁决失败:意识湮灭·畜生道永堕!】

  “嗬——!!!”

  秦无忌如同被九幽巨爪从万年冰狱中猛地拽出!!!

  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濒临炸裂的风箱!

  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滚烫的岩浆!

  汗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瀑布般滑落,砸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嗤”的一声,蒸发殆尽!

  地狱归来的业火在他眼底疯狂燃烧!锁定目标——地上狼狈挣扎的亖小强!

  前世被撞飞!濒死的冰冷剧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残魂!

  但这一次!!!

  比死亡更先炸开的!!!

  是胸腔里那团焚尽九天十地的暴怒业火!!!

  畜生道程序猩红的提示流淌在他意识里。“亖小强”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根神经上!

  87%的恶贯值!

  畜生!!!

  “嗬…嗬……”秦无忌喉咙里挤出深渊凶兽般的低沉嘶吼。不是恐惧,是极致的愤怒在沸腾!在裂变!!!

  身体本能尖叫着要躲闪!一股源自地狱最深处、更狂暴、更凶戾的力量,从他脊椎最深处轰然爆发!!!

  躲?躲你妈坟头蹦迪!!!

  老子这次!要你的坟头草三天长成亚马逊雨林!!!

  就在那疯狂旋转、沾满泥泞的车轮距离他脚尖不足半米!

  就在亖小强那张布满横肉、口水飞溅的脸上,狞笑扯到最夸张的瞬间——

  秦无忌动了!!!

  不退!反进!迎着咆哮的死亡凶兽!

  左脚如陨石砸落,猛地踏前半步!脚掌似生根,死死楔入水泥地!拧腰!送胯!

  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纤维的力量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苏醒,咆哮着灌入绷紧如神铁铸就的右臂!!!

  那条手臂青筋瞬间暴凸!如同缠绕的远古龙筋!皮下血液沸腾咆哮!发出雷鸣!!!

  他那只拎着“前世断头饭”的右手!

  五指箕张!骨节爆鸣!带着碾碎星辰、逆转生死的无匹凶戾!

  精准!迅猛!超越物理极限地!

  狠狠擒向改装电驴冰冷、沾满油污和死亡气息的金属车把!!!

  不是挡!是擒龙!是硬撼!是向死夺生!!!

  砰——嗤啦!!!!

  刺穿耳膜、震荡灵魂的金属摩擦音爆开!火星在接触点如烟花般疯狂溅射!!!

  秦无忌右臂肌肉瞬间绷紧如不周神山!

  骨骼在超乎想象的恐怖冲击力下发出沉闷如远古战鼓的“咯咯”低鸣!!!

  巨大的死亡惯性拖着他整个人向前滑去!

  劣质运动鞋鞋底在人行道粗糙的水泥地上,硬生生刮擦出两道冒着刺鼻青烟的焦黑沟壑!

  但!!!

  那辆咆哮如癫狂地狱犬的电驴!疯狂前冲的车头猛地一沉!如同撞上了由纯粹毁灭意志凝成的叹息之墙!!!

  嘎吱——!!!!

  刺破苍穹、直钻脑髓的刹车片尖啸瞬间碾碎引擎轰鸣!

  轮胎橡胶与地狱入口般的地面疯狂摩擦!

  一股浓烈刺鼻的橡胶燃烧焦臭味形成肉眼可见的黑色烟圈,冲天而起,吞噬豆浆气息!!!

  庞大的车身在恐怖前冲惯性下!整个后半部分如被无形巨手掀起!几乎原地倒立,要像个毁灭魔神般翻砸下来!!!

  风镜下。

  亖小强那张原本写满变态快意、掌控生死的肥脸!

  瞬间被极致惊愕和见了鬼的扭曲取代!

  巨大的毁灭性力量反震回来,他感觉自己撞的不是人!

  是特么一座刚从地核里拔出来的龙脉神峰!

  抓着车把的手臂被震得瞬间失去知觉!虎口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差点原地升天!胆汁都快喷出来!

  “我艹尼……”恶毒狂暴的咒骂刚冲出喉咙,就被狂暴的惯性狠狠塞回肚子里,噎得他眼珠子暴凸!

  秦无忌抓死车把的右手猛地向后一扯!

  狂暴的力量如山崩海啸!左脚如同不周山神根死死稳住下盘!拧腰!送胯!

  全身肌肉协同爆发出超越凡人理解的伟力!!!

  “给老子——滚下来!!!”

  炸雷般的咆哮碾碎了引擎尖啸!撕裂了空间!!!

  那辆沉重的改装电驴!连同上面惊骇欲绝、魂飞魄散的骑手!

  竟像轻飘飘的破布娃娃!被他单臂发力!

  硬生生从毁灭倒立的姿态中撕扯回来!

  然后携带着开山裂石的万钧之力,狠狠掼砸在坚硬如铁的水泥地上!!!

  咣当!!!哗啦啦——!!!!

  金属扭曲变形发出的、如同濒死巨兽般的呻吟!

  外壳塑料爆裂的末日脆响!电驴像个被远古巨神随手丢弃的破烂玩具,侧翻在地。

  轮子徒劳地空转着,发出呜呜的悲鸣,宣告着它的彻底死亡。

  亖小强被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狠狠甩飞出去!

  像个被巨灵神巴掌抽飞的垃圾袋!“噗通”一声巨响,砸在七八米外的地上!

  然后像个真正的粪球一样,狼狈不堪地滚了七八圈才勉强停下。

  硕大的黑色风镜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露出底下那双布满血丝、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懵逼狗眼。

  他挣扎着想爬起,半边身子麻得像被十万伏特电过,又痛又木,根本不听他猪脑子的使唤。

  四周。

  早起买菜的阿婆挎着的菜篮掉在地上,红彤彤的西红柿滚了一地,如同泼洒的鲜血。

  赶着打卡的白领手里的冰美式“啪嚓”一声摔碎在斑马线上,褐色的液体迅速洇开,像凝固的绝望。

  晨练的老头扎着马步,手里的太极扇僵在半空,姿势如同被美杜莎石化的雕像。

  所有人,定格在名为“卧槽”的惊恐画面里。

  死寂无声。

  只有眼球在眼眶里疯狂地震!脸上凝固的表情像是集体目睹了哥斯拉登陆陆家嘴!

  整个世界只剩下:电驴轮子空转的“嗡嗡”哀鸣,豆浆袋子在秦无忌用力过猛的手指间发出的细微“沙沙”呻吟,以及……

  亖小强趴在地上,像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发出哼哼唧唧的痛苦呻吟。

  秦无忌站在原地。

  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炼狱熔炉在轰鸣。

  呼吸粗重滚烫,每一次吐纳都喷射出实质般的灼热气流。

  汗水顺着他刀削斧凿般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地上,瞬间汽化,仿佛承受不住那源自地狱深处的业火高温!

  他那双燃烧着九幽炼狱之火的眼眸,死死钉在狼狈挣扎的亖小强身上。

  嘴角咧开一个冰冷如西伯利亚冻原寒风、残忍如饕餮啃骨的残酷笑容。

  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死寂,如同死神的低语:

  “亖小强,老子记住你了。”

  “三天。”

  “三天后老子亲自去给你扫墓。”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