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江湖震惊之威名-《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许羽柒站在主殿高阶之上,指尖轻轻拂过案几边缘。铜镜碎片散落在庭院石板上,映着晨光,碎成无数片残影。她没有低头去看,目光只落在远处废园的方向。那里风声未歇,却已无人敢靠近。

  罗景驰从殿外走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寂静。他手中捧着一叠薄纸,火漆封口,每一封都带着不同地域的印记。他在阶下站定,声音压得极低:“北境镖局昨夜聚议,称您手段逾矩;南岭茶坊有说书人编了段子,讲祥鹤楼楼主以私怨乱江湖规矩;东海渔村的孩子们也在唱——‘青石阶前血未干,红颜一笑断人肠’。”

  许羽柒听完,唇角微动,竟笑了。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吹了口气,茶面涟漪荡开,倒映出她眼底的一丝兴味。“他们说得倒是热闹。”她语气平缓,“那就让他们继续说。”

  罗景驰眉头微蹙,“可若流言愈演愈烈,恐有门派借机发难。”

  “发难?”她放下茶盏,瓷底与木案轻碰一声,“谁敢第一个跳出来?”

  她起身踱步至栏前,望向山门外隐约可见的小道。那条路原本冷清,如今却多了几双鞋印,浅浅深深,止于边界线外,再不敢向前一步。

  “你去传令。”她背对着罗景驰,“不拦话,不抓人,只让绯影卫把所有议论原样记下,加盖火漆印,送到各派议事厅桌上。附一句话——‘她说的每一句,我都听见了。’”

  罗景驰顿了顿,应了一声“是”,转身欲走。

  “等等。”她没回头,“加一句,用朱砂写在末尾——‘许羽柒知。’”

  罗景驰脚步一顿,脊背微微绷紧。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些躲在暗处嚼舌根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私语被一字不差地送到了眼前。不是警告,不是威胁,而是一种近乎神明般的俯视——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在听。

  三日后。

  北境镖局总坛,一名执事打开密函,脸色骤变。纸上赫然是他昨夜酒后所言:“许氏不过一介女子,靠阴毒手段立威,迟早遭天谴。”字迹、语气,分毫不差。火漆印烙在右下角,猩红如血。

  南岭茶馆里,说书人正拍醒木开讲,门口忽然飘进一张纸笺,落在桌角。他拾起一看,浑身发凉——那正是他今晨对徒弟说的话:“等哪天她倒台,我第一个上去踩两脚。”连语气助词都没漏。

  最震动的是苍松剑派。掌门闭关前曾与亲信提及:“祥鹤楼此举,已近魔道。”次日清晨,这句话就出现在他的案头,墨迹如新,末尾一行小字:许羽柒知。

  一夜之间,江湖噤声。

  有人连夜焚毁家书,有人锁了门户闭门谢客,更有数位曾公开质疑者悄然退隐,不留片言。没有人被抓,没有人被杀,可每个人都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看不见,却无处不在。

  罗景驰再次踏入主殿时,天色已近黄昏。他站在阶下,声音比早晨更低了些:“七派已遣暗探至山门外围,徘徊不去。有的带了礼盒,有的只远远观望。他们想见您。”

  许羽柒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支朱笔,在舆图上轻轻点着。她没抬头,“不见。”

  “可他们……似乎真心求见。”

  “真心?”她终于抬眼,“他们是来试探的。看我是不是真敢把苏云曦扔进粪坑,看我是不是真敢让姜堰家族灰飞烟灭,现在,他们还想看看我长什么样。”

  她将朱笔搁下,指尖敲了敲桌面,“让他们看坑。”

  罗景驰一怔,“您是说……”

  “点亮长明灯阵。”她淡淡道,“照向废园。栅栏上挂块新牌,写——‘自作孽,不可活’。”

  他沉默片刻,终是领命退出。

  当夜,祥鹤楼外围山壁灯火通明。数十盏长明灯沿崖壁排开,光焰连成一线,直指废园深处。远处观望者借着火光,依稀能看见那口深坑的轮廓,以及坑口上方悬挂的木牌。风吹过,牌匾轻晃,字迹清晰可见。

  没人敢靠近。

  有人远远跪下磕了个头,颤巍巍离去。有人呆立良久,喃喃道:“这不是人能做的事……可她做了,还做得这么稳。”

  消息像风一样卷过十二州。

  有人说,许羽柒根本不是凡人,她是借尸还魂的厉鬼,专为索命而来。

  有人说,她早已掌控江湖耳目,天下无人能逃她眼线。

  还有人说,那一夜她重生之时,天地异象,群鸟惊飞,连山中老猿都跪地哀鸣。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从前那个被人背叛、死于青石阶上的许锦佑,已经彻底死了。

  而现在的许羽柒,不再是复仇者,而是规则本身。

  罗景驰站在殿外廊下,望着远处灯火,低声下令:“加强巡防,若有靠近者,不准阻拦,也不准放行,只让他们看着。”

  一名影卫低声问:“若有人拍照呢?”

  “拍便拍。”罗景驰冷冷道,“让他们把‘忘情坑’的模样带回各地。多一个人看见,就多一个人记住。”

  殿内,许羽柒仍端坐不动。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淡淡光影,她的神情平静,仿佛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日常琐事。她伸手抚过案上那幅画轴——正是水牢中展出的那张,姜堰晨与苏云曦并肩立于血夜之中。

  她没展开它,只是用指尖轻轻压了压卷轴一角,像是在确认它的存在。

  然后她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屏息等候的罗景驰耳中:“你说,他们现在怕的是我这个人,还是我做的事?”

  罗景驰站在门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她也没等他答,只是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无波澜。

  “都不重要了。”

  她抬起手,指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山崖,“从今天起,江湖不会再问我是谁。他们只会记得——惹我者,生不如死。”

  罗景驰垂首,正要退下,忽听殿内传来一声轻响。

  是茶盏倾倒的声音。

  许羽柒盯着自己手心,一滴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滑落,砸在案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她没擦,也没动,只是静静看着那滴水慢慢扩散,像一滩化不开的血。

  罗景驰屏住呼吸,不敢上前。

  她忽然开口:“明天会有人来。”

  “谁?”

  “不敢进山门,又舍不得走的人。”她收回手,袖角扫过湿痕,“他们会绕着边界转圈,像狗闻着肉香却不敢咬。”

  她说完,不再言语。

  罗景驰默默退出大殿,吩咐影卫守好四方。他自己站在廊下,望着主殿方向。烛光透过窗纸,映出一个静坐的身影,纹丝不动。

  山风掠过檐角,吹熄了一盏灯。

  火光坠地的瞬间,一道黑影从屋脊闪过,落地无声。那人伏在屋顶瓦片间,怀里抱着一块木板,上面刻着几个字:**“许羽柒,你还欠我一句解释。”**

  他刚想撬开一片瓦,手指刚触到屋檐边缘——

  “咔。”

  一声轻响,来自他脚下的瓦片。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