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证据应证-《红楼:这荣国府我不要了》

  轰隆隆——

  雷声骤响。

  豆大的雨点取代细细的雨丝,打在竹叶上、屋顶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乐山村内,竹楼二楼的房间内,陈志山已经离开,贾赦打开桌面上的木匣。

  木匣内最上方的是一份地契,包含了整个上河村的范围在内。地契下是几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和一个占了半个木匣大小的荷包。荷包已经干瘪,里面原本装着的碎银只剩下一个底。

  将地契取出,合上木匣,贾赦站起身走向临窗的桌案,伸手将放置在桌案一角的朱红色织锦云纹锦盒挪到身前打开。

  锦盒内,一左一右分躺着一块祥云龙腾玉佩和一块黑色的龙腾纹案令牌。

  目光在玉佩和令牌上停留了一瞬,贾赦右手食指落在锦盒盒盖内侧轻轻一按,盒盖内侧当即出现一道夹缝。

  将上河村的地契一折,放入夹缝中,贾赦合上锦盒,打了一个哈欠,汤药安神的效果上来了。

  顺着睡意,将锦盒放回原处,贾赦转身走向床榻,在富有节奏的雨声中陷入沉睡。

  同样的雨声中,一队快马在神都内一座看着非常普通的院子前停下。

  院子的院门打开又合上,走进院子正屋,周眉将怀中的包袱放在屋内的桌上解开,从中取出一份书册,交给跟在身旁的黑衣男子。

  *

  大明宫的寝殿内,靠着软枕半躺在床上的上皇抬了抬手,坐在床前的司徒辰手中用汤匙盛汤的动作一顿,随后松开汤匙。

  “听说恩侯那小子买了一个村子?”

  上皇目光直直的看着坐在床前的司徒辰,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恩侯心善,那村子全被毁了,距离乐山村又近,只有不到二十里。”

  将手上还剩下小半碗的参汤放到一旁的矮几上,司徒辰面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眼中的冰冷的眸色却更冷了一分。

  “心善?那小子,确实。”听到司徒辰的话,上皇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悠远了片刻后,笑着叹了一句,下一瞬话语却突然一转,眼中的笑意也一同消失,“程文境这次述职,吏部那边拟定了?”

  “还未成。”

  司徒辰抬眸看向上皇。

  “我记得礼部还有一个位置空着,外任了这么多年,也该在神都好好歇歇了。”

  对上司徒辰的目光,上皇状似随意的道。

  “父皇体恤,程大人定感激涕零。”

  父子俩对视,无形中达成一种默契。

  天子脚下,顺天府府尹掌管着神都和京畿之地的刑、名、钱、谷,是关联整个京畿安危的重要一环,官阶特设为正三品,位同封疆大吏。历任的府尹即使不是帝王心腹也是绝对的忠正之人,杨学濂算是其中的后者。

  从这两日上河村的事来看,很显然有人想要染指顺天府尹的位置。

  而去年中秋宫宴之后,以朝中当前的状况,这次假若没有发现端倪,杨学濂真的因为上河村的事被拉下顺天府尹的位置,最适合接任的只有一人。

  程文境,建武十七年的进士,从外任县令一路官至临淮府尹,吏部的考核皆为上等,外在表现的为人也完全对的上“忠正”二字,又正好外任任职期满,回京述职等待新的任职。

  但如今,对方是否真的如这些年表现出来的“忠正”,有待商榷了。

  轰隆——

  一声雷响自屋外传入室内。

  雷声中,床前的屏风一侧,郑德奇身旁原本无人的位置,出现一道身影。

  “今日朝上还有些事还没有处理,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先告退。”

  眼角余光偏见出现在郑德奇身旁的杨善永,司徒辰站起身对上皇行了一礼。

  “去吧。”

  瞥了杨善永一眼,上皇对司徒辰点点头。

  径直出了大明宫,走上御辇,在御辇上坐下的同时,司徒辰看了站在御辇一侧的苏怀安一眼。

  感受到司徒辰的目光,苏怀安微微躬身,在御辇起驾后,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手势,紧随在御辇中的小太监脚下一转,片刻后从队伍中消失。

  “圣上,人接到了。”

  大明宫的寝殿内,杨善永跪在床前,双手将一本书册举过头顶。

  看了眼杨善永手上的书册,上皇伸手拿起翻开。

  这是一本账册,上面的记录无论是墨迹还是纸页都明显能看出记录了不少年头,绝不可能是假的。

  账本翻到最后夹着一叠散页,上皇放下账册,将散页展开。

  一页页看过纸页上的内容,上皇面上附上一层寒霜。

  龙影卫的调查,金陵矿洞山谷中的那些人的查探,加上他手上的这份。

  三份证据。

  十二年前那场水患的三份证据,出自不同的人手,查探的方向也不同,最后的结果却殊途同归。

  保龄伯府,正院。

  浓郁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大步走进屋中,史鼐看着半躺在床上满脸病气,身子骨相比他离开之前不知瘦了多少的史鼏,眼眶一红。

  “大哥!”

  被扶着走到床前坐下,近距离看着史鼏,史鼐的声音明显带上一丝哽咽。

  “你的脚?咳咳咳!”

  见到史鼐被扶着,史鼏一惊,猛地坐起。

  “大哥放心!我的脚没事,只是崴到了!”

  史鼐赶紧伸手扶住史鼏,扶着史鼐的小厮也赶忙轻轻拍着史鼏的后背顺气。

  “没事就好!咳!”

  咳嗽了一阵,史鼏仔细看了看史鼐的脚,确认史鼐脚上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心下松了一口气。

  “大哥,那位怎么会?”

  和小厮一起调整了一下靠枕,让史鼏重新靠着靠枕躺下,随后给人使了一个眼色,将屋中的其他人全都打发出去后,史鼐开口询问。

  “金陵和通州的的事,那位知道了,证据而确凿。”

  想到那日在大明宫的所见,史鼏面色一沉。

  杨家姐弟,昌山张家,全都在上皇手中。

  “是贾恩侯查到的?”

  史鼏声音一冷,结果不出他所料,只有那一件事才会让上皇突然对史家降爵。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史鼏眸色暗沉,“金陵那边的消息应该快到了。”

  在贾恩侯南下金陵之时,以防万一,他也派人给金陵传了信,让金陵那边注意着。

  贾恩侯如今已回到神都,金陵的消息应该也快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