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烛影摇红谎为子,稚子怀中藏惊雷-《三国:我老婆全是神话级》

  吕布的问题,像一把无声的锤,砸碎了帐内虚伪的平静。

  “他,到底是谁?”

  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之音,沉甸甸地压在李玄的心头。烛火猛地一跳,将吕布的影子在背后拉扯成一尊狰狞的魔神,那双探究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骇人,仿佛能刺穿血肉,直视灵魂。

  空气凝固了。帐外士兵的喧哗、战马的嘶鸣,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这方寸之地,只剩下两个男人的呼吸,一重一轻,交织成一张死亡的网。

  李玄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大脑,在此刻运转到了极致。视野中,吕布头顶的词条疯狂闪烁,【试探(紫)】与【杀意(红)】交替明灭,而那一抹【极度好奇(紫)】则如附骨之疽,顽固地亮着。

  他想杀我,但他更想知道答案。

  这个认知让李玄紧绷的神经,寻到了一丝可以撬动的缝隙。

  直接说出刘协的身份?那是自寻死路。一个活着的皇子,对吕布和董卓而言,价值太大,大到他这个“发现者”会立刻被抹去。

  编一个普通的身份?比如自己的远房侄子?那无法解释他为何在箭雨中舍命相护,更无法满足吕-布此刻被吊起的胃口。一个无法满足猛虎好奇心的答案,同样是死路一条。

  必须是一个谎言。一个足够重磅,又能将自己与这个孩子死死绑定的谎言。一个能满足吕布的贪婪,又能让他投鼠忌器的谎言。

  李玄的目光,缓缓垂下,落在了怀中刘协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孩子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小小的手无意识地抓着李玄胸前的衣襟,仿佛那是他在这个颠倒世界里唯一的浮木。

  他抱着孩子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是在保护,也像是在掂量一件货物的分量。

  “温侯……”李玄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像是长途跋涉的旅人,“您可曾听闻,先帝灵帝,生平有一癖好?”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与眼前的杀局格格不入。

  吕布眉头一皱,耐着性子,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示意他继续。

  “先帝好敛财,天下皆知。他设西园,卖官鬻爵,搜刮的财富不计其数。世人都以为那些钱财,一部分充了国库,一部分赏了内宦,但没人知道,最大的一笔财富,被他藏了起来。”李玄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诉说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每一个字都带着诱惑的钩子。

  他一边说,一边用【洞察】死死盯着吕布。果然,【贪婪(蓝)】这个词条,开始微微发亮。

  有戏。

  “那是一笔足以让天下任何诸侯,都能立刻拉起一支十万大军的财富。一个,只属于皇帝自己的,秘密宝库。”

  吕布的呼吸,明显粗重了一分。他没有说话,但那双鹰目中的杀机,悄然隐退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烈的审视与贪欲。

  李玄知道,鱼儿开始咬钩了。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与无奈:“王恭那蠢货,不知从何处听到了风声,以为这孩子是开启宝库的‘钥匙’,便将他掳来。我……也是无意中卷入其中,才知晓此事。”

  “钥匙?”吕布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一个孩子,如何做钥匙?”

  “我也不知道。”李玄坦然地摇了摇头,这个回答让他的话更添了几分真实,“或许,宝库的地图,就藏在这孩子身上。或许,只有他的血脉,才能开启某个机关。这些,王恭都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就成了温侯您的功绩。”

  他巧妙地将王恭的失败,再次归功于吕布,轻轻地搔动着猛虎的虚荣心。

  吕布在帐内来回踱了两步,厚重的虎皮地毯没能吸收掉他脚步声中的烦躁。他停下来,死死盯着李玄:“既然是宝库的钥匙,你为何在山道上说他是‘麻烦’,甚至要‘处理掉’?”

  这是最关键的破绽。

  李玄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温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么大一个秘密,我一个无名小卒,如何守得住?与其将来被人发现,死无葬身之地,倒不如当个‘麻烦’处理掉,一了百了。若非遇见温侯这等真龙,此物在我手中,不是机缘,而是催命符。”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将一个普通人面对巨大宝藏时的恐惧与无力,展现得淋漓尽-漓尽致。

  “况且……”李玄顿了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直视吕布,“这份大礼,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献给太师。它只配得上未来的天下之主。在遇到您之前,我宁愿毁了它。”

  这句话,再次精准地戳中了吕布的痒处。他不喜欢董卓的控制,他渴望建立属于自己的功业。李玄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他:你,吕布,才是我选中的人。

  吕布眼中的【深度怀疑(蓝)】词条,光芒黯淡了下去。

  他似乎信了七八分。

  但他毕竟是吕布。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熟睡的刘协从李玄怀中抓了过去!

  动作粗暴,迅如闪电!

  李玄的心跳骤停,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动,只是双拳在袖中死死握紧。

  刘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一睁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带着酒气和煞气的英武面孔。换做寻常孩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嚎啕大哭。

  可刘协没有。

  他只是睁着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吕布。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死水般的平静。仿佛经历了太多变故,连恐惧的力气都已耗尽。

  吕布愣住了。

  他提着孩子,就像提着一只小猫,可这只“小猫”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有点意思。”吕布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他晃了晃手中的刘协,“小子,告诉我,宝藏在哪?说出来,本侯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说……本侯帐外的饿狼,可有好几天没尝过人肉了。”

  赤裸裸的威胁,让帐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李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紧张。他甚至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丝微笑。

  “温侯,何必跟一个孩子置气。”他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静水,“他若能开口说出来,王恭又岂会一无所获?这秘密,恐怕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慢慢引导。恐吓……只会让他把秘密带进坟墓里。”

  “哦?”吕布挑了挑眉,将刘协扔回李玄怀里,像扔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这么说,你有办法?”

  “不敢说有办法。”李玄接住孩子,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抚,同时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下,确认他没有受伤,“只能说,可以试试。这孩子,似乎只信我一人。给我三天时间,若能问出些眉目,是温侯洪福齐天。若问不出来……那或许,你我命中,都与这笔财富无缘。”

  他将皮球踢了回去,把成败,归于“天命”。

  吕布盯着他,沉默了许久。帐内的烛火,在他的瞳孔中摇曳。他似乎在权衡,权衡这个谎言的真实性,权衡李玄这个人的价值。

  最终,他似乎做出了决定。

  “好!”吕-布一拍大腿,“本侯就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你和这孩子,就住我帅帐旁边。本侯会派一百亲卫看着你,吃穿用度,一概不缺。”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但是,三天之后,如果本侯看不到想要的东西……”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玄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赌赢了。他用一个弥天大谎,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三天时间。

  然而,就在帐内气氛刚刚缓和下来的这一刻——

  “温侯!”

  帐帘猛地被一名亲卫掀开,张辽带着一身风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气氛诡异的帐内,随即对着吕布一抱拳,神色有些古怪。

  “何事?”吕布不悦道。

  “启禀温侯!”张辽的声音沉稳有力,“在清点王恭那辆马车的遗物时,属下……发现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

  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用上好楠木雕琢而成的小玩意儿,那是一个拨浪鼓,做工精致,显然不是凡品。

  吕布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一个破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李玄的心,却在这一瞬间,沉入了谷底。

  因为他的【洞察】视野中,那只看似平平无奇的拨浪鼓上,赫然浮现出了一行让他遍体生寒的词条。

  【物品:龙纹楠木拨浪鼓】

  【隐藏词条:内有乾坤(白)】

  【内部物品:传国玉玺之子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