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穿书,我与反派开局互杀》

  “我对自己很好。”

  谢清楹本来就烦,这一句更是让烦躁加倍。

  “阿楹……”

  “你……”

  谢清楹第一次发现赵策这么粘人,话还没说两句,人已经贴过来了。

  “你总是对自己过于苛责,将她人之事置于己身。每个人的命数各有天定,一个人是做不了那么多事的。”

  从谢清楹第一次为他跪在玄诚王身前后,赵策就在观察谢清楹。

  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谢清楹是个很复杂的人。

  她将自己包装成一个坏人,但其实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真的恶人,不会因为安安的死而哭,不会收养薇薇,更不会以身入局,为他拖时间,将王家彻底扳倒。

  所以,赵策很不能理解,谢清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是对自己苛责,我只是在想,人是在什么时候对弱者失去怜惜的?”

  大多数的社会规则中,男人划分为一类,妇女孩童和老人划分为一类。

  明明后者人数更多,组成也更复杂,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总是后者呢?

  而令谢清楹更不能接受的是,人渐渐对弱者失去了怜惜。

  举一个很普通的例子,小时候老人倒在地上,会有人去扶。

  而当她渐渐长成,老人倒在地上,人们会先怀疑真实性,然后因为怕被讹不敢上前询问。

  或许是因为从前网络不发达,这几年互联网上爆出来的,全都是些不好的事情。

  而现在青少年学习的,都是在告诉她们要如何做个好人。

  极端的割裂感,会影响青少年的身心。

  知识永远不会错,但当其在错误的时间出现,也会令人怀疑。

  谢清楹觉得,这样不好。

  这会让人对整个世界失去信心。

  可是,这个世界本不应该这样。

  她不是对自己苛责,她只是在恨自己为什么力微而知世。

  百无一用是书生。

  文科生,更能感受这句话。

  知晓问题出现在哪,却无力改变。

  甚至为了生活,再多的棱角也都被磨平了。

  当她发现自己从方形变成圆形,最先受不了的,是她自己。

  于是谢清楹生病了,一种除了自己没人可以帮忙的病。

  她将自己想的很坏,因为这样当她做错事了,她就会安慰自己,坏人理应如此。

  可是赵策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

  谢清楹被这个问题砸醒。

  从前她想要什么?

  钱。

  要钱干嘛?

  还债,买房,在天地之间有一块独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地。

  现在她有钱了吗?

  公侯之女,高官夫人,她并不缺钱。

  甚至不用还债,等赵策跟她和离,她就可以用分手费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或许与从前有些出入,可是不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

  让自己去过接下来的生活呢?

  谢清楹突然回头,想了两下,还是伸手抱住了赵策。

  “郎君……”

  赵策从善如流的接住她,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阿楹,这世上,永远不会有人对弱者失去怜惜。世间千面,若以其中一面就概括全部。

  这是自以为是,更是对所有人的不信任。此生生于世间,我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怜惜弱者的表现。”

  “你……真是这般想的?”

  谢清楹听了他的回答,有些不相信。

  如果赵策真这么想,又为什么会被划定为反派?

  “我只是这么想,但我想做名臣,想做名臣的,自然要为陛下效力。”

  谢清楹:……

  谢清楹推开赵策,算了,卫浮活过来了,她也该干活了。

  “那你去睡觉吧,我去找薇薇。”

  谢清楹抬步就走,赵策一反常态的没有抓她走,而是在谢清楹走出几步后,突然喊她。

  “阿楹!”

  谢清楹回眸,眼神示意他有事就说。

  “如果我真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你做何感想?”

  其实赵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谢清楹还是听见了。

  她笑了笑。

  “坐着想。”

  “对了,卫浮请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想明白了人一身轻,谢清楹走向门外,决定送卫浮最后一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清楹答应了要做任务,打工人命苦的属性就显现出来了。

  门还没出,就先看到了上一个死而复生的叶榆。

  “将军夫人。”

  如果说谢清楹是一个复杂的人,那她现在对叶榆的感觉,则更加复杂。

  理论上,叶榆是她堂哥。

  但她不是原主,而卫菡和叶二公子已经死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这个妹妹。

  上来不管哥哥死没死,吃了假死药也得给自己醒过来。

  大约就是。

  哥,死了吗?

  不管死没死,请先起来一下,谢谢。

  礼貌有余,但做的事情却很那个。

  王家的罪已经定下,陈管家抛下卫浮和程睁跑了,但真正发生了什么,除了她们,无人知晓。

  “叶公子,你随我去个地方。”

  到底叶家倾覆与卫浮脱不了干净,叶榆也是叶家人,他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

  卫浮醒来后,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他死意已存,为什么还能活过来?

  这种感觉让卫浮很难受,他没在意四周的环境,硒了桌子上的铁碗后便拾了一块碎片,想再次了结自己的生命。

  却被一个石子打掉。

  谢清楹当然也不是成日游手好闲,毕竟是有保命的东西,该学还是得学点。

  “谁?”

  “阎王。”

  谢清楹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旁边的叶榆有些吃惊谢清楹说出这样的话,站在铁门边惊奇的望着她。

  谢清楹见了卫浮后情绪高涨,拉过叶榆站在卫浮身前。

  可不情绪高涨吗?

  这可是三个任务。

  “他是叶榆,说清楚我们的关系。”

  谢清楹拔出腰中短刃,毫不犹豫的往卫浮的腿上扎了两下。

  后者因她这个动作,痛的半跪在地上,谢清楹笑了笑,凑近他的耳朵。

  “怎么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呢?失败者,凭什么选择自己的结局?”