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调查露线索之指向-《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靠谋略虐渣成神》

  影卫冲进大殿时,许羽柒正将一枚铜牌轻轻按在沙盘边缘的凹槽中。她没有抬头,只用指尖在牌面划了一下,那枚原本暗沉无光的令牌瞬间泛起微弱灵纹。

  “北岭急报。”影卫喘着气,双手呈上玉简,“苏云曦的人动手了,三名护法级高手突袭千阶台西侧断崖,火油引雷符已点燃,现场留下半截烧焦的‘祥’字旗。”

  许羽柒缓缓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扫过那处被标记为“空营陷阱”的位置。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拨动机关,沙盘上的地形悄然变化,一条隐秘甬道从地下浮现出来。

  “传令下去。”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十人退守第三层岔口,弓弩手换迷骨香箭头,等他们深入再放信号。”

  影卫领命退下。

  她转身走向主位,袖角掠过案几,带倒了一盏未燃尽的灯油。烛火熄灭前的一瞬,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与此同时,威虎门密阁深处,姜堰晨正站在一排古旧书架前,手中捏着一页残破纸片。他的指腹反复摩挲着纸上一处模糊印记,眉头越皱越紧。

  这页残档是从三年前一场火灾中抢救出来的机要卷宗,记录的是祥鹤楼与威虎门最后一次联合调度令的交接流程。原本应有双方封印,可如今只有威虎门的火漆印尚存,另一侧则残留着半个断裂的字符——像是一个“许”字的左半边。

  他取出怀中一面青铜小镜,低声念咒。镜面泛起涟漪般的波光,照向那残痕。刹那间,一道淡青色符文浮现空中,拼合出完整的“许”字烙印,笔锋凌厉,末尾带钩,正是祥鹤楼楼主专用的封缄印记。

  姜堰晨瞳孔微缩。

  这个印记,早在许锦佑死后就被废止了。按理说,世间不该再有任何人能激活它。

  他将残页收起,快步走向内室长桌。桌上铺着一张刚绘好的时间轴图谱,上面标注了近一个月来所有异常事件:浮石廊哨岗轮换失控、北岭陈长老收到神秘玉简、媚香楼护法深夜离楼……每一件都看似孤立,却被他用红线逐一串联。

  所有事件发生的时间,集中在子时三刻到丑时初之间。

  而且,在每一次事变前一天,都有一个共同细节——一名携带“祥”字令牌的游方医师出现在事发地附近。

  姜堰晨盯着那条贯穿始终的红线,忽然想起什么,翻出一份旧档副本。那是半月前西角门守卫上报的遗落物品记录:一枚刻有“祥”字的铜牌,材质特殊,非金非木,表面带有极淡的灵力波动。

  当时他并未在意,只当是某个流浪修士的遗物。

  现在想来,那枚铜牌出现的位置,正好是通往聚魂殿最近的一条隐蔽路径入口。

  他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数圈,脑中快速推演。这些手段不像江湖惯用的刺杀或伏击,更像是一种系统性的信息操控——制造混乱、诱导反应、借力打力。

  许锦佑生前虽善谋略,但行事风格偏重权衡与威慑,从未如此精细地布设层层嵌套的节奏。

  而这背后之人,不仅熟知祥鹤楼旧制,还能精准调动人心疑虑,甚至让苏云曦那样的老狐狸也按其预设路线行动……

  他停下脚步,低声自语:“不是复生……是换了一个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叩响。

  “门主,影探回报,昨夜有两名黑衣人从北岭方向潜入,踪迹消失在千阶台一带。他们身上搜出一张未烧尽的指令残片,写着‘故人’二字。”

  姜堰晨眼神骤冷。

  “故人”?

  谁敢以这种口气对陈长老说话?

  他又翻开那份刚送来的线报,目光落在一句不起眼的记录上:“据查,当日游方医师所用药物配方,含有一种罕见辅材——青藤露,仅祥鹤楼药庐十年前三次炼丹时使用过。”

  他呼吸微微一顿。

  这不是巧合。

  有人故意留下线索,引导他一步步追查到这里。

  而这条线的尽头,指向的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两个——许锦佑,和那个曾在现代档案中偶然见过、却从未重视过的陌生姓名:许羽柒。

  他曾以为那只是同名之人,一个无关紧要的海外散修登记记录。

  但现在看来,那个名叫许羽柒的女人,或许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缓缓坐回椅中,手指重重压在图谱中央。

  如果真是她……一个不属于此界的灵魂,借尸还魂,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思维归来——那么她所布下的局,绝不会止于挑动内乱、试探虚实。

  她在等他看懂。

  甚至,她在等着他主动找上门。

  想到这里,他忽然冷笑一声,提笔写下一道密令:“调两名精于辨息的老探,伪装成商队随从,沿北岭古道南下,重点排查祥鹤楼外围村落中的外来者踪迹。尤其留意——是否有女子行医,且言谈举止异于常人。”

  写完,他吹干墨迹,将纸条折好放入特制信囊。

  “这次,我不再猜你想做什么。”他低声说,“我要亲自看看,你到底是谁。”

  聚魂殿西侧暗阁,罗景驰正坐在烛光下核对今日通讯日志。突然,一名影卫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罗景驰神色一凛,立刻起身前往主殿。

  许羽柒仍坐在原位,手中把玩着一枚新制玉简。听到脚步声,她抬眼看向罗景驰。

  “威虎门有动静?”她问。

  “两批人马今晨出城,伪装成药材商队,目标不明。但其中一人曾参与三年前西岭清剿行动,专长是追踪灵体残留。”

  许羽柒轻轻点头,嘴角微扬。

  “让他们走。”

  “您不怕他们查到什么?”

  “我怕他们不来。”她将玉简搁在案上,“真正的猎手,从不让猎物逃得太远。他们需要相信自己正在接近真相——这样才能看得更久,走得更深。”

  罗景驰沉默片刻,低声道:“那……要不要切断某些线索?”

  “不必。”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山脊上一抹移动的黑点,“让他们看见我想让他们看见的。比如那个游方医师的身份记录,再比如……我在现代世界的入境档案副本。”

  罗景驰心头一震。

  那些东西,本该深埋于禁库底层,为何现在要主动暴露?

  但他没有多问。

  他知道,楼主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

  许羽柒望着那支渐行渐远的商队,指尖轻轻敲击窗棂。

  风从外廊吹进来,拂动她鬓边一缕碎发。

  她忽然开口:“去通知药庐,逆息散母药分装三份,一份藏入东库暗格,一份交给北线联络人,最后一份……留在主殿地窖,标记为‘最高危品’。”

  罗景驰记下命令,正要退出,却被她叫住。

  “还有。”她从袖中取出一块黑色木牌,递过去,“把这个插在千阶台对面山脊的松树根下,位置要显眼,但不能太容易拿到。”

  罗景驰接过一看,牌上刻着三个字:许羽柒。

  他怔了一下。

  “这是……您的真名?”

  许羽柒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有些人,只有看到这个名字,才会真正相信——她回来了。”

  罗景驰握紧木牌,转身离去。

  夜风穿廊,烛火跳了一下。

  许羽柒低头看着掌心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血珠正缓缓渗出,顺着指缘滑落。

  滴答一声,砸在案角的玉简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同一时刻,百里之外的山道上,一名身披斗篷的探子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枚感应罗盘。

  罗盘指针剧烈晃动,最终停在一个方向,尖端微微颤动。

  旁边同伴凑过来:“怎么了?”

  探子盯着前方雾气弥漫的山谷,声音低哑:“这里有很强的灵识残留……不是普通的阵法痕迹。”

  “什么级别?”

  他咬了咬牙:“至少……是掌控者级别的意识波动。”

  同伴脸色变了:“你是说,那个传说中的楼主……真的还活着?”

  探子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远处一座隐约可见的楼宇轮廓。

  就在那一瞬间,一片枯叶从树梢飘落,恰好盖住了他靴面上沾着的一块泥印——那泥土的颜色,与聚魂殿外的土壤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