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张假琴的诞生,从死局到活棋-《三国:我老婆全是神话级》

  李玄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根无形的楔子,被狠狠地钉入了宣阳门下这片由铁甲与杀机凝固而成的死寂之中。

  他说,礼物,不在车上。

  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成了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夜风停了,火炬燃烧的“噼啪”声也消失了,所有人的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那两名奉命查车的陷阵营士兵,停在原地,如两尊铁铸的门神,面甲后的视线,穿过李玄,依旧死死地锁定着那辆马车,仿佛李玄的话只是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但城楼之上,高顺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终于从马车上挪开,第一次,完完全全地、不带任何杂质地,聚焦在了李玄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身上。

  他的目光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种极致的审视,像是在用标尺一寸一寸地丈量着李玄的胆量和意图。

  “你……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些什么!”

  最先打破这片死寂的,是张济。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他那张刚刚才恢复了点血色的脸,此刻涨成了猪肝色,额角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扭曲如蚯蚓。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锅沸腾的粥,被李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搅得天翻地覆。

  礼物不在车上?那在哪儿?难道在你身上?你小子是想抢功?还是嫌老子死得不够快,想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无数个念头在他混乱的脑子里炸开,可他却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因为他能感觉到,随着李玄那句话的出口,周围那数百道冰冷的视线,压力陡然增加了数倍。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下一刻就会被扎成一个血肉模糊的筛子。

  车厢内,王允的身子猛地一晃,险些栽倒。他透过车帘缝隙,死死地盯着李玄的背影,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彻底黯淡了下去。

  完了。

  这个念头,像一块万斤巨石,沉甸甸地砸在他的心底。

  在他看来,李玄此举,无异于在悬崖边上,又朝着深渊迈出了一步。这是疯了,是彻底的、无可救药的疯狂。他已经放弃了思考,只剩下一种等待屠刀落下的麻木。

  貂蝉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她紧紧地攥着王允的衣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她能感觉到,那股名为“死亡”的阴影,已经浓重到化不开,将他们这辆小小的马车,彻底吞没。

  唯有李玄,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

  他没有理会身后张济的咆哮,也没有回头去看车厢里那几乎要溢出的绝望。他只是迎着城楼上高顺那道审视的目光,缓缓地,朝着张济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

  他的脚步不快,却异常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在距离张济还有三步之遥时,他停了下来。他的目光,没有看张济那张扭曲的脸,而是落在了他怀里紧紧抱着的焦尾琴上。

  就在这一刻,李玄的心中,对编辑器下达了一个清晰的指令。

  【消耗气运点:1,为目标‘焦尾琴’添加新词条。】

  【词条添加成功:琴轸微瑕(绿色)】

  一道只有李玄能看见的、微不可查的绿光,在焦尾琴那古朴的琴身上一闪而逝。

  做完这一切,李玄才缓缓抬起眼皮,看向张济,眼神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仿佛为他感到惋惜的怜悯。

  “张司马,你被人骗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张济的耳朵里。

  张济一愣,满腔的怒火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噎了回去,他下意识地反问:“骗了?什么骗了?”

  “这把琴。”李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指向了张济怀里的焦尾琴。

  “它,是假的。”

  “轰——”

  “假的”这两个字,像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张济的天灵盖上。他整个人都懵了,抱着琴的手臂猛地一僵,险些把这价值连城的宝贝给摔在地上。

  “你放屁!”他像是被踩中了最痛的痛脚,瞬间炸毛,唾沫星子喷了李玄一脸,“这……这是老子花了大价钱,从蔡府管家手里买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小子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他的反应,完全在李玄的预料之中。

  李玄不闪不避,任由那混杂着口气的唾沫喷在脸上,脸上的表情却愈发悲悯,仿佛在看一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可怜虫。

  “蔡府的管家?”李玄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丝嘲弄,“张司马,你也是在洛阳城里混的,难道不知道,如今这世道,最靠不住的是什么吗?”

  他没有明说,但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人心。

  “你……”张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然粗鄙,却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那管家收钱时笑得有多谄媚,背后就有可能捅他多深的刀子。

  李玄不再理他,而是转过身,重新面向城楼,朗声说道:“高将军,方才晚辈说,礼物不在车上,并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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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件赝品,根本算不上是礼物!”

  “将一把假琴献给温侯,那不是敬意,是奇耻大辱!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丢的不仅是王司徒的脸,更是温侯的脸!我等万死,亦难辞其咎!”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他硬生生将问题的性质,从“是否抗命搜查”,扭转到了“是否献上一件假货去触怒吕布”这个更严重、更致命的问题上。

  这一下,不仅是张济,连城楼上的高顺,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也终于透出了一丝真正的动容。

  【忠于吕布(红色)】这个词条,光芒再次闪烁,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

  维护吕布的威名,是高顺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李玄成功地将自己的利益,与高顺的最高行为准则,捆绑在了一起。

  “晚辈斗胆,请高将军做个见证。”李玄朝着城楼,深深一揖,“也请张司马,将您怀里的‘宝琴’,借我一观。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张济身上,眼神锐利如刀。

  此刻的张济,已经彻底陷入了李玄为他编织的逻辑陷阱里。

  如果他拒绝,就等于心虚,等于默认了这琴有问题。那他欺上瞒下,意图用假货糊弄吕布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如果他交出去,让李玄查验……万一,万一这琴真有点什么他不知道的毛病呢?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抱着琴的手,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放松,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大颗大颗地往下淌,将衣襟都浸湿了一片。

  他感觉自己不是抱着一把琴,而是抱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城楼上,高顺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为这场僵局,做出了最终的裁决。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