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阵眼争夺,简中密语-《死后变强:我的阴职超进化》

  江么盯着尸面郎君手里那块焦边的残玉,掌心猛地一烫,像是被人拿烙铁戳了一下。他没动,但指节绷得发白,星焰在指尖跳了跳,又被他压下去。

  这玉他认得。

  小时候娘亲塞进他襁褓里的,后来丢了,府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现在它居然在这鬼东西手里,还跟自己融进皮肉的那半块咬上了劲儿,嗡嗡直震。

  “你藏得够深啊。”江么咧嘴,“连我爹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早被你顺走了吧?”

  尸面郎君不答,只是把残玉高高举起。金光炸开那一瞬,两块玉像磁石似的“啪”地吸在一起,拼成一个完整的圆。空中浮起一层光幕,四行古字缓缓浮现:

  **天轨崩,命官出,双生咒,改天命**

  穆映雪脱口而出:“《傩典·卷七》!这是预言篇!”

  她眉心那枚朱砂纹突然发烫,整个人晃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眼神变了,不再是平时那个啃糖葫芦的小丫头,倒像是从古籍里走出来的判官。

  江么听见她声音有点抖:“书上说……双生咒要以命换命,献祭之人必须身负皇族与傩族血脉,才能撕开天轨裂缝。”

  她转头看江么,嘴唇动了动:“你……是不是……”

  江么没理她,眼睛死死盯着光幕。他脑子里乱得很,娘死得早,爹从来不提过去的事,他自己也是死了八回才慢慢摸清这系统的门道。可现在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你不是主角,你是祭品?

  他笑了。

  “哈。”

  又笑了一声。

  “我死了八回,阎王见我都绕道走。你说我是祭品?那你算啥?上香的?”

  话音没落,五指一张,掌心黑火“轰”地炸开,凝成一条燃烧的锁链甩了出去。

  尸面郎君没料到他动手这么快,抬手想挡,星焰已经抽在他肩上。“咔嚓”一声,骨头裂了,整个人横飞出去,撞断一根石柱才停下。

  面具碎了大半,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右眼角有道旧疤,像是被刀划过。

  他坐在瓦砾堆里,没动,嘴角淌血,却开始笑。

  “江么……你以为你在反抗命运?”他咳出一口黑血,“可你每一步,都在按它的剧本走。”

  江么往前走了一步,脚下踩碎一块砖。

  “你说我娘欠债,让我还?那你告诉我,她为啥要把我生下来?要是我就该死,她干嘛还要护着我?”

  尸面郎君抬头看他,眼神忽然软了那么一下。

  “因为她知道……你会打破规则。”他声音低下去,“她说过,真正的修正者,不是听话的棋子,是能把棋盘掀了的人。”

  江么愣住。

  穆映雪趁机冲到他身边,压低声音:“别听他放屁,这人满嘴跑火车。什么祭品不祭品的,咱俩联手砍过多少厉鬼了?谁死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江么点点头,但手还在抖。

  他知道穆映雪是想稳住他,可那句话像根钉子扎进脑仁里——**唯有你死于双生咒下,才能重启天轨**。

  双生咒。

  他和穆映雪之间的契约,是用血绑的。那天她一刀劈开他胸口,他也反手割破手掌按上去,两人差点当场嗝屁。结果活下来了,还多了个能共享痛觉的倒霉本事。

  现在想想,哪是什么巧合。

  这就是命。

  江么低头看自己掌心,玉佩还悬在半空,光幕没散。那四句话静静漂着,像四个烧红的铁字。

  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玉佩。

  烫得钻心。

  可他没松手。

  “天轨崩?”他冷笑,“那你告诉我,崩了以后呢?你夫君就能复活了?你守了二十年,就为了等一个死人爬出来?”

  尸面郎君脸色变了。

  “闭嘴!”

  “我不闭。”江么往前走,“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戴个破面具装神弄鬼,躲在暗处算计亲人。你要真有本事,当年咋不救你老婆?啊?”

  “你懂什么!”尸面郎君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她是为封印命官残魂死的!整个傩族没人敢动手,只有她上了祭台!可最后呢?他们把她当牺牲品忘了,反倒捧着你娘当圣女!”

  江么脚步一顿。

  穆映雪也愣了。

  原来……

  这才是根。

  不是嫉妒,不是贪念,是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拿活人当工具使。

  江么忽然觉得有点累。

  他活了二十岁,死八回,每次醒来都觉得自己牛逼得很。可现在站在原地,听着这些陈年烂账,才发现自己就像个傻子,被人推着往前走。

  但他还是没退。

  “所以你就拿我开刀?”江么声音冷下来,“把我当替死鬼往上送?告诉你,老子虽然怂,但轮不到你来定我的命。”

  他五指一张,星焰再次腾起。

  “你想看密语?行啊。”江么指着空中光幕,“我现在就把它烧了。”

  穆映雪一把拦住他:“等等!这可能是线索!”

  “线索?”江么笑,“这是陷阱。他费这么大劲掏玉、念咒、演苦情戏,就是为了让我们盯着这几个字看。”

  穆映雪皱眉:“可《傩典》不会骗人。”

  “典籍是死的,人是活的。”江么盯着尸面郎君,“你说我是祭品,那你为啥不直接动手?你怕啥?是不是少了点啥?”

  尸面郎君沉默。

  江么继续说:“是不是得两个人一起死?还得是双生咒生效的时候?你一个人搞不定,所以在这磨嘴皮子,就想等我们自己往坑里跳?”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

  穆映雪呼吸重了几分。

  她慢慢松开刀柄,看向江么:“所以……如果我们不信,他就没法完成仪式?”

  “对。”江么咧嘴,“他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其实手里没牌了。”

  尸面郎君终于动了。

  他抬起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戒指,戴在手指上。戒指上刻着半个符文,和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们以为……只有这一块玉?”他低声说,“还有三块,在别人手里。”

  江么瞳孔一缩。

  穆映雪立刻横刀在前。

  “别动。”江么伸手拦她,“让他说完。”

  “二十年前,四位命官立誓封印天轨。”尸面郎君缓缓站直,“每人执一块信物。如今三块已归位,只差最后一块——就在你体内。”

  江么摸了摸胸口。

  那里除了玉佩,还有母亲留下的皇族玉佩。

  两块玉,两种血脉。

  他忽然明白了。

  为什么系统会绑定他。

  为什么每次死都能变强。

  不是随机。

  是筛选。

  他是唯一一个,能把四块玉都凑齐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能真正重启天轨的人。

  而重启的方式,就是死。

  死在双生咒下。

  江么回头看了穆映雪一眼。

  她也在看他。

  两人谁都没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这一刻,退不了了。

  江么转身,走向尸面郎君。

  一步,两步。

  星焰在掌心跳动。

  “你说我注定要死?”他咧嘴一笑,“那你也得先接得住这一招。”

  他抬手,火焰化链,直扑对方咽喉。

  尸面郎君举戒格挡,金光炸裂。

  三人僵持在原地,玉佩悬浮中央,密语未消,风卷着灰打转。

  江么的袖口突然滑出半截阳烛,落在地上,烛芯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