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疯批亲王的终极赌局-《我在中东当王爷》

  此刻,班达尔亲王很清楚,这种王国意志绝不是为了来支持瓦立德这个小王八犊子的!

  这是整个沙特最高权力层,在以这种惊天动地的“赌博”方式,向他班达尔·本·苏尔坦,发出无声却雷霆万钧的最后通牒!

  班达尔亲王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瞬间冰凉!

  眼前阵阵发黑,他几乎站立不稳,全靠最后一丝意志强撑着才没有瘫倒在地。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完了!全完了!

  很显然,他的阴谋……败露了!

  那份抵押协议,那份雷达加装指令,那份该死的燃料报告……

  估计已经全都被摆在了王座之前!

  否则,绝不可能引发如此恐怖、如此整齐划一、自上而下的“押注”狂潮!

  这是在用滔天的金钱洪流和无法抗拒的政治压力,逼他认输!

  逼他终止这场死亡赌局!

  然而,就在这无边的恐惧和绝望之中,一丝扭曲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疯狂念头,猛地攫住了班达尔的心脏!

  等等!

  不对!

  他们只是押注!

  只是用这种荒唐的方式施压!

  而不是直接派卫队冲进来抓人,不是立刻终止比赛!

  为什么?

  班达尔混乱的思绪如同闪电般划过。

  阿联酋!

  是了!

  那几位来自阿联酋各酋长国的王储或者王子还在场!

  王室这群老狐狸敢当众掀桌?

  借他们十个豹子胆都不敢!

  幻影战机此刻还停在跑道上!

  镶着阿联酋的国徽,就是块会飞的国土!

  王室那些老帮菜就算握着铁证,敢登机搜查?

  呸!

  那等于把阿联酋的尊严当众撕下来蘸粪,等同于宣战!

  不是所有小动物都敢像兔子一般龇牙的。

  而要是直接终止比赛抓人?

  阿联酋立刻就能把“沙特王室输不起”的屎盆子扣遍全球媒体头条!

  “传统赌约神圣不可侵犯”的大旗一竖,沙特在国际上就成了背信弃义的笑柄!

  王室的脸面呢!

  在中东的这片沙漠里,丢了脸面是要横死街头的!

  因为,在这里,‘脸面’,不只是个人尊严!

  更是整个家族、部落乃至信仰群体的公共资产。

  俗语里常把它比作“无价的袍子”:一旦沾污,即使黄金万两也难洗净;

  又如“随身携带的清真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保持洁净、不容践踏。

  更何况……

  班达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底泛起赌徒的血丝。

  老国王在病榻上喘气,权力天平晃得像沙暴里的驼铃!

  这种时候,谁敢让王国蒙羞?

  老萨勒曼第一个剁了他祭旗!

  所以——

  他们只敢砸钱不敢拔刀!

  这群穿金戴玉的懦夫!

  他们只能用这种“押注”的方式,逼我自己终止比赛,主动认错!

  而只要我终止比赛,就等于承认了所有指控!

  等待我的,将是暗无天日的终身囚禁!

  不!

  绝不!

  更何况……班达尔混乱的思绪中,一道毒蛇般的灵光猛地噬咬住他的神经!

  等等!

  艾哈迈德那条老狗!

  艾哈迈德的管家瓦赫什那张死人脸就戳在那儿,像块沙漠里的风干骆驼粪!

  可费萨尔王子呢?

  那个被老东西一直养在身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金孙费萨尔?

  他为什么没被召回,也没有让他退赛?!

  如果艾哈迈德真知道布加迪会被炸成碎片,他绝不可能让费萨尔还留在这死亡赌桌上!

  因为那老狐狸宁可自己吞刀子,也不会让嫡孙冒半点火星!

  可现在……瓦赫什只是杵着,像根镶金裹玉的哭丧棒!

  哈!

  班达尔心思豁然开朗,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他们不知道!

  或者说这群穿金戴玉的蠢货只嗅到了一半的腐肉!

  九大镇边部族的狼崽子们沉着脸来,只说明一件事:幻影2000的改装露馅了!

  可布加迪……

  他们没挖到这颗雷!

  班达尔亲王眼中陡然爆发出困兽般的疯狂光芒!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让他混乱的头脑奇迹般地获得了一丝清明。

  他还有机会!

  继续比赛!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布加迪按照预定计划爆炸,这就是一场不幸的意外事故!

  而且天地可鉴!

  布加迪前期的改装完全是费萨尔完成的!

  自己只是在后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了二次改装,只有时速超过400公里后,导弹燃料才会注入。

  到时候一旦爆炸,那些隐蔽的阀门、传感器、推进器都会变成渣的,查都查不出来。

  自己这边没有问题。

  他完全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狡猾卑鄙”、“擅自改装战机”的阿联酋人头上!

  现在,他需要赌的就是这个!

  赌沙特王室为了所谓的“体面”,不敢在阿联酋使者面前当众掀桌子!

  赌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事后捏着鼻子认栽,最多在暗地里清算他!

  而他完全有时间流亡!

  甚至都不用!

  光明正大的在国际上声称被迫害!

  如同当年高呼‘自由王子’而去组建‘拒绝阵线’的塔拉勒亲王一般!

  “当交易肮脏到无法见光时,就把它打扮成一场荒唐的狂欢!”

  这句中东权力场奉行了千百年的黑色法则,此刻成了班达尔心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想到这里,一股近乎病态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猛地涌了上来。

  班达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恐惧和喉咙口的腥甜。

  那瞬间佝偻下去的脊背重新挺得笔直,仿佛从未动摇。

  脸上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一个看似从容、甚至带着几分主人翁热情的笑容自然地浮现。

  他步履沉稳地走到大厅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一张张或冰冷、或嘲讽、或惊骇的面孔。

  仿佛那些目光不过是寻常的注视。

  班达尔亲王脸上那热情洋溢的笑容骤然放大,几乎要咧到耳根,显得格外夸张而用力。

  他猛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仿佛要拥抱全场的姿势,目光精准地投向几位站在角落、代表着不同实权派系的显赫管家:

  “哈桑!我的老朋友!”

  他声音洪亮而带着惊喜的意味,“见到你真令人高兴!

  你的主人,尊贵的小纳伊夫亲王殿下,身体康泰吧?快,快请坐!”

  (这里其实应该是穆罕默德·本·纳伊夫,如果说是穆罕默德亲王……全场乱套)

  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他的视线和夸张的手臂又迅速转向下一个目标。

  “阿里!”

  “瓦赫什!”

  “苏莱曼!”

  他像点卯一样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管家,手臂夸张地挥舞着,仿佛在驱散空气中的寒意,

  “啊!看到你们几位都来了,我这心里真是……太温暖了!

  替我向你们的殿下问好!别站着呀,快入座,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冰冷。

  几个管家面无表情,如同蜡像般僵硬,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他们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问候和虚假的拥抱邀请视若无睹,仿佛他只是在对着空气表演。

  班达尔亲王伸出的双臂尴尬地悬在半空,面对这赤裸裸的冷遇和无声的排斥,他脸上的夸张笑容却丝毫未减。

  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顺势将双臂放下,仿佛刚刚的尴尬从未发生。

  他搓了搓手,目光扫过那几位管家,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

  “嘿嘿嘿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无耻的坦然,“看来我几位亲爱的叔叔、哥哥们,这是知道我手头紧,特地派你们来给我‘送钱’了是吧?啊?嘿嘿嘿嘿……”

  说罢,班达尔亲王泰然自若地举起双手,声音清朗,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兴奋,

  “诸位!诸位尊贵的殿下、朋友!

  今天真是……精彩纷呈,惊喜连连啊!

  看来诸位对这场小规模的‘速度游戏’,热情远超我的预想!这真令人振奋!”

  他目光自然地掠过电子屏幕上那些令人窒息的巨额押注记录,没有丝毫停留,脸上笑意不减。

  “不过,”

  他话锋一转,音量适中,带着一丝温和而富有经验的劝诫意味,

  “游戏终究是游戏,重在参与,体验那份心跳加速的乐趣就已足够!

  押注嘛,贵在量力而行,理智、冷静才是长久之道。

  诸位都是久经沙场的明白人,想必都懂,千万别让一时的……兴致冲淡了这份雅兴啊!”

  目睹这一切的吃瓜群众们,看得津津有味的。

  他们不得不承认,班达尔亲王是有演员的自我修养的。

  但是……

  当咱们是瞎子还是傻子?

  这大厅里,那几个管家脸都黑得像锅底了。

  个个都是顶级亲王、王储甚至国王的心腹,他们那表情,就差把‘天塌了’写在脑门上了!

  再看看那电子屏幕上的天文数字押注,傻子才信这是‘一时兴致’!

  绝对出大事了,就是冲班达尔来的!

  可他倒好,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轻飘飘一句‘游戏重在参与’就想糊弄过去?

  角落里,两个年轻王子碰了下杯,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嗤笑道,

  “瞧见没?这就是亲王的演技,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你看,哈桑气得的胡子都在抖,笑死我了。”

  “嘘!小点声,”

  另一个挤眉弄眼,“这不比看赛马刺激?亲王这脸皮,怪不得是亲王啊!

  啧啧,沙漠里的骆驼皮都没这么厚实。”

  他们表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

  不过,对在场的大多数王爷、王子来说,这并不重要,他们就是看客。

  沙特有王子头衔的差不多快上万人了,而真正的权力只在核心的那几十个人手里。

  其他人都是领着王室津贴的吃瓜群众。

  王座前那几十位核心大佬的角力与他们何干?

  对他们而言,其实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反正有瓜吃,有戏看就好。

  天塌了正好看乐子,戏台子越热闹,明天的谈资越精彩!

  班达尔也很清楚这一点。

  此刻会所里,90%的人都是顶着王子名头的米虫而已。

  但正是这群米虫构成的虚假喧嚣与人潮,成了他班达尔此刻最好的保护色。

  人越多,这场荒唐的狂欢气氛越浓,沙特核心权力层就越不敢当众掀桌子!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楼梯口处。

  落在那如同出鞘利剑般站立的穆罕默德身上,落在了落后他半步、看似人畜无害的瓦立德身上。

  也落在了脸色铁青的图尔基身上,落在了苏维德等九大部族代表那沉凝如铁的脸上。

  “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了,”

  班达尔的声音回荡在安静得可怕的大厅里,

  “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回美酒与欢笑!音乐!接着奏乐!舞步!不要停下!时间到了自然会通知诸位去跑道观战——现在,请务必尽兴!”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像淬毒的匕首扫过穆罕默德铁青的脸,声音陡然拔高:

  “否则……就是不给我们苏德里系的面子!”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骚动。

  几个年轻王子忍不住翻起白眼。

  这老狐狸竟还有脸自称代表苏德里系?

  现在谁不知道苏德里七雄是要找他算账了?

  角落里的乌泰比部族代表直接啐了口唾沫,却被身旁长老严厉的眼神制止。

  最前排的哈桑管家嘴角抽搐着,手中金边《古兰经》都快捏变形了。

  他主人小纳伊夫亲王最恨别人玷污苏德里之名,但此刻……

  老管家阴鸷的目光扫过那几个披阿联酋白袍的身影,最终只是重重合上经书。

  窗外幻影战机机翼上的阿联酋国徽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疼。

  他们被恶心坏了。

  可偏偏他们都拿他没办法,因为此刻……确实没法掀桌子,王室的脸面必须保住。

  班达尔亲王见状桀桀一笑,也不趁机离开,直接钻进内厅,一把抓起一个东欧模特。

  “瞧瞧这些斯拉夫珍珠!比你们的假正经甜美多了!”

  班达尔亲王像头饥渴的沙漠胡狼般直接压了上去,却在喘息间隙冲着大厅高声嚷道。

  他故意将酒杯砸向鎏金立柱,玻璃碎裂声与女孩转职发出的痛苦尖叫瞬间点燃了内厅氛围。

  那些原本僵立的仆从们像是收到信号,机械地重启香槟塔,东欧模特们的脸上重新挤出了笑容。

  “这才像话!”

  班达尔抹了把汗涔涔的络腮胡,随手将沾着口红印的雪茄塞给路过的侍者,

  “把我的波斯藏红花全拿来!今天要调够一千杯'天堂之吻'!”

  吃瓜群众们迅速领会了这场权力游戏的潜规则。

  既然大佬们都不敢掀桌,他们更没必要当殉道者。

  很快,水晶杯碰撞声盖过了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大着胆子搂过惊魂未定的模特。

  淫靡的气氛再次充斥着内厅。

  瓦立德也不得不认同,班达尔真特么的是个人才!

  自语自话、连打带消,而后身体力行的享乐,这一通骚操作,硬是靠着斯拉夫珍珠的尖叫和藏红花鸡尾酒的甜腻,把冻成冰窖的大厅重新烘热了!

  也是,毕竟大厅里90%都是吃瓜群众。

  什么王室尊严、什么国家利益、什么权谋波诡跟他们拿津贴的人有几毛钱关系?

  享受当下,享受那些东欧模特才是正理!

  “管他谁输谁赢,”

  一个胖王子惬意地陷在沙发里,搂着女伴,“津贴又不会少。这戏码,十年难遇啊!”

  旁边一人举杯附和:“正是!来,为这场好戏干杯!明天‘利雅得日报’的头条我都想好标题了。”

  周围响起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穆罕默德等人看得脸色铁青。

  不过瓦立德却差点乐出声来。

  也好,正好也让穆罕默德明白,这些米虫,必须是改革的代价。

  而非他那个时空里穆罕默德要挨上一枪躺几个月才会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