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破质疑当抗熵首!反击计划落定?-《仙植道主》

  苏墨把阿禾往身后拽了拽,掌心的抗熵芽亮得发颤,空气里飘着股熵值特有的腥气——像堆烂木头泡在臭水沟里,闻着直呛嗓子。竹林深处的红光还在晃,阿禾手腕上的机械藤“滋滋”掉锈渣,原本银亮的纹路蚀得发暗,跟去年在陨星谷遇熵蚀体王时一个样。

  “不能硬闯。”苏墨压着嗓子说,指尖轻轻按在抗熵芽上,暖意顺着指缝漫上来,才算压下心头那点慌,“联盟残部要是在里面,肯定有暗哨,先找着人再说,别回头被自己人打了。”

  阿禾点点头,机械藤悄悄从袖口滑出来,贴着潮乎乎的地面往前探,藤尖的投影珠缩成米粒大:“左边二十步竹丛后有呼吸声,沉得很,像是攥着家伙等咱们,准是暗哨。”

  两人踩着厚厚的竹叶往左边挪,脚底下“沙沙”响,每一步都放得极轻。刚凑到竹丛边,就听“咻”的一声锐响——一支涂黑油的箭“钉”在苏墨脚边泥里,箭杆泛着淡黑,凑近闻还能嗅到那股子熵值腥气。

  “不许动!”竹丛里“唰”地蹦出三个人,都穿灰袍,袖口磨得发白,手里的长刀闪着冷光。为首的左脸有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眼神利得像鹰,死死盯着苏墨的掌心:“你们是谁?鸿钧的猎队?”

  “我们是来投奔联盟的,不是猎队!”苏墨赶紧举着手,掌心的抗熵芽泛着暖金,“我叫苏墨,带了玄清子前辈的残魂和《抗熵秘录》,是来一起干鸿钧的!”

  刀疤脸皱着眉,握刀的手青筋都爆出来了,指节泛白:“玄清子前辈?三年前就没信儿了,你说带了他的东西,拿啥证明?别是鸿钧派来的卧底,想把我们骗出去宰了!”

  话音刚落,竹林深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灰袍人从树后、石缝里钻出来,手里的刀、弓箭全对着苏墨和阿禾,围成个圈。有人的刀缺了口,箭囊里的箭也没剩几支,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紧,警惕心也更重。

  阿禾急了,把机械藤举到身前,藤条上还沾着没掉的锈渣:“我们要是卧底,还会跟鸿钧拼命?你们看!阿禾的伤就是被鸿钧打的!机械藤里存着秘境的数据流,一查就知道是真的!”

  “少来这套!”一个矮壮的灰袍人往前踏了步,刀身往地上一磕,“上个月就有伙人装成联盟的,拿着假抗熵物件,骗走我们半箱治伤的草药!现在队里三个兄弟还躺着等药,伤口都快烂了!”

  苏墨心里一沉,知道光靠嘴说没用,干脆抬手把抗熵芽的力量放出来——暖金色的光从掌心散开,像层薄纱裹住周围的竹子。原本被熵值染得发暗、卷边的竹叶,慢慢展平了,连地上的枯草都冒了点绿芽。“鸿钧的假货做不到这个。”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抗熵秘录》,深蓝色封面磨得发亮,边角卷得像波浪,“这是玄清子前辈亲手传我的,你们看扉页的印,是他的私印。”

  人群里突然咳了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木杖走出来,杖头雕着联盟的旧徽记,早磨得看不清纹路。老人脸上满是皱纹,眼窝深陷,可眼神亮得很——是残部首领林苍。他接过《秘录》,枯瘦的手指在扉页的印章上摸了又摸,那印刻着“守熵”二字,笔画里还嵌着点旧墨,是玄清子当年常用的印记。

  “印是真的。”林苍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可眼神没松,反而更尖了,“但去年陨星谷的事,我听说了——你跟鸿钧的人打过,还抢了他的东西。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他演场戏,来我们这儿当卧底?”

  这话一落地,周围的灰袍人立马把刀往前递了递,刀尖离苏墨胸口就两步远。阿禾赶紧拽住苏墨的胳膊,把机械藤的投影珠调亮,映出鸿钧在秘境石殿的画面:“我们要是卧底,会跟鸿钧拼命吗?你们看这画面,他要抢《秘录》,还想杀我们!阿禾胸口的伤,就是被他的熵值黑气烫的!”

  苏墨深吸口气,知道得说点只有玄清子和老联盟人才知道的旧事——那是玄清子残魂跟他说的,当年没对外人提过的细节。“玄清子前辈当年被鸿钧背叛,是在九界台的熵寂花田。”他声音放得沉,“那天是联盟的‘守熵节’,鸿钧把熵值毒掺在酒里,前辈喝了之后灵力全失,他才抢了熵寂花,还杀了当场二十七个兄弟。其中有个叫阿泽的,是前辈的徒弟,对吧?”

  林苍的身子晃了晃,手里的木杖“哐当”砸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盯着苏墨的眼睛都红了:“你……你怎么知道阿泽的事?这是联盟的绝密,除了当年在场的五个人,没人知道!阿泽还是我亲手埋的!”

  “是前辈的残魂告诉我的。”苏墨刚说完,阿禾胸口的熵寂蕊突然亮了下,玄清子的残魂飘出来,光粒晃了晃,跟快没电的灯笼似的:“林苍,是我。苏墨是我选的人,能靠他阻止鸿钧,别怀疑他。”

  林苍盯着那团光粒看了半天,突然“扑通”跪下来,老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声音都在抖:“前辈!真的是您!我们找了您三年,每次去九界台,都只看到花田的枯杆,还以为您……早就没了……”

  周围的灰袍人也跟着跪下来,有人抹眼泪,有人咬着牙,当年的事显然是他们心里的刺。苏墨赶紧把林苍扶起来,掌心的抗熵芽暖得更明显:“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鸿钧想建熵值控制网,先用万象碑聚灵气,再用熵寂花控熵值,咱们得先拆了万象碑周边的熵值能量塔,不然九界就完了。”

  林苍站起来,抹了把脸,把木杖攥得紧紧的,眼里的泪意没了,只剩硬气:“你说得对!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抗熵首领!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都听你的!”

  “首领!”“听首领的!”喊声在竹林里撞来撞去,苏墨心里一热,鼻子有点发酸——之前跟鸿钧拼的时候,总觉得是一个人扛着,现在终于有并肩的人了。

  “阿禾,跟我来。”林苍转身往竹林深处走,“我们藏在山洞里,里面有联盟的信息库,你把机械藤的数据导进去,咱们看看熵值能量塔在哪儿。”

  山洞里暗得很,点着几盏松油灯,火苗忽明忽暗,把墙上的旗帜影子晃得跟活的似的。那旗帜是联盟的旧旗,红底绣着抗熵芽,边角烂得都挂不住了,血渍黑得发暗。阿禾把机械藤连在洞中央的信息石上,藤条的纹路亮起来,投影珠映出张万象碑的地图,上面标着五个红点。

  “这五个就是熵值能量塔。”阿禾指着地图,“围着万象碑呈五边形,每个塔都有猎队守着。机械藤算过,只要同时拆了三个,阵法的能量就瘫一半,剩下的两个好解决。”

  林苍凑过来,手指在中间那个红点上敲了敲,脸色沉下来:“这三个塔离得近,是最好的目标,但中间这个塔的守将是黑熵使——当年跟着鸿钧背叛的,就是他亲手杀了阿泽。那家伙的熵值能蚀灵脉,去年我们派了五个兄弟去偷袭,没一个回来的。”

  苏墨盯着那个红点,掌心的抗熵芽轻轻颤了下:“我去对付他。抗熵芽现在能打出破熵光刃,之前在秘境还击退过鸿钧的使者,跟他拼一拼没问题。”

  “不行!”阿禾突然拽住苏墨的胳膊,指尖都在抖,声音带着点哭腔,“黑熵使的熵值毒比鸿钧的还烈,你要是被蚀了灵脉,抗熵芽就废了,咱们的计划也全完了!”

  林苍皱着眉踱了两步,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亮了:“有了!当年联盟对付重兵把守的据点,用过调虎离山的计策!咱们派一队人去佯攻另外两个塔,把黑熵使引走,你趁机去拆中间的塔,等他反应过来,塔早毁了!”

  苏墨点点头,这办法确实行:“那咱们明天天不亮就动,今晚先把草药、武器分好,让兄弟们都养足精神。”

  山洞里立马忙起来,有人蹲在角落磨刀,刀刃“嚯嚯”响;有人把草药分成小份,用叶子包好;还有人在地上画战术图,凑在一起低声讨论佯攻的细节。阿禾还在调试机械藤,突然“咦”了一声,藤条的纹路闪了下,弹出个微弱的信号,像蚊子叫似的:“奇怪,怎么有个不明信号往万象碑方向传?断断续续的,像是在报信。”

  苏墨心里一紧,凑过去看——信号很弱,只有米粒大的光点在闪,频率跟鸿钧猎队的通讯信号有点像。他想起林苍说的,上个月有人装成联盟的骗草药,难道……山洞里藏着卧底?

  “别声张。”苏墨压着嗓子,指尖在机械藤上按了下,把信号屏蔽了,“先假装没发现,明天行动时多留意,谁要是故意拖后腿,或者往错方向引,准是卧底。”

  阿禾点点头,赶紧把机械藤收起来,脸都白了,攥着藤条的手都在抖——要是卧底把计划传给鸿钧,兄弟们去了就是送命。

  林苍拿着件铠甲走过来,铠甲是抗熵木做的,深褐色,上面满是划痕,肩甲上还沾着点发黑的旧血:“这是玄清子前辈当年穿的,抗熵木能挡熵值攻击,你穿上,明天也多份保障。”

  苏墨接过铠甲,沉甸甸的,还带着股淡淡的木头香,贴在身上暖暖的。他套上铠甲,刚扣好腰带,掌心的抗熵芽就轻轻晃了下,像是在跟铠甲呼应。

  “明天就靠你了,首领。”林苍拍了拍苏墨的肩,眼神里满是信任,“我们这些人,等这天等了三年,就想为当年死的兄弟报仇,为九界挡一次鸿钧。”

  苏墨看着山洞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股劲——不管有没有卧底,不管黑熵使多厉害,这次都得赢。他抬头看向洞外,月光透过竹缝照进来,在地上洒了片碎银,掌心的抗熵芽暖得发烫,那是希望的温度。

  可他没注意,山洞最里面的角落,一个穿灰袍的人正背对着众人磨箭。那人磨箭的动作慢得很,眼神却老往苏墨那边飘,手指在腰间的黑色令牌上蹭来蹭去——那令牌泛着极淡的黑气,跟鸿钧猎队腰牌的气息一模一样。磨着磨着,他的动作顿了下,眼角的余光扫过苏墨,又飞快地收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