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流水线上的“螺丝鼠”与小绿的“消极罢工”-《鼠鼠我啊,可是上古神兽哒!》

  麻薯盯着那张墨迹还没干透的符纸合同,爪子在边缘蹭了蹭,只觉得这玩意儿比张三斤家那只掉毛的老母鸡还硌得慌——这哪里是合同,分明是修真界版“卖身契”,连它下辈子能不能偷到瓜子仁都隐晦地划进了“公司潜在收益”里。

  签完字的瞬间,脑门上原本只负责催债的符纸“嗡”地一声亮了,凭空弹出一行金光小字:“恭喜麻薯先生\/女士\/鼠,正式就任玄龟-三斤负能量联合开发有限公司首席(且唯一)生产线操作员,工龄从‘签下卖身契’这一刻起算,违约将面临‘下辈子还得当螺丝鼠’惩罚。”

  麻薯:“吱?!(我没选性别啊!还有违约惩罚要不要这么狠!)”

  抗议无效,它的打工生涯,从当天子时就被强行按下了“启动键”,工作流程被张三斤和龟爷用符纸刻得明明白白,连偷工减料的缝隙都没留:

  1. 定时定量产“负能”:每天天不亮,脑门上的符纸就会准时“滴滴”叫,跟凡间工地的打铃器一个德行,催着它钻进张三斤在院子角落圈出的“负能区”——那地方说白了就是堆了半筐烂菜叶、三双破草鞋的墙角,美其名曰“负能量富集地”。龟爷还会通过符纸远程发“能量配方”,字里行间全是讲究:“剔除瓜子壳残留杂念、破锣嗓子般的抱怨情绪,仅保留纯粹怨愤(比如偷不到瓜子的气)与寂灭感(比如看到瓜子却吃不到的绝望),每日产出不得低于三斤,少一两扣半两‘工资’。”麻薯试过掺点“想睡觉”的杂念,结果符纸直接弹出“配方不符,返工重造”,逼得它对着破草鞋骂了俩时辰,才凑够纯粹的怨愤。

  2. 五花八门做“测试”:产完负灵能还不算完,张三斤每天都会拎着一堆“破烂”过来,美其名曰“测试品”——要么是柄锈得连木头柄都掉渣的低阶飞剑,说“看看负能能不能把锈再加重些,方便我卖‘古旧飞剑’”;要么是叠过期三四年的防御符箓,纸都发黄了,还指望负能“激发点不一样的效果”;最离谱的是三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张三斤说这是“净尘石”,能吸污秽,结果麻薯刚注了点负能,石头就掉了层皮,露出里面普通的鹅卵石,气得张三斤骂了句“古董摊老板又坑我”,转头让麻薯把“测试失败记录”写得“专业点,别让人看出我买了假货”。

  3. 分红堪比“挤牙膏”:每天辛辛苦苦产的负灵能,七成会被脑门上的符纸直接抽走,说是“上交给玄爷,作为公司核心发展资金”;两成被张三斤以“原料成本(烂菜叶钱)”“场地费(墙角租金)”“设备损耗(装负能的破碗)”为由扣走;剩下的一成,还要先扣掉“符纸监控费”“安全管理费”,最后落到麻薯手里的,连塞牙缝(如果它吃负能的话)都不够,却美其名曰“工资 20%股份分红”。麻薯算过一笔账,照这速度,它欠的债别说还清,再过一百年,恐怕得把子孙后代的鼠命都抵押上。

  日子一久,麻薯彻底认清了现实:它就是修真界最底层的“螺丝鼠”,每天在“产负能-测负能-交负能”的流水线上打转,枯燥得能把老鼠毛都憋掉。

  它不甘心,开始琢磨着偷懒。第一天,它故意放慢产能速度,结果刚歇了口气,脑门上的符纸就“嘀嘀嘀”爆响,红色警报灯亮得刺眼,紧接着,符纸的“织梦”功能直接发动——麻薯梦见自己住进了“负能生产豪宅”,每天不眠不休地产负能,身边还有无数小老鼠喊它“麻薯总”,最后不仅还清了债务,还成了“修真界负能大亨”。结果一睁眼,符纸弹出一行字:“励志梦境体验完毕,为奖励你的‘潜力’,今日债务增加10%,继续加油哦!”麻薯当场差点气晕过去,心里骂骂咧咧:“吱!(这哪是福报梦,这是噩梦!)”

  偷懒不行,麻薯又想搞点“小动作”——它想起自己之前偷藏的半块电子元件,偷偷碾成粉,混进了负灵能里,想让产品“变质”,给这俩压榨它的家伙添点麻烦。没想到刚把“加料负能”交给张三斤,符纸就立刻检测出异常,弹出“不明科技杂质,判定为不合格品”的提示。张三斤一看,脸立刻沉了,拍着大腿说:“麻薯啊麻薯,你这是搞质量事故!当天工资全扣,还要罚你一笔‘质量赔偿款’,从你以后的分红里扣!”麻薯看着符纸上新增的债务金额,爪子都在抖:“吱……(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亏大了!)”

  更让麻薯心痛的是,它和小绿的“地下情谊”,也被这破工作搅黄了。之前,它还能偷偷从产的负能里截留一点,掺点自己的“情绪料”,喂给小绿,小绿吃了,还会慢悠悠地蠕动两下,算是跟它打招呼,看着小绿蠕动,成了麻薯打工生涯里唯一的精神慰藉,而且小绿产的灵渣,还是它唯一的额外收入。

  可自从张三斤发现小绿能产灵渣,就开始严格控制“投喂”——要求麻薯只能用“标准化负灵能”喂小绿,不准掺任何“私人情绪”,美其名曰“保证小绿的产渣质量”。结果呢?那标准化负灵能冷得像冰块,一点“感情”都没有,小绿闻了闻,直接缩成一团,再次开启“装死模式”。张三斤急了,又是许诺“只要你产灵渣,每天多给你半块废料”,又是拿着小绿爱吃的灵草干引诱,可小绿就是不动弹,连眼皮(如果它有的话)都不抬一下,活脱脱一副“消极罢工”的模样。

  麻薯的灵渣来源彻底断了,唯一的精神慰藉也没了,每天看着小绿装死,再看看自己枯燥的工作,心里只剩一片灰暗。这天,它拿着张三斤给的一块生铁,机械地往里面注负灵能,看着铁块表面迅速生锈,一点点变成废铁,心里哀叹:“吱……(鼠生怎么这么难啊,再这么下去,我迟早得变成‘废鼠’……)”

  就在它快要被压抑逼疯,连咬人的力气都快没了的时候,转机竟然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砸到了它的头上。

  这天下午,张三斤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灰扑扑的木鱼,木鱼表面的漆皮都翘了边,还沾着不少泥垢,一看就是从哪个古董摊淘来的破烂。他把木鱼往麻薯面前一放,拍了拍木鱼说:“麻薯,今天换个测试品!这木鱼据说能抵御心魔,是佛门法器,你用负灵能去侵蚀它,看看能撑多久,要是撑不住,正好给我研究研究佛门法器的弱点!”

  麻薯早就没了兴致,木然地凑过去,爪子按在木鱼上,一股标准负灵能慢悠悠地注了进去,心里还在琢磨:“吱……(这破木鱼看着就不顶用,估计三秒钟就废了,完了又要被张三斤说我测试不认真……)”

  可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木鱼接触到负灵能,非但没有被侵蚀,反而“嗡”地一声轻响,表面翘边的漆皮像被风吹过一样,一片片脱落下来,露出了里面深棕色的木质——而木质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细小的梵文,那些梵文小得像芝麻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此刻在负灵能的刺激下,竟然微微透出金色的光,一股平和、坚定的精神波动,从梵文里散发出来,像春天的清风拂过乱糟糟的草地,瞬间就驱散了麻薯心里积压了好久的烦躁和怨气。

  麻薯只觉得脑袋一清,之前因为长期产负能带来的头晕、心慌,一下子减轻了大半,连脑门上符纸一直隐隐投射的“996福报梦”,都模糊了一下,那股催着它“加油干活”的意念,也弱了不少。麻薯眼睛一下子亮了:“吱!(这玩意儿好啊!比吃十颗瓜子还舒服!)”

  “咦?这怎么回事?”张三斤也发现了异常,凑过来盯着木鱼看,手指戳了戳发光的梵文,惊讶地说,“这破木鱼居然还有点门道?没被负灵能侵蚀就算了,还能散出这玩意儿,居然能抵挡寂灭之气?”

  他也顾不上研究别的了,立刻掏出符纸,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玄爷。没过多久,玄爷的意念就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兴趣,甚至还透着点兴奋:“哦?能抵抗寂灭之气的佛门器物?倒是有意思!张道友,你立刻想办法,把这木鱼精神防护的原理解析出来!若是能把这原理融入老夫的符箓之中,不仅能大幅提升符箓对精神类攻击的抗性,甚至……还有可能反向操控寂灭之气!”

  张三斤一听,眼睛都红了,拍着胸脯保证:“玄爷您放心,我一定尽快解析出来!”说完,他转头看向麻薯,语气都温柔了不少:“麻薯,接下来你的新任务,就是专门用负灵能‘打磨’这木鱼,往死里注负灵能,逼出它所有的防护潜力,供我和玄爷研究,好好干,要是干得好,我给你多留半成‘分红’!”

  麻薯心里都快乐疯了:“吱!(别说半成分红,就算没分红,我也愿意干啊!)”

  对它而言,这哪里是新任务,简直是黑暗里的一缕光!每次用负灵能“打磨”木鱼,那股平和的梵文波动就会滋养它的精神,让它能短暂地摆脱“螺丝鼠”的压抑,获得片刻的宁静和清醒。趁这个时候,它还能偷偷运转之前学的功法,巩固一下自己的修为,甚至会用爪子在地上画小圈圈,偷偷规划“逃跑路线图”——先逃出自家院子,再找个没人的山洞躲起来,再也不做“螺丝鼠”,再也不欠债!

  从那以后,麻薯彻底变了——以前催着才干活,现在每天天不亮就主动凑到木鱼面前,等着“打磨”,甚至还会用爪子拍符纸,意思是“我要加班,我要多打磨一会儿”。张三斤和玄爷看了,都以为是“织梦”功能起了作用,麻薯被“福报梦”彻底洗脑了,一个个颇为满意,张三斤还跟玄爷夸:“您看,这麻薯就是欠激励,多给它画点饼,干活就积极了!”

  可他们都没注意到,在一次次负灵能与梵文波动的碰撞中,木鱼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新型混合能量,正在悄然孕育——那能量里,既有负灵能的“寂灭”,又有梵文的“禅定”,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境,竟然诡异地融合在了一起,像黑夜里的一点星光,不显眼,却藏着不一样的力量。

  而麻薯作为最直接的能量接触者,它体内那个用来转化负灵能的“转化炉”,也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丝新型能量的波动记录了下来,还在慢悠悠地解析着它的构成,就像偷偷藏起了一颗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芽。

  麻薯一边用爪子按着木鱼,享受着梵文带来的宁静,一边偷偷吸收着逸散出来的一点点混合能量,心里打着小算盘:“吱……(原来上班摸鱼,也能有奇遇啊!就是不知道……这新型能量要是被张三斤和玄爷发现了,会不会也被他们算成‘公司资产’,还要收税啊?)”

  它这只被困在流水线上的“螺丝鼠”,好像又无意中,碰到了一个开关——这个开关,说不定能让它摆脱“打工鼠”的命运,也说不定,会让它欠上更多的债,但不管怎么说,麻薯心里,第一次燃起了点不一样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