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玄甲军出击,一场毫无悬念的追杀!-《三国:我老婆全是神话级》

  山谷中的哀嚎与尖叫,在某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渐渐稀落下去。并非火焰熄灭,也非疯狂止息,而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纯粹的恐惧,如水银泻地,渗入了每一个幸存者的骨髓。

  那声音,起初只是沉闷的震动,从谷口的方向传来,透过地面的沙石,敲击着王恭的耳膜。紧接着,声音变得清晰、规律,且带着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压迫感。

  “咚……咚……咚……”

  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也不是一群人的杂乱奔跑声。那是成百上千只铁靴,以完全相同的节奏,整齐划一地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合鸣。每一下,都像是一柄重锤,精准地砸在所有人的心脏上,强行将他们的心跳,也同步到这死亡的节拍之中。

  王恭艰难地抬起头,视线穿过摇曳的火光和弥漫的黑烟。

  在谷口那片忽明忽暗的背景下,一排排黑色的轮廓,正缓缓地、坚定地向前推进。他们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沉默而冷酷。火焰的光芒跳跃在他们玄色的甲胄上,却被那深沉的黑色尽数吞噬,只留下一片片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反光。

  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咆哮。

  这支军队唯一发出的声音,便是那如同地府丧钟般,永恒不变的脚步声。

  在这支军队面前,山谷中那群被【恐慌】词条支配,哭喊着、奔逃着、自相残杀着的郡兵,就像是一群被圈养在屠宰场里,等待宰杀的牲畜。所有的混乱与疯狂,在这极致的秩序面前,都显得那么的滑稽和可悲。

  王恭躺在地上,浑身发抖。

  他终于看清了,那支军队为首的,是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将,同样身披玄甲,手中提着一把狭长的战刀,刀锋上倒映着火光,宛若流淌的鲜血。正是之前在山崖上,站在那个魔鬼身边的女人。

  张宁。

  她没有看谷中那些已经失去理智的散兵,她的目光,从一开始就锁定在了地上那个唯一还穿着太守甲胄的身影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玄甲军的方阵,在距离火场还有数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并非畏惧火焰,而是在等待命令。

  张宁举起了手中的战刀,向前一挥。

  “第一、第二队,清剿两翼,遇跪地投降者,缚之。”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澜,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前军,“第三队,随我,向前。”

  命令下达,方阵立刻像精密的机械般运转起来。左右两翼,各自分出百余名士兵,他们三人一组,手持盾牌与绳索,如狼群般散开,开始“清理”那些在山谷边缘地带,因为恐惧而蜷缩、或是已经脱力倒地的残兵。

  他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一人持盾上前,用盾牌将已经失去反抗意志的郡兵撞倒在地,另外两人则迅速跟上,一人反剪其双手,另一人则用特制的牛皮绳索,三两下便将其捆得结结实-实,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后方。

  整个过程,安静而高效,没有多余的喝骂,也没有无谓的杀戮。因为李玄的命令是,他需要俘虏,大量的俘虏。

  而张宁亲率的第三队主力,则保持着严整的阵型,继续向前。他们如同一把巨大的铁梳,从谷口开始,缓缓地向谷底梳理过去。

  他们的前方,就是那片由火焰、尸体和疯子组成的人间炼狱。

  一个被火焰点燃了半边身子的郡兵,嘶吼着,挥舞着断刀,盲目地冲向玄甲军的方阵。他或许是想攻击,或许只是想冲出一条生路。

  回应他的,是方阵第一排伸出的、一杆冰冷的长枪。

  “噗。”

  一声轻微的、几乎被火焰爆裂声掩盖的入肉声响起。那名郡兵的冲势戛然而止,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枪尖,脸上的疯狂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长枪收回,尸体倒下。方阵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从尸体上跨过,继续向前。

  “咚……咚……咚……”

  这恐怖的脚步声,成了王恭的催命符。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堵黑色的铁墙,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碾碎了沿途的一切,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想跑,可那一箭带给他的冲击,让他连爬起来都无比艰难。脊椎和后脑传来的剧痛,让他每一次试图撑起身体的努力,都化作徒劳的呻吟。

  逃不掉了。

  这个认知,像一块万斤巨石,轰然砸落,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碾得粉碎。

  他放弃了挣扎,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恐惧,在这一刻反而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他转过头,不再看那逼近的玄甲军,而是看向了山崖之上。

  透过缭绕的烟雾,他隐约能看到那个站在崖顶的身影。那人依旧披着黑色的大氅,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冷漠的看客,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这出惨剧。

  王恭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封被他撕碎的信,浮现出那个被他斩杀的使者,浮现出自己出征时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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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可笑。

  自己以为是猛虎下山,殊不知,从一开始,自己就是一头一头扎进猎人陷阱里的蠢猪。

  空城计?火烧峡谷?

  不,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股能让数千士兵瞬间崩溃疯癫的诡异力量。那根本不是计谋,那是妖术!是神罚!

  自己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王恭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面前。

  一双沾染着灰尘与血污的黑色铁靴,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他顺着铁靴向上看,是包裹着铁甲的修长双腿,是束着腰带的纤细腰肢,最后,是那张隐藏在头盔阴影下,美丽却冰冷得不似凡人的脸。

  张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对失败者的怜悯,只有一片纯粹的漠然。

  “太守王恭?”她开口,声音像是两块冰在摩擦。

  王恭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他想摆出太守的威严,却发现自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想开口求饶,却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

  张宁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她反转手腕,用刀柄在王恭的后颈处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王恭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绑了,带走。”张宁对身后的两名亲卫吩咐道。

  ……

  半个时辰后,山谷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以及满地狼藉。

  玄甲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战场。

  数千名降兵被绳索捆着,垂头丧气地跪在谷口的开阔地上,像一群等待被清点的货物。他们的眼神大多是空洞的,【恐慌】词条的效果虽然已经随着李玄停止消耗气运点而慢慢消退,但那场精神上的风暴,给他们留下的创伤,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

  李玄从山崖上走了下来,王武跟在他的身后,像一尊忠诚的铁塔。

  他缓步走在战场上,脚下的土地因为被鲜血和火油浸透,变得又软又黏。空气中,死亡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

  他看着那些被俘虏的郡兵,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精神萎靡】、【士气崩溃】、【战后创伤】……

  一片灰色的负面词条,看得他眼花缭乱。

  “这样的兵,就算收编了,也是一群废物。”李玄心中暗道。

  不过他并不在意。对他而言,这些俘虏最大的价值,并非是作为兵源,而是作为一种政治筹码,一种向郡城里那些士族豪强们展示肌肉的工具。

  张宁快步迎了上来,单膝跪地,抱拳禀报:“主公,敌将王恭已生擒,敌军三千,除战死、烧死、自相残杀者一千二百余人,余者,尽数在此。”

  “做得很好。”李玄点了点头,目光越过跪地的俘虏,投向了远方郡城的方向,“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个时辰,打扫战场,收敛兵甲。”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补充了一句。

  “另外,找些清水,把王太守的脸洗干净,再给他换上一身……稍微体面点的衣服。”

  张宁和王武都愣了一下,不明白主公为何要如此优待一个阶下囚。

  李玄看着他们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却没有解释。他转身,走到一处高地,眺望着远处那座在夕阳下,显得宁静而祥和的城池。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击败王恭,只是这盘棋的开始。

  接下来,他要兵临城下。他要让城里那位甄家小姐,以及城中所有的势力都看清楚,谁,才是这片土地未来的主人。

  而一个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太守,和一个虽然被俘、却依旧“体面”的太守,被押到城下时,给城中之人带来的心理冲击,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是单纯的武力炫耀。

  而后者,则是一种游刃有余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宣告。

  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李玄深吸一口气,山谷中那浓烈的血腥味,在他闻来,却仿佛是庆功酒宴上,最醇厚的美酒。

  他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轻声自语,像是在对某人隔空喊话。

  “甄小姐,我来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