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准备回去-《地狱开局,你管这叫养老?》

  大家都在抓紧复习,万玉还特意去问过殷席安,问他打算不打算参加这次高考。殷席安摇了摇头,说自己估计是考不了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的政审大概率过不了。虽说他父亲殷成章这些年没受过什么批斗,可家里的成分摆在那儿,要是再晚个几年,说不定政策松动了就没问题,但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怕是很难通过。

  万玉看着他有些低落的样子,也劝了几句:“不一定非得读大学才有出路啊。你看现在GJ不正在慢慢发展嘛,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能做的事情多着呢,总有适合你的路子。”殷席安听了,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也舒展了些。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知青们提前两天就往县里赶。那趟去县城的班车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车厢里塞满了跟他们一样揣着前程梦的知青和乡下青年,你挨我我挤你,连转身都得费半天劲。

  有人背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有人手里攥着磨卷了边的复习资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紧张又期待的神色,车厢里的汗味、劣质烟草味混着干粮的麦香,在闷热的空气里翻涌。

  陈娇这些年倒不是第一次去县城。农闲时她会请两天假,去供销社买点必需品。手里的票据不够了,就找那些为富不仁的主儿“借”点——当然,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当是替天行道,拿他们的不义之财接济自己,她心里可没半分愧疚。

  这些年下来,票据早就够用了,她手里的存款更是悄悄攒到了二十多万。这期间她运气不错,在县城无意间又揪出了一个TW,还端了一窝人贩子,每次都是把证据一整理,趁夜黑风高塞到公安局门口,连个影子都没留。到现在,公安局的人还在念叨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开会时总猜到底是哪个高人在暗中相助。

  等他们一群知青到了县城,才发现所有招待所早就住满了,连走廊里都打满了地铺。正犯愁时,陈娇想起出发前殷家的提醒——殷席安早料到县城住处紧张,提前带她去镇上打了电话,联系了他那位在县城高中当老师的姨母。当年殷席安在县城读书,就常住在姨母家。

  事到如今,陈娇只能硬着头皮找上门。姨母是个热心肠,一听他们的难处,立马问清楚人数:一共十三个,除了知青,还有两个村里的高中生。她想了想,带着陈娇往自家大儿子的住处走——儿子一家去外地工作了,房子空着,虽说挤不下十三个人,但好歹能给这群年轻人找个遮风挡雨的地儿。大家带了厚被子,在地上铺开,挤一挤也能对付着睡。

  安顿好其他人,陈娇没留下歇脚。她找了个没人的巷子,闪身进了空间。高考前得养足精神,空间里安静舒适,睡一觉比啥都管用。到了考试那天,她精神饱满地从空间出来,步子轻快地往考场走,眼里的笃定藏都藏不住。

  两天考试结束,陈娇走出考场时,浑身都透着轻松。她脸上那股子自信,在攒动的人群里格外扎眼——周围的考生不是垂头丧气,就是眉头紧锁,还有的一脸麻木,唯独她昂首挺胸,像是胸有成竹。

  这也难怪,她这具身体本就底子好。当年十五六岁时就因为模样周正惹过麻烦,如今二十一二岁,彻底长开了,更显得亭亭玉立。再加上从齐峰位面换来的现代化妆品防晒霜等,还有佩佩那个魔幻位面的神奇药剂,美白的,润肤的,哪怕在乡下干了这些年活,皮肤也没晒黑,反而养得又白又嫩,透着健康的光泽。她往人群里一站,不知勾走了多少人的目光。

  回到村里等了一个月,眼瞅着要过年了,录取通知书终于来了——陈娇以云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京城的大学!按说拿到通知书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就该直接去京城报到,可陈娇心里却搁着件事。

  上一世,她占了陈三妮的身子,没去找过原主的家人。那种年月,兵荒马乱的,她估摸着家人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多半是逃荒路上没了,后来她行医走南闯北也没找着,想来是真的团灭了。

  但这一世不一样。她占了万玉的身子,就得担起这份因果。万玉的仇,她得报。那个后妈,把万玉拉扯大,本应念点情分,可她偏不,常年虐待不说,连万玉亲生父亲的抚恤金都克扣着——那里面本就有万玉的一份。拿了钱不说,还把人当牛做马使唤,这笔账必须算。

  还有那个后爹,万玉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不安分,那次下乡前的夜里来骚扰,万玉也不会又惊又怕的逃跑,在火车上烧得糊涂没了命。这笔血债,陈娇更是记在心里,非讨回来不可。

  拿定主意,陈娇先去沈队长那儿办了各种手续。按规矩该直接开去京城的证明就行,她却跟沈队长说想先回趟家看看人,让他给开了张探亲证明。这两年政策是松了些,但出门在外,少了证明还是寸步难行,有了这个,她就能大大方方回海市了。

  要走了,陈娇开始收拾东西。阁楼里原本就有的床架子、在茶树村添置的家具都留下,剩下自己日常用的,一股脑收进了空间。她本来就没在阁楼睡过,东西不多,这么一收拾,看着跟没动过似的。反正这几年她的阁楼从没人来过,也不怕谁看出端倪。

  最后还是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收拾出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看着沉,其实没多少重量——值钱的、常用的早进了空间。茶树村的村民都来送她,站在大院子大门外的土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嘱咐着。走到山梁上,陈娇停下脚步,转过身朝大家挥挥手,声音清亮:“别送了,我还会回来的!”

  临走前她跟沈队长打过招呼:等知青都走了,要是那间知青房空下来,就给她写信,能买的话她想盘下来。她盘算着,等老了就回这儿养老,提前占个地方,心里踏实。

  从村里坐车到云县,再转船到万市,最后买了去海市的火车票。陈娇实在受不了火车的颠簸,跟来时一样,找了个没人的厕所,闪身进了空间。她心里清楚,也就现在这年月没那么多监控,能让她这么“放肆”,等以后科技发达了,怕是在自己家进空间都得提心吊胆,半点不敢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