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杀人越货-《高门小妾流放后,靠种田经商发家》

  “走官道吧。”杜若拢了拢身上的棉衣,呵出一口白气。

  “虽然可能人多眼杂,但至少能找到投宿的地方,不至于在野地里冻死,也不容易迷路。”

  冯田赞同杜若的想法,他利落地将两把腰刀以及弓箭,用另外一床棉被裹起来塞在板车上一堆杂物中。

  驴车走上了官道,果然好走了许多,但路途依旧漫长而枯燥。

  天色一点点暗沉下来,寒风再起,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

  冯田四处远眺,终于在官道旁一片光秃秃的林子后头,瞧见了一点微弱摇曳的灯火。

  他精神一振,拍了拍驴子,加快脚步朝那边赶去。

  那是一座孤零零的院落,坐落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冯田示意杜若在板车边稍等,自己上前叩响了院门。

  等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大约三十上下年纪,面色微黄,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

  她上下打量着冯田,目光在他俊朗的脸和健硕的体格上停留了一会。

  杜若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脸上挤出礼貌的笑容:

  “这位大姐,打扰了。我们夫妻二人赶路回娘家探亲,路上耽搁了,这天黑雪滑的,实在不敢再走,求大姐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房钱必不会少的。”

  那女人没立刻答话,视线越过他们,落在后面那辆堆得不算满但显然有货的板车上,目光细微地闪烁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侧身让开:

  “进来吧,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容易。”

  门刚打开,一个男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神阴鸷地扫过冯田和杜若。他没说话,只是冲着冯田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他走。

  冯田目光迅速将院子扫视了一遍,杂物堆放有些凌乱,角落有些深色的、难以分辨的污渍,空气中除了牲畜粪便味,似乎还隐隐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腥气。

  他心下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跟着男人去往侧面的简陋棚子拴驴。

  女主人则热情地引着杜若往客房走:

  “大妹子,冻坏了吧?快进屋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屋里陈设简单,中间一个土炕,炕桌上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女人很快端来两碗冒着热气的热水,递给杜若一碗:“喝点吧,暖暖胃。”

  水很清澈,碗也干净,杜若确实又冷又渴,双手接过碗,温热的触感从冻得发麻的指尖传来,几乎是一种诱惑。

  她刚要把碗凑到嘴边,就听见院子里冯田在喊她:“媳妇!你出来一下,把这床被子拿进去,晚上盖!”

  杜若应了一声,歉意地对女主人笑笑,放下水碗走了出去。

  冯田正抱着那卷成一团的棉被站在院子当中,见她出来,几步上前,几乎是塞进她怀里,同时在她耳边低语:“别吃别喝。”

  杜若心里猛地一咯噔,抱紧棉被,重量和里面硬物的触感让她瞬间明白了这里不安全。

  她保持镇定,抱着被子往回走。

  女主人还站在屋里,见只有杜若一人抱着被子进来,顺口问:“你男人咋不进来。”

  杜若把被子放在炕上,故意揉了揉腰,脸上挤出疲惫的神色:

  “他去解手了,马上就来。哎,走了这一天,真是骨头都快散架了。”

  说着,她极其自然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挤出了泪花。

  女主人见状,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好道:

  “那行,你们早点歇着吧。”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房门一关,杜若立刻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只见女主人快步走向刚从驴棚那边回来的男人,两人在院子角落里低声交谈起来,男人的目光不时瞟向他们这间客房,脸上掠过一丝狠厉。

  杜若的心跳得飞快。

  没一会冯田就推门进来,他迅速闩上门栓,对杜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侧耳倾听,外间似乎传来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准备着什么。

  冯田眼神冷冽,指了指炕上,说道:“睡。”

  他吹熄了油灯,屋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两人合衣躺下,被子下的手,各自抓了一把腰刀。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杜若紧绷的神经几乎要麻木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开始从门缝和墙壁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入屋内。

  迷烟,这东西杜若在断云寨见过。

  杜若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就想屏住呼吸。

  冯田的手在被子下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

  他从怀里摸出两块布巾,递了一块给杜若,他自己也用另一块捂住了口鼻,死死盯着门缝。

  终于,门外传来了拨动门栓的声音。

  冯田全身肌肉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

  房门被极其缓慢地推开一条黑黢黢的缝隙,一个黑影先是谨慎地探头进来倾听片刻,确认屋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后,才侧身闪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件长条状的、闪着微弱寒光的物体,是刀。

  紧接着,那个女主人也跟了进来,手里同样拿着家伙,似乎是一柄斧头。

  两人进屋后,目标明确,男人直扑炕上,准备对着冯田的要害处下手。

  就在那男人的刀尖即将触及棉被的刹那。

  冯田猛地暴起,盖在身上的棉被被他巨力掀起,劈头盖脸地朝那男人罩去。

  同时他手中腰刀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劈向对方持刀的手腕。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的寂静。

  男人根本没料到对方竟是清醒的,甚至手里还有武器,他被棉被蒙头,手腕剧痛,钢刀当啷落地。

  他还想挣扎,冯田的膝盖已狠狠顶在他的腹部,同时刀锋一转,压在了他的脖颈上,一切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迅猛狠辣。

  另一边,那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尖叫一声,挥着斧头就想扑上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