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中人-《卿卿入骨,疯批太子驯养手札》

  烛火被撞得狠狠一晃,萧凛五指扣住慕卿璃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骨头,那白皙的手腕上瞬间变的青紫一片。

  大红喜被随着他粗暴的动作翻滚落地,新嫁娘精心梳起的发髻散开大半,青丝如瀑,衬得那张被情毒烧灼的脸颊愈发嫣红,仿佛滴血的桃花。

  “装够了吗?” 萧凛的冷笑淬着冰,毫不留情地将人从床榻上掼下。

  慕卿璃踉跄抬头。

  纠缠的发丝间,半张脸浸在跳动的喜烛光晕里——刹那间,与记忆深处碧波中沉沉浮浮的那抹惊心艳色轰然重合!

  萧凛瞳孔骤缩,喉结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重重一滚。扣住她腕骨的手指,竟无意识地松了力道。

  法华寺后山冰冷的湖水,湿透的锦衣下雪色惊鸿的肌肤,墨色海藻般缠绕他腕间的长发……怀中人当时也是这样仰着脸,水珠自她颤抖的睫毛滚落,烫在他手背,一路灼烧至心尖。

  “会凫水的狐儿……”

  几个字混着粗重的喘息,不受控地从他齿缝里挤出,连他自己都惊觉那声音带着陌生的颤意。

  掌中不堪一握的腰肢,那温软细腻的触感,分明与水中紧拥时毫无二致!

  慕卿璃忽地软倒,滚烫的额头抵上他胸口,灼热的鼻息毫无章法地喷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殿下说什么胡话……”

  染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腰间玉带,隔着蟒袍都能感受到那指尖烙铁般的温度。

  “扶我去浴池……要冰水……”

  萧凛几乎是本能地收紧手臂,揽住那具往下滑的、滚烫如烙铁的身子。

  掌心所及,一片惊人的高热。浓烈的合欢香混着她发间清冷的雪梅香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搅得他心神不宁。

  怀中人眼尾洇开一片糜艳的海棠红,偏偏那双蒙着水雾的眸子望过来时,竟是一片清凌凌的茫然——她竟真未认出他?

  “好个冰清玉洁的慕侧妃。”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句讥讽,猛地将人打横抱起,动作看似粗鲁,指尖却在无意中避开了她腕上那片刺目的淤青。

  鎏金浴桶里,浮冰相撞,发出清脆又冰冷的碎响。

  怀中的温香软玉分明在瑟瑟发抖,却像扑火的飞蛾,不管不顾地要往那冰水里栽。

  “你疯了?”

  萧凛手臂猛地横勒住那段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力道失控,浴桶被撞得哐啷一声巨响!激得他后槽牙紧咬,太阳穴突突直跳。

  “区区催情香而已,犯得着玩命?”

  “难耐……冰水可解……”

  慕卿璃破碎的呻吟带着泣音,身体因极度的渴望和抗拒而痛苦地弓起。

  玫红绸衣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清冷的月光顺着她散开的领口流淌进去,恰好照亮锁骨下方一点殷红的小痣,随着她急促的喘息起伏,如同雪地里跳跃的火苗。

  萧凛喉结不受控制地,重重滚了两遭。一股燥热自下腹窜起。

  “松…松开!”

  怀里的人儿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甲隔着厚实的蟒袍,狠狠掐进他臂弯的皮肉。

  尖锐的刺痛让萧凛猛地回神,惊觉自己竟将人纤细的腰肢勒出了几道暧昧的胭脂痕!

  他下意识想松手,可刚一卸力,那抹虚软的玫红便如断翅的蝶,直直朝着桶中尖锐的冰碴子栽下去!

  情急之下,他猿臂一抄,箍住她的腿弯,硬生生将人按坐在冰冷的鎏金桶沿上。

  哗啦!大片的冰水溅起,瞬间浸透了他半边衣袍。

  “呃啊——!”

  刺骨的寒意激得慕卿璃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湿透的薄绸紧紧黏附在胸前,雪色肌肤与柔媚曲线在月光水色间毕露无遗,惊心动魄。

  萧凛猛地别开脸,强迫自己盯着墙上两人交叠晃动的影子,喉头像被烈火烧灼,干疼得厉害。

  “非要作贱自己是吧?”

  他试图用怒火压制翻腾的欲念和混乱的心绪——就算她是碧湖中那个让他心旌摇曳的女子又如何?

  她终究是慕家的女儿!他绝不能……

  可掌下残留的腰肢触感,温软滑腻,比御赐的羊脂玉更甚三分,疯狂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素白的寝衣在激烈的挣动间彻底散开,如褪去的蝶翼。

  皎洁的月华漫过精雕细琢的窗棱,清冷地洒落,毫无保留地照亮了少女平坦腰腹下方——赫然悬着一枚流光溢彩的蓝宝石人鱼脐钉!

  幽邃如深海之渊的蓝宝石,流光暗转,摄人心魄,垂坠在凝脂般无瑕的肌肤上,妖异而绝艳。

  萧凛的瞳孔在瞬间紧缩成针尖!

  那抹浸透了他滇南记忆最深处的、独一无二的殷红……正是那个温暖山洞里,他亲手为那个救他性命、解他情毒的神秘女子系上的信物!

  脑海深处仿佛有惊雷炸响,震得他神魂俱颤!

  骨节分明的手指甚至快于意识,已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抚上了那片温软的小腹。

  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确认和难以言喻的悸动,细细碾磨着脐钉上那颗圆润如珍珠般的脐珠。

  “唔……”

  一阵异样而强烈的酥麻感自尾椎骨炸开,直冲天灵盖,慕卿璃紧咬的唇瓣再也抑制不住,溢出一声似泣非泣的、幼猫般的细碎呜咽。

  这声轻喘,如同淬了蜜糖的银针,瞬间刺穿了萧凛刻意冰封的记忆高墙——

  温暖山洞里急促交缠的喘息,被洞外春雪凝结的断续呻吟,还有那截被他滚烫掌心紧扣着、颤抖着为那枚人鱼脐环打下烙印的细腻肚脐……

  所有模糊而炽热的画面,此刻都在摇曳的烛火中,与眼前这具在他掌下战栗的娇人儿完美重叠!

  “呃……”

  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乎野兽般的低喘自他喉间滚出。

  那令他魂牵梦绕、午夜梦回时总在耳边萦绕的幼猫呜咽,此刻正真真切切地萦绕在耳畔!

  慕卿璃仰起湿漉漉的小脸,蒙着厚重情欲水雾的眸子,仿佛浸透了最烈的桃花酿,迷离又脆弱。

  纤纤玉指无力却固执地攥紧他胸前早已凌乱的衣襟,指尖的灼热几乎要透过衣料将他点燃。

  “殿下…别这样…难受……”

  她破碎地哀求,尾音带着勾人心魄的颤栗,“求您…放我…进冰水里……”

  萧凛的衣襟被她攥得不成样子,如同他此刻翻江倒海的心绪。

  喉结在烛影里沉重地碾过颈线,他强行将掌心按在浴桶冰凉的鎏金边缘,试图汲取一丝冷静,声音因压抑而沙哑得厉害:

  “二月…可曾去过滇南?”

  问出这句话时,他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

  此刻的慕卿璃,眼尾洇开的绯红如同最艳的海棠,情毒已将她所有的防备和伪装都烧得摇摇欲坠。

  她望着他,眼神涣散又专注,几乎是本能地回应:“去…去过的……”

  这简单的三个字,如同点燃干柴的最后一粒火星!

  轰! 萧凛眼底最后一丝疑虑被彻底焚尽,取而代之的是燎原的暗火!

  果然是她!

  那个在滇南山洞里,帮他解情毒、却又消失无踪的神秘女子!竟然就是眼前这个他厌恶至极、新婚之夜便想驱逐的慕家侧妃!

  慕卿璃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巨浪,那浓烈得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情欲背后,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的狂喜。

  她心中冷笑更甚:男人,呵!终究逃不过……

  “若你需要——”

  萧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那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占有欲。

  他捻着自己婚服袖口那枚冰冷的珍珠扣,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属于太子的矜持与掌控感,声音刻意拖得绵长,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却又掩不住急切的试探:

  “孤…可予你解毒。”

  每一个字,都像是滚烫的沙砾磨过喉咙。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她听得清清楚楚。

  慕卿璃心中瞬间被冰冷的不屑和嘲讽填满,几乎要嗤笑出声。

  但脸上,却如同当初在滇南山洞时那般,瞬间布满了极致的震惊与屈辱!

  她猛地咬紧下唇,力道之大几乎要沁出血珠。

  那双被情欲烧得水光潋滟的眸子,此刻却像要喷出实质的火焰,怒视着他。

  唯一与山洞那日不同的是,此刻的怒意被铺天盖地的情潮裹挟,绯色云霞漫透了双颊与颈项,整个人如同怒放的、带着致命诱惑的毒花。

  萧凛看着她这熟悉又陌生的怒容,心中那点微妙的、属于征服者的笃定悄然滋生。

  他料想,在自己主动提出这“恩赐”后,她终究会如同世间所有女子一般,羞赧垂首,欲拒还迎地陷落于这满室旖旎的锦绣之中。

  广袖带着合欢香的余韵,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姿态,刚欲拢住那截不盈一握的细腰。

  怀中的冰肌玉骨却骤然化作一尾最滑不留手的游鱼!

  慕卿璃眼中最后一丝迷离被冰冷的决绝取代,腰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和力量猛地一拧!萧凛只觉得臂弯一空,一道流云般的玫红弧线倏然从他掌控中挣脱。

  哗啦——!

  水声如裂帛般骤响!

  金丝绣着并蒂莲的华丽袖口徒劳地在空中划过,只卷起一缕残留的合欢香气。

  在萧凛错愕、甚至带着一丝被愚弄的震怒目光中,慕青璃已如皎月坠入冰水中,决绝地将那张滚烫的、布满情潮与复杂神色的芙蓉面,深深埋进了漂浮着碎冰的刺骨寒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