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同方式,不同结果-《明末:从辽东开始,打造盛世帝国》

  “先吃点东西吧。”李平又从包袱中取出两张烙饼,分别递给父亲和李胜。

  看着递过来的烙饼,李显武这个粗犷汉子明显愣了下,轻轻苦笑一声,也不矫情,接过烙饼吃了起来。

  饿坏的李胜,显然很是迫不及待,他闪电般接过烙饼,忙不迭就往嘴里塞,一眼看去,活脱脱一副饿死鬼模样。

  李平自己也拿了一张烙饼坐下,不急不缓吃起来。

  一双眼睛带着些许迷茫之色,静静地望向堂屋外漆黑一片的小院,不禁暗自惆怅。

  虽然抢了些粮食和银两,解了当下燃眉之急,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难道吃完又找辫子'借'?

  显然,这办法不到迫不得已,是不可能考虑的,因为风险大于收益。

  更何况还有李长青这一档子事。

  “多事之秋啊!”他心中暗自一叹。

  随后将手中剩余烙饼丢入嘴中,起身拍了拍手掌,对着父亲李显武嘱咐道:“爹,娘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一会儿拿两张烙饼进屋。”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干巴巴的牛肉干,继续道:“熬一下,给娘吃,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拜访堂叔。”

  说完,他转头进了偏屋。

  ……

  李长青忿忿不平的进了自家灶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东翻翻,西翻翻。

  然而,渣都不剩的灶房里,就算翻出花来,也不可能找到哪怕丁点残羹剩饭。

  这让他不爽的踹了一脚灶台。

  “尽捡些破烂,还当个宝似的揣着,搞得谁稀罕似的,小爷还看不上,等小爷发达了,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

  “不过…那么大几个包袱,怕是捡了不少好东西,说不定里面就有吃的,要不明天偷偷去看看。”

  李长青心下想着,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不过很快他脸色又垮了下来,恶狠狠地暗骂道:

  “李平那个龟龟,平日就知道打架斗狠,落水也不淹死这个龟龟,真是祸害活千年,呸,李显武那老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又老又犟,等着,等着小爷哪天发达了,非得好好治治你们。”

  显然,李长青对今晚之事怀恨在心。

  “是长青吗?”堂屋左侧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

  “是我,爹。”

  ……

  天色既明,朝阳普照。

  偌大的屯子里寥寥升起几缕炊烟。

  李平跟着李显武不急不缓走在屯子里,略显泥泞的地面带起不少稀泥,沾满了两人的草鞋。

  沿途屯子里的人笑着打招呼:

  “显武老哥,往哪儿去~”

  “去看看柱生。”

  李显武笑着提了提手中烙饼。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栋用石头堆砌的普通房屋前,墙上斑驳的刀痕,显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绝人寰的巷斗。

  李显武望着门上生锈的铁环,久远的记忆浮光掠影般闪过,足足过了半晌,这才回头低声道:“去敲门。”

  李平轻轻点头,上前敲响了院门。

  “二哥?”

  院门猛然打开,李长青明显愣了下,紧接着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显然很是畏惧李平,生怕是因昨晚的事情。

  “长青。”李平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我们过来看看堂叔。”

  “哦~”

  李长青让开身位,看向后面的李显武,怯生生的叫了声大伯。

  李显武板着脸点了下头,他自是看不上这个子侄,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有时候还喜欢小偷小摸。

  李平摇了摇头,拍拍李长青肩膀,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长青,别往心里去,你大伯就是这副德性,喜欢给人甩脸色。”

  李长青明显一怔,满脸不可置信,同时又充满疑惑,他想不明白,什么时候李平如此通情达理了?

  难道不应该是蛮横粗鲁?

  或者恐吓自己吗?

  “长青!”李平见他迟迟未跟上,回头轻轻唤了一声。

  “来了!”

  被唤回神来的李长青,匆忙关好院门,然后忙不迭跟上,短暂将心中疑惑抛之脑后。

  “柱生!”

  李显武脸上浮现笑颜,大步走进偏屋,将烙饼往木桌上一放。

  “大哥,下次别带东西来了。”柱生十分吃力的用双手撑着床沿坐直身体,麻木的瞳孔望了望桌上的几张烙饼,“你自家都揭不开锅,何必在接济于我。”

  “堂叔,这是我去山那边战场捡的,家中还留有一部分,您只管放心,虽然捡的不多,但短暂几日吃食无忧。”

  李平恰到好处的解释了一下,因为他十分清楚,如果不解释,只怕这位堂叔不会坦然收下。

  柱生明显有些诧异,他大哥这个儿子,自小被他看着长大,什么德行一清二楚,整日打架斗狠,横行屯子。

  今日却是言语得体。

  这让他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柱生,近日身体可还好?”李显武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他下半身,那扁平被子下空空如也。

  “老样子!”柱生无力一叹。

  那麻木不仁的瞳孔爬满死志,如果不是现实羁绊,只怕他早就草草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或许对他而言,死亡更像是一种救赎。

  见他一如既往,李显武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房间内陷入沉默。

  李平其实很想开口说两句,但作为晚辈,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逾越,选择沉默才是最优。

  然而,不经意间一瞥,让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于是用着和蔼可亲的口吻开口:

  “长青,下次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山那边战场去看看?”

  李长青眼睛顿时一亮,猛地抬头看向李平,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平时李平可最看不上他。

  李平笑了笑,说道:“在怎么说,你和我都是自家兄弟,我岂会去带外人,不带你的说法?不过,别与屯子里其他人说,不然到时候怕都抢不过屯子里的人。”

  “谢谢二哥,我肯定不说。”李长青喜形于色,显然是心动不已。

  李平甚是满意,对他而言,拿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轻而易举。

  李显武和柱生相视一笑,脸上同时浮现笑颜。

  李显武欣慰儿子处理事情的能力。

  柱生则是对李平能接纳儿子感到开心,因为他能感受到儿子的孤独。

  一次简简单单的拜访,成功堵上了李长青的嘴。

  毕竟利益诱惑之下,只要不是傻缺,便知该守口如瓶。

  更何况处在这样一个时代。

  然而。

  就在李平和李显武准备起身告辞时,院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敲得十分猛烈,同时伴随着喊声。

  “二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