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孕-《综影视之不晚》

  后宫似乎暂时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最棘手的对手如懿已深陷冷宫,而目前看来最有脑子的嘉贵人正沉浸在有孕的喜悦和谨慎中,暂时收敛了爪牙。高贵妃依旧跋扈却缺乏深度,皇后坐镇中宫,心思难测。

  何玉蓉(安陵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觉得时机正在慢慢成熟。一个没有子嗣的妃嫔,在这深宫之中,终究是无根的浮萍,恩宠再盛也如镜花水月。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真正能让她站稳脚跟、甚至图谋未来的依靠。

  前世的记忆此刻成了她最好的参谋。她想起了当年那个同样以端庄温婉着称的沈眉庄,是如何用一个失而复得的镯子,轻易复宠,重获圣心。办法虽老,却有效,关键在于时机和演技。

  她精心挑选了一个成色普通、并不算特别名贵却样式雅致的白玉镯子——太贵重反而显得刻意。这日,估摸着皇帝下午常去御花园散步的时辰,她带着喜儿“恰好”也去赏花。

  在皇帝必经的一条小径上,她假装被花枝勾到了衣袖,手腕一抖,那镯子便“不小心”滑落,掉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中央,而她“浑然不觉”,继续往前走,嘴里还轻声对喜儿感叹着花开得真好,脚步却放慢了些。

  果然,不过片刻,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和太监的呵斥声。何玉蓉“惊慌”回头,看到皇帝一行人,立刻跪地请安,眼神却“焦急”地在地上逡巡,嘴里喃喃道:“臣妾的镯子……方才好像掉在这里了……”

  皇帝弘历看着她那副着急又强自镇定的模样,倒是起了两分兴趣,目光一扫,便看到了路中央那枚白玉镯子。太监王钦立刻殷勤地捡起来呈上。

  “不过一个寻常镯子,也值得你这般着急?”弘历把玩着镯子,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何玉蓉抬起头,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眼神带着羞涩和认真:“回皇上,镯子虽不名贵,却是……却是臣妾母亲留下的念想,臣妾日日戴着,若是丢了,心中实在难安。”她声音温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将一个思念家人、珍视旧物的温婉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弘历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和那副珍而重之的模样,倒是想起了她平日送来的那些贴心却不扰人的点心汤水,以及玫嫔生产那夜的沉稳,心中不由得软了几分。他将镯子递还给她,顺手扶了她一把:“起来吧。既是心爱之物,日后小心些便是。”

  何玉蓉“感激涕零”地接过镯子,指尖“不经意”地轻轻擦过皇帝的手背,抬起眼时,眸中水光潋滟,欲说还休。

  一切水到渠成。当晚,皇帝的銮驾便停在了永寿宫偏殿。何玉蓉早已让喜儿提前在殿内燃起了她精心调配的、有助怀孕的暖情香料,气味清雅,混在熏香中难以察觉,却能无形中调动气血,增加受孕几率。

  恩宠缠绵,她极尽温婉承欢之态。

  之后的日子,她依旧深居简出,安静等待。月信迟了数日,她心中已有了预感。又悄悄让略懂医术的喜儿再三确认,指尖搭上脉息片刻,喜儿眼中露出狂喜,对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底气瞬间席卷了何玉蓉的全身。她下意识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她未来的希望和筹码。

  但她脸上很快恢复了冷静,低声吩咐喜儿,声音沉着无比:“月份尚浅,最易出意外。你照常去内务府领取份例,包括月事带,一切如旧,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况且,眼下也不是公布的好时机。皇后娘娘的二阿哥永琏正病着,长春宫上下忧心忡忡,若此刻爆出我有孕,岂不是显得我不识大体,甚至……冲撞了病中的嫡子?”她深知皇后的心病所在,此时冒头,无异于引火烧身。

  喜儿立刻领会,郑重点头:“奴婢明白,定会小心。”

  正说着,太监来安悄无声息地进来,脸色有些古怪,低声道:“小主,方才奴才听说……延禧宫的海常在,因为在御花园放风筝,冲撞了……冲撞了二阿哥养病的清净,被皇后娘娘下令,罚跪在长春宫外的雨地里了,已经跪了快一个时辰了。”

  何玉蓉闻言,微微一怔。放风筝?冲撞?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海兰……那个看起来懦弱胆小、甚至有些愚钝的海常在?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海兰被高贵妃罚跪雪地时那双隐忍的眼睛,以及自己递过汤婆子时她那一瞬间复杂至极的眼神。

  何玉蓉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海兰……”她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她可不是个只会逆来顺受的简单角色。”

  有人甘心当这个出头鸟,去吸引皇后乃至后宫所有的火力与恶意,对她而言,简直是求之不得。她几乎可以预见,经此羞辱,那个看似怯懦的海兰,内心将会滋生出怎样蚀骨的恨意和毒计。她不会像高贵妃那样张牙舞爪,她会像最阴冷的毒蛇,潜伏在暗处,死死盯住她的目标,伺机给予致命一击。

  而皇后,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亲手逼出了一条怎样的毒蛇。

  “很好。”何玉蓉抚着小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让她去闹吧。这后宫,越乱越好。”

  乱起来,她才能更好地隐藏自己,才能伺机而动,为她和她未来的孩子,谋一个最稳妥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