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敌阴谋,窥端倪-《一章一故事,来听我讲故事吧》

  我收功睁眼,修炼室的地面还留着雷息划出的焦痕,像谁用炭笔胡乱涂了几道。账本贴在胸口,温得跟刚晒过太阳的猫肚皮似的。

  “你刚才说密室开了?”我拍了拍它,“现在才提醒,是不是有点晚?”

  账本抖了抖,浮出一行字:【用户突破时引发地脉共振,属不可抗力。本系统仅提供辅助服务,不承担物业维修责任。】

  “你还挺会甩锅。”我站起身,腿还有点软,雷脉像是刚被一群野马踩过,但脑子清醒得很,“带路吧。”

  它没动。

  我又拍了两下:“装死是吧?等我把你折成纸飞机扔灶膛里?”

  【警告:威胁天道代行工具,可能导致未来三天内连续遭遇尴尬社死事件,包括但不限于当众放屁、叫错长辈称呼、在重要场合裤子突然松垮。】

  “行,我怕了。”我翻白眼,“我自己去。”

  主殿密道藏在供桌底下,得掀开三块青石板,再拧动一块刻着雷纹的铜片。我动作慢,毕竟刚晋级,体内雷息还在窜来窜去,像一群不守纪律的小学生。

  暗格在最底层,打开时没响,也没冒光,就静静躺着一块巴掌大的黑片,表面刻了个“许”字,笔画歪得像被狗啃过。

  我伸手去拿。

  账本猛地从怀里蹦出来,悬在半空,封面直冲残片,一行字闪得飞快:【同源能量激活……因果链回溯中……血契未断,敌借亲盟……】

  然后它“啪”地合上,掉回我怀里,再没动静。

  “你这就宕机了?”我晃了晃它,“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敌借亲盟’?谁跟谁亲盟?我跟谁拜过把子?”

  它不答。

  我低头看那残片,指尖刚碰上去,一股凉意顺着手指往上爬,不是冷,是那种……像有人在你祖宗牌位前烧了根劣质香的感觉。

  “这玩意儿,该不会是哪个远房亲戚送的定情信物吧?”我嘀咕,“要真是,那我家谱得编成话本了。”

  账本微微颤了下,冒出半行字:【建议用户停止胡扯,当前危机等级:橙。】

  “橙?不是红?那还行。”我把它塞回怀里,“说明还没到当场暴毙的地步。”

  我拿着残片回到密室主位坐下,顺手翻开账本最近的记录。页面翻得哗啦响,它也没抗议,估计是系统自动放行了。

  一条记录跳出来:【烈晨阳与青崖宗使者密谈,未报备,时长十七分钟,地点:后山断崖西侧,话题涉及“旧约”“血纹”“三日前夜”。】

  我挑眉:“他还挺会搞地下活动。”

  再往上翻,还有几条零碎提示:【铁脊坞粮仓异常调动】【风铃寨近三日未与外界通信】【青崖堂长老闭关,禁见外客】。

  我盯着那几条看了半天,忽然觉得不对劲。

  我们前脚刚谈完联盟,后脚这几方就集体变脸?要么是默契得像排练过,要么……有人在背后串线。

  我把残片放在桌上,又掏出那本《九转雷息功》残篇,两样东西并排一摆,仔细瞧。

  纸是黄的,片是黑的,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但我记得账本补全功法时,提过一句“需雷纹草灰烬引契”,当时没在意,现在一想——

  我凑近残片边缘,轻轻一吹,一层极细的灰粉飘了起来,在灯下泛着微蓝。

  “还真是。”我坐直,“这残片,是用雷纹草烧过的灰混着某种材料压成的。而《九转雷息功》的原始卷轴,也是用同法封印。”

  也就是说,这两样东西,出自同一场仪式。

  我脑子里蹦出个荒唐念头:有人想用我们门派的古老盟约格式,伪造一份新的契约,再找个时机,在联盟会上当众曝光,说我们暗中背叛。

  可谁会这么干?

  账本趴着不动,像块烧糊的饼。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摸着残片,“血契未断——说明旧盟约的效力还在,那新势力要伪造,就得用同源材料,还得知道仪式流程。要么是门内叛徒,要么……就是当年参与过仪式的老东西。”

  我忽然想起烈晨阳那天翻功法时的眼神。

  他说这功法“太熟”。

  可他又说没练过。

  “你该不会……”我眯眼,“背着我参加了什么家族茶话会吧?”

  账本突然震了一下,蹦出几个字:【检测到逻辑闭环,气运红利生成:三日内将有“亲盟”文书现世,建议提前布局反制。】

  “总算肯给点干货了。”我冷笑,“所以敌人打算用‘亲盟’当借口,挑拨我们和青崖堂的关系?”

  它不答,但页面缓缓浮出一张模糊的地图,中间标了个红点,写着:【三日后,青崖堂外山坪,议盟台。】

  “这是……开会地点?”我冷笑,“他们连台子都搭好了?”

  账本又抖了抖,这次冒出一行小字:【用户若想破局,需掌握三要素:一、证伪文书来源;二、暴露伪造痕迹;三、让发起者自陷矛盾。】

  “听着像考科举。”我撇嘴,“可我没证据,怎么证伪?总不能当众说‘我账本说的’吧?那我明天就得被送去疯人院。”

  我起身在密室里来回踱步,雷息还在经脉里乱窜,走两步就得扶一下墙。

  “得找人查。”我停下,“许虎最近在整理门内文书,让他翻翻近一个月的往来记录,看有没有异常副本。影卫那边,派两个机灵的,盯住青崖宗使者住的那片院子,有没有人偷偷递东西。主殿阵法也得加固,万一他们不光使阴招,还来硬的,咱们不能连大门都守不住。”

  我提笔写了三道令,用火漆封好,搁在案角。

  刚写完,账本又动了。

  这次它没出字,只是封面那个“许”字忽然亮了下,像被谁从背后点了根火柴。

  我盯着看了两秒,低声问:“你是不是……认识这块残片的主人?”

  它不动。

  我伸手碰了碰封面,温的,但那股热意有点怪,不像平时的暖,倒像是……在发烫。

  “你不说是吧?”我把账本往桌上一拍,“行,那咱们就耗着。你总不能真指望我靠猜,把整个阴谋拼出来。”

  它还是不吭声。

  我冷哼一声,转身去开密室阵眼的石匣。那残片不能放桌上,万一真引出什么血契共鸣,我可不想半夜被祖宗托梦要我偿命。

  石匣是用寒铁铸的,内壁刻着镇灵纹。我把残片放进去,盖上盖子,再把匣子推进阵眼凹槽。一道微光闪过,封印完成。

  刚松手,账本突然“啪”地翻开,一行字蹦出来:【警告:伪造者已启动“亲盟”流程,文书正在传递中。倒计时:五十二个时辰。】

  “这才给消息?”我瞪它,“早干嘛去了?”

  它合上封面,轻轻颤了两下,像在笑。

  我盯着它看了会儿,忽然也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急,你就不出牌?”我把它拿起来,贴在耳边,像听收音机似的,“可你忘了,我最不怕等。”

  我坐回主位,手指敲着桌面。

  “你想看我慌?”

  “我偏不。”

  “我就在这儿,等你把戏台搭好,等他们把锣鼓敲响,等那张破文书亮出来——”

  我低头,轻声说:

  “然后我再一巴掌,把他们的脸都扇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