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祥鹤楼更强,势力再整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烛火跳了半刻,许羽柒终于动了。

  她将手中那份刚整理完的《三年归附脉络图》重重拍在案上,纸页边缘因力道过猛而微微卷起。罗景驰立刻推门而入,脚步未停便已立于阶前,垂手静候。

  “旧账清得差不多了。”她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动摇的、伪装的、死而复生的,都列进灰籍名单。但现在,我们不杀,也不赶。”

  罗景驰抬眼,等她下一句。

  “我们要改规矩。”她站起身,走到墙边那幅重新绘制的势力网络图前,指尖划过几处关键节点,“七堂九卫各自为政的日子过去了。从今天起,祥鹤楼只设一府双司——情报司与行动司,直属于我,调度令由中枢统发。”

  她转身,目光落在罗景驰身上:“你去拟三道铁令。第一,所有丙字档以上任务,重评优先级,以战略价值为准,仇恨不再作为出任务的依据;第二,凡曾参与三年前围攻之战而后归附者,必须签署心契血书,纳入赎罪序列,三年内不得独立领队;第三——”她顿了顿,语气更沉,“废除旧日分权体制,所有外派联络点改为轮值制,每月更换负责人,防止单一线路被暗中掌控。”

  罗景驰抱拳领命,正要退下,却被她叫住。

  “明日辰时,聚魂殿前广场,全员列阵。”她说,“我要他们亲眼看着旧秩序断根。”

  次日清晨,天光尚薄,雾气如纱覆在青石阶上。千名黑衣影卫自四面八方无声汇聚,按新编队列整齐排列,鸦雀无声。高台之上,许羽柒身披玄袍,袖口绣着暗金鹤纹,随风轻扬。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抬起右手。

  十二名执事鱼贯而出,捧出金匣,逐一打开。匣中皆是断裂的令符——有的焦黑残缺,有的布满裂痕,全是原身时代遗留下来的旧权象征。这些曾代表祥鹤楼内部各堂口自主权的令牌,今日被当众陈列。

  “从前,我们是散沙。”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整片广场,“有人听令,有人观望,有人表面效忠,背地里却把刀架在同门脖子上。”

  台下无人出声,连呼吸都压得极低。

  “现在,我不问你们过去效忠谁。”她缓缓扫视全场,“我只问你们,愿不愿意跟一个能带你们活下去的人走。”

  话音落,罗景驰一步上前,单膝跪地,掌心向上:“属下愿追随楼主,重整山河。”

  千人齐动,黑衣如浪伏地,声震山林:“属下愿追随楼主,征战四方!”

  松针簌簌落下,砸在肩头、地面,无人拂去。

  许羽柒闭了闭眼,再睁时眸光锐利如刃。她抬手结印,灵力涌动间,一枚赤玉印自袖中飞出,悬浮于掌心上方。印底刻着“祥鹤执令”四字,此刻泛起血色光芒。

  她以指为引,将灵力注入印中。刹那间,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座虚影楼阁——檐角高挑,飞鹤绕梁,比昔日更为恢弘。

  “此印为证,从此刻起,祥鹤楼再无旧规可循。”她声音冷峻,“违令者,不论资历深浅,一律按叛处置。”

  台下有人喉头滚动,却不敢抬头。

  仪式结束,众人有序退场。许羽柒并未离开高台,而是站在原地,目送最后一队影卫消失在阶梯尽头。罗景驰走上前来,低声汇报:“新频段已全面启用,所有联络点完成切换。”

  她点头,收回玉印,轻轻放入袖中。

  回到聚魂殿主位,她坐定,指尖轻敲扶手。眼前浮现一幅动态光图——蓝线密布,连接南北东西,代表着如今祥鹤楼的情报与行动网络。比起三个月前,覆盖范围扩大近三倍,响应速度提升五成。

  “刚才退出时,有三个联络点短暂失联。”罗景驰道。

  “是因为旧通讯码停用。”她平静回应,“系统提示我了,两刻钟内会自动接入新频段。你看——”

  话音未落,三点微光接连亮起,稳稳嵌入主网。

  罗景驰松了口气:“一切已就绪。”

  “不,还没完。”她忽然开口,“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所有任务记录必须同步双存——一份存于影卫库房,另一份加密上传至穹顶阵列,只有我能解码。”

  罗景驰一怔:“连我也不能看?”

  “制度若依赖信任,迟早崩塌。”她淡淡道,“我要的是系统可靠,不是人心忠诚。”

  他沉默片刻,终是低头应下。

  殿内一时安静。窗外晨光渐盛,照在她脸上,映出一道清晰的轮廓。她没有笑,也没有露出疲惫,只是静静坐着,像一座不动的山。

  罗景驰正欲退出,忽听她又道:“你记得三年前,我刚醒来那天,你说‘该复仇了’。”

  他停下脚步,回头。

  “我当时说,这次该换她了。”她看着他,眼神清明,“可我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换谁死,而是谁能活。”

  罗景驰嘴唇微动,却没有接话。

  “绯影卫昨夜回报,北境有一支商队冒用我们旗号劫掠民货。”她继续说,“查清楚了吗?”

  “正在追查。初步判断是断河帮残部所为,但他们用了改良版迷香,手法接近媚香楼旧技。”

  她眼神微闪:“苏云曦身边那些药奴,还有漏网的?”

  “有三人登记在册,但两年前就销声匿迹。”

  “找到他们。”她语气不变,“活着的,带回审问;死了的,挖坟验骨。我要知道有没有新的毒方流出来。”

  罗景驰记下命令,转身欲走。

  “等等。”她忽然叫住他,“把‘赎罪序列’的第一批名单给我。”

  他回头:“您要看具体名字?”

  “不只是看。”她伸手接过玉简,指尖划过一行行姓名,“我要亲自审。”

  她翻到某一页,停住。

  “这个人,三年前明明在落鹰峡战死了,怎么还在归附名单里?”

  罗景驰走近看了一眼:“据报,他是被人救走的,后来在南方小镇开了一家镖局。”

  “救他的人是谁?”

  “记录缺失,只留下一枚残牌,上面有个‘渊’字。”

  许羽柒手指一顿。

  她缓缓合上玉简,放在案角。

  “派人去一趟南方,查那个镖局老板最近三个月有没有接触过穿灰袍的老者。”

  罗景驰皱眉:“您怀疑……”

  “别问。”她打断,“去做就是。”

  他退下后,殿内只剩她一人。

  许羽柒缓缓抬起左手,摩挲了一下腕间那圈褪色红绳。然后,她将它解开,扔进了旁边的火盆。

  火焰猛地一跳,吞没了那截细绳。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远处山峦起伏,阳光洒在重建后的练武场上,几名新人正在练习剑阵,动作生涩却整齐。

  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回案前,提笔写下一条新规:

  **凡新晋影卫,须经三月封闭训练,期间不得与外界通任何消息。**

  写完,她吹干墨迹,放入一个新制的乌木盒中。

  盒盖合上的瞬间,外面传来通报声:“楼主,北境线眼急报——清河渡口昨夜出现一名灰袍老者,左手缺两指,曾在辰字号仓房外停留半个时辰。”

  许羽柒握笔的手微微一顿。

  她没抬头,只低声说:“把盒子送去库房,归入丁字档,编号四十八。”

  影卫接过盒子,转身离去。

  她仍坐在灯下,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

  窗外,一只黑鸟掠过屋檐,翅膀擦过瓦片,发出轻微的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